狐人男子笑了:“在下晏期 ,许久未回金人巷,不知两位小友可否与我介绍一二?”
三月七和星对视一眼。
“左右宣传语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我们又是如此热心肠的人。”
“你问对人了,我可是看着金人巷长大……一点点发展起来的!”
晏期哈哈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
“这鸣藕改进的真好,比我那时响多了,仙人快乐茶倒是稀罕物,要是我那时候有,一定要想办法瞒过家里那群老古板每天来一杯。”
“老古板?”三月七好奇地问。
晏期不拘小节地一抹嘴,回答道:“啊呀,这个嘛,我家勉勉强强是个书香世家吧,特别注重门面,就是那种走个路,步宽都要给你规定出来的那种。”
星和三月七倒吸一口凉气。
晏期被他们俩逗笑了,用开玩笑的语气讲着自己的事:“有段时间,我还因为记不住那些繁文缛节,被停了生活费呢,那真是一分钱也没有,吃饭都成问题。”
星问:“那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嗯……以头抢地,向家里求饶。”
星摇头:“你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
“好了解我啊,小姑娘”,晏期挤挤眼,“不过我确实没向他们求饶,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所以我卖自己的衣服挣钱。”
列车组的两位齐齐傻眼:“啊?”
“我衣服挺值钱的,而且样式还多。”
说来好笑,他穿着布料最好的衣服,却连饭也吃不起。
他的同班同学或多或少知道他的惨状,有人会照顾他的生意,有人会背后嘲笑,但总归不会和他走的太近。
很长一段时间,孤独如阴影一般无处不在,好在有晏冥。
他有些出神,如琥珀酒的眼眸缠眷悲伤,所有的苦难化成平静的阐述,诉说那段那段绮纨之岁。
“之后,我遇到了我此生最好的朋友,他带我去丹鼎司打零工,好歹没让我因为衣服卖光而裸奔上街,后面他干什么工作我就卖什么,想着至少不能让那家伙在物质上吃亏……不过我都快忘记他的样子,太久远啦。”
三月七也跟着悲伤起来:“您的朋友不会已经……”
“哦,我们意见不合,我不想理他。”
三月七:“……所以是吵架?”
晏期被面前三月七无语的表情逗得笑不停:“你不要表情那么凝重啊哈哈,那家伙活得好好的。
笑了一会儿他摆摆手:“不过我们也没有吵架,都多大的人了……只不过是,他叫我,我没有回头。”
星的表情严肃,不知想到了什么,三月七则被这忽然沉默的气氛尬到,心中抓耳挠腮,暗中疯狂戳星,让她赶紧说句话。
但晏期话锋一转,自己打破了沉默,他装模作样行了个礼,说:“在下还有个问题,不过与金人巷无关。”
星也学他装模作样地行礼:“您不妨说说,罗浮其他地方我也很熟。”
“你们说仿生人会梦到电子羊吗?”
“……”
“……”
“……哎?”X2
——
地衡司中,上上签站着地衡司大屏幕前,旁边的干事拿着资料字正腔圆地汇报。
“星槎的主人是一个萨金夏都的商人,曾多次与曜青商会合作,还给自己起了个仙舟名叫晏期,据曜青商会说,他为人真诚,货物美价廉,要不是这次深挖,还真发现不了这是一个假身份。”
上上签:……虽然每个男生都有一个给兄弟当爹的梦,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监控录像很糊,真没想到在技术发达的今天能看到分辨率只有320*240的视频,但是他还是认出来黑发的墨迟——看来是用了可以伪装成狐人的药。
墨迟走进来的录像无法恢复,视频是从他弯腰在角落放置光锥开始,之后他起身回头望了眼镜头,戛然而止。
监控没什么价值,只能证明这是墨迟故意留下的录像。
上上签问:“星槎里的货物有什么问题?”
“是小型的机器人”,地衡司的工作人员回答,“工造司那边正在检查,但这些机器人存放在高忆质浓度的环境太久,算法被严重侵蚀,解读比较困难。”
线索似乎彻彻底底从这里断掉了。
“大人……大人?”
上上签沉默的时间太久,地衡司工作人员接连唤了他好几声。
上上签猛然放下托臂沉思的手,回过神。
“判官大人,您瞧这……”
他点头微笑:“多谢你了,如果有其他发现,也请联系我。”
“自然自然。”地衡司的人急忙说。
出了地衡司上上签长舒一口气,怎么说?他在外面呆了这么久该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