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怼着,苗晨表面轻松一笑,身上的担子却跟着一沉。
中午几人垫了几块面包,下午苗晨一个人默默检索着信息,看了各个平台上的新闻,拟定着计划,继续翻找着店内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宠物用品。
来回来去的查找是疲惫又消耗耐力的,尤其是在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出来时,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整个胸腔,让苗晨也变得焦虑不已。
因为时间不等人,他担心史同和小熊的身体会每况愈下。
苗晨已经想过如果明天还是一无所获,就用史同的粗暴办法,直接把宠物店一楼的地板挖穿,挖不动就炸穿,至少还能炸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路来。
他现在就是在赌,赌这个世界的出口就在那里。
晚上六点钟,让苗晨另一个头疼的人来了,廖医生终于现身在宠物店。
他先是看到了门口花臂男尸斑严重的尸体,蹲下身职业病发作的做检查,然后断言道:“伤口五厘米,深度至少十厘米,一刀毙命。”
鉴定完伤势,廖医生走到前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病容明显的史同。
“伤口形状很符合你的瑞士军刀。”
史同哼笑一声:“你怎么不直接说人就是老子杀的?”
没想到廖医生点了头:“很有可能,听说你和他还有过节,存在杀人泄愤的动机。”
小熊听到这话不满的反驳了一嘴:“史叔一直跟我和晨哥在一起,不可能杀人。”
苗晨也皱眉道:“廖医生,开玩笑要有个度。”
“我没有开玩笑。”廖医生扶了下眼镜,目光中不掺杂一丝情感的说道:“我是在理性分析80%的可能性。”
“嗯,的确存在这种可能,但绝不是80%。”
苗晨语气平和,声音冷静:“如果这样推测廖医生的嫌疑也不小,刀口的长度和深度同样符合手术刀的标准,对人体大动脉的拿捏也精准到位才能做到一击毙命,而且史哥至少有两个人证在,廖医生恐怕一个人证都没有,四-六开的局面对廖医生是不利的,还要继续分析下去吗?”
这一段话说完,廖医生重新打量了一遍平时话不多又看似温和的苗晨。
史同笑了一声,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帅啊小晨,没想到你说话也会一套一套的,让老子都开眼了。我说那个姓廖的,你今儿来不会就是想给我扣锅吧,闲得慌啊你?”
廖医生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问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
该来的还是来了,苗晨抢在史同说话前开了口,并且没有对他隐瞒。
“入口还没找到,我们也没有下去过,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廖医生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嘲讽的意味居多,他摇摇头:“你们果然还在骗我,也幸好我留有一手。”
见他依旧不信,苗晨眉头紧蹙:“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原来你知道没有好处?可惜已经晚了。”
廖医生的话让小熊疑惑道:“什么意思?”
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可廖医生在说完这句话后神情变得逐渐不对,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起来,脸色浮现出不正常的一片红色,他仿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抬手用指甲使劲挠了几下脖子,瞬间皮肤上多出数道红痕。
苗晨惊讶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病发了。”
话音刚落,廖医生忽然停下动作,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有些痉挛的面部肌肉,然后说道:“对,我两天前就病发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病发?”
苗晨眉头微皱,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透过镜框紧紧盯着苗晨:“你在地下室找到了这个世界狂犬病的解药是不是?你诡计多端故意瞒着所有人,连你的同伴都被你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你想眼睁睁的把我们全部害死在这,他们竟然还敢相信你这个卑劣的伪君子,快说地下室的入口和解药都在哪?!”
“你疯了。”
苗晨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简直像是失了智。
史同反而气得青筋暴起:“狂犬病哪来的解药,你踏马一个医生这点常识没有张嘴就胡说八道?!”
廖医生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冷笑:“他早就猜到所有人都被感染了病毒,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在这个地方讲常识的人才是智商有问题。我告诉你,他本该在昨天那针‘疫苗’后病发,并且48小时内必定身亡,可今天他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足以说明一切,两个蠢货。”
昨天的疫苗有问题?
小熊震惊得骂道:“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害人,你才是伪君子,是小人!”
苗晨同样震惊得愣在原地,他想过廖医生会防备着自己,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对下此狠手。
“敢骂老子是蠢货,今晚就得削你!”
史同咒骂着站起身,原本酸软无力的身体被气得也来了劲,抄起自己随身携带的电棍,朝着廖医生的方向就挥了过去。
廖医生顿时被一个结实的闷棍掀翻在地,史同顺势骑在他身上,扬起电棍就挥第二下,却被廖医生反应及时的翻身躲过,两人一时间在狭小的前台扭打在一起,一旁货架上的宠物用品都被波及在地。
苗晨正准备上去劝阻的时候,地板突然间摇晃起来,像是地震一样整个宠物店发出轰隆的嗡鸣,顶灯和货架全部震颤摇动起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几人四下张望,苗晨连忙扶着小熊起身,史同也撑着棍子躲在一旁,随即就听到前台桌子的下方,出现了剧烈的震动和吱呀的声响。
原本白色的瓷砖倏然向下凹陷,缓缓地向两侧移动,一条漆黑的通道逐渐映入眼帘。
地下室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