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男人,相柳身为辰荣义军的军师,压力比山都大,他做防风邶的时候就好比放年假,做了几百年的风流公子,这几百年间,他烦恼焦躁的时候,真的就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释放压力吗?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玱玹看着她,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他喃喃道:“自从你恢复了小夭的身份,你和我之间,再不复儿时那般亲密,你总是若即若离的,我们有很多话也没有说清楚……”
小夭现在心情很不好,她打断他的话,大声道:“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清楚的!如果你能像前段时间那样,凑合着不点破的和我相处就算了,今天还非要戳破这层窗户纸,非要计较,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计较?你想化解我们之前的矛盾和不愉快?我告诉你,门也没有窗户也没有!我看到你就烦!你离我远点!”
小夭说罢,越过他就向前走去,涂山璟瞥了呆滞的玱玹一眼,赶紧跟在小夭的身后。
玱玹听着身后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猛的回头,猩红着双眼,冲小夭已经模糊不清的背影喊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纵然你打我骂我,哪怕想要杀了我,我也想将你捆在我身边!我们生要在一起,死也在埋在一起!”
玱玹喊完后,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在街头上站了很久,才颓然的向王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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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回到明瑟殿后,想起防风邶,突然有点后悔,后悔忘了问他住哪里,可转念一想,相柳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呢?再说了,这里离大海也近,他估计回海里了吧?
想到这里又郁闷的不行,涂山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见她这副模样,他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讲起了他回青丘后,与涂山篌发生的一些事,又说出了自己的困惑,想要小夭为他解答,暗暗希望能够转移小夭的注意力。
小夭本来对青丘的事不感兴趣,可她现在真心拿涂山璟当朋友,于是就勉强打起精神,说了几句开导他的话,不知不觉间,夜也已经渐渐深沉了,涂山璟离开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到三更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囫囵的睡去。
只是第二天一早,皓翎王突然来到明瑟殿,告诉她一件事,小夭正在吃饭,听了以后饭碗险些端不住了:
“什么?爹爹,你让我和玱玹回西炎城,给娘亲舅舅舅妈他们祭奠扫墓?”
皓翎王坐在小夭身边,示意她边吃边谈,可小夭又怎么吃的下去呢?她急切的问道:
“爹爹,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个想法呢?”
皓翎王叹道:“不是爹爹今天突然有这个想法,而是在你回到我身边时,我就想到这件事了,只是近来政务繁忙,有些忽略,昨夜玱玹过来找我说起此事,我才恍惚想起了——你确实该回去看看你的母亲,虽然那只是衣冠冢,不过我猜测,她一直放心不下你,也许魂魄回到西炎等你,也未可知啊!”
皓翎王说着,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小夭嗫嚅了下嘴唇,说实话,她可不想回西炎城,毕竟她觉得要是这么一回去,怎么看都像按照命运原来的轨迹走下去了,她真的很怕,会走到未来悲催的那一步……难道这就避无可避了吗?
可皓翎王都想让她回去,她若拒绝,肯定会被他起疑,也会被很多人说成大不孝。
正在小夭万分纠结之时,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了姐姐,看你的样子,是不想回去吗?不会吧,你难道忘了自己的娘亲吗?真的假的?怪不得啊,你上回看到我娘静安王妃,明明知道我娘和你娘长得一模一样,可你愣是没什么反应呢!你不应该大哭一场吗?你是不是对你娘心有怨恨?哎呀,你这样怨恨亲生母亲可不好啊!”
小夭冷冷抬眼看去,只见皓翎玖瑶站在门口,她身后是一大片耀眼的阳光,导致她的脸在小夭的视线盲区,黑糊糊的一片,可小夭想象的出来,她此时脸上的幸灾乐祸,只听她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怨恨你娘将你丢在玉山七十年不闻不问呢?可你娘那个时候已经去世了,你现在知道了却还怨恨她,那么你对爹爹呢?爹爹活的好好的,而且一直在皓翎,可他因为忙没空去接你回家,所以你现在怨恨死去的人,是不是连活着的人也一起怨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