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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凌被气笑到感觉到自己嗓子眼都有些冒烟,他甚至想打爆对方的头扫了一圈周围连个能打人的趁手工具都没有,他一步往前哗地扯下门帘,里边没点油灯一下黑边。
“周祈远我没在跟你商量。”
周祈远将白布扔到边上笑道:“小侯爷是装不下去了?”
苍凌今儿决定要跟这位大主角一较高下,炮灰如何?他也是有尊严的!
手啪地拍到桌案,周祈远感觉到对方逼近的气息下意识往后闪开苍凌却补上另一只手,将人困在小空间里。
“在天牢林澈也是你这个死劲,我说出永嘉和陈仓的事便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周祈远敛容,“我猜到了,小侯爷是想威胁我?可惜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手里也没龌龊账,你仗着侯府能将我如何,吃了我?我可不怕,这宫里的什么刑我没受过。”
半晌只听苍凌蓦地低笑,“我知道你与他们不同,你不怕死却怕亲近的人死。”
“比如恒亲王出事,你躲在厨房看着红鹰卫将他生生脱出去从此不见回来,你母妃什么都没告诉你说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半夜却抱着你着急要将人托付给一个太监带你出城,你把太医打晕了跑了回来刚好瞧见宣明殿前火光燎然,亲王妃躺在血泊中,身前身后全是箭,因为这件事你从未再碰过弓箭。”
火把落在地上烧起地上女尸,混着油味烧的周祈远喉咙干涩。
周祈远被一红鹰卫死死摁在地上,他脸贴着冰冷的地,透过火光看到殿门前的身影,火光中昭帝的那张脸清晰无比,帝王阖上眼身影在火中成为虚影。
无论自己怎么叫他都没有停留半步。
“无论过了多久经历什么你还是你,倘若我今日用梅七的生命来威胁你你还是不肯听我——”
一脚猛然踹在苍凌腹部,他在地上滚了一圈。
他妈的爽死了!
苍凌领子被对方揪起往前扯,一股风从外吹进来掀开门帘一角给帐内照上光。
他瞧见周祈远一双猩红的眼,好似血染花瓣别样的媚气。
苍凌吹出一口气眉前零散的发丝跑开,“来人了。”
“公子你们这是干嘛呢,这屋里真黑啊。”修安一脸茫然,没等自己伸手就见周祈远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还贴心拍了拍背后的灰。
苍凌:“何事?”
“陛下下旨现在收拾东西今晚就要回宫了,这边可是有需要收拾的?”修安说罢将门帘撩起进去收拾东西。
回宫的车上听苍竹讲起御前事,苍凌一边听着一边又忍不住跑神,连带边上的周祈远也发愣。
“你二人可是身体恢复的不好?”苍竹关心道,“陛下批了章太医留在秋水居一阵子照顾你们二人,还有张妈妈探亲完毕也要回来照顾你。”
苍凌:“张妈妈不是说不再回来了?”
“那时她儿媳还在坐月子中自然放不下心,听说你的婚事后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操家务放不下心,便给了信我也应了,她陪你有十年余也算是缘分未尽。”
苍凌一想秋水居的确缺个主管的婆子,他和周祈远忙于外事府里事情一概交由修安余土,总归是专业不对口长期下去总会出事,有张妈妈在这些琐事便不用挂心。
“时和回去就让下人扫出一件空房子。”
苍竹靠着车壁像是担忧什么,半晌道:“这事你二人可有参与?”
三人心知肚明知道所指何事,苍竹在京中这些年也是学的一手看事看人的功夫,秦氏连发毒誓,三方讨论也没有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指认彼此。
周祈远递了眼神给苍凌,大概是问他意见。
苍凌:“父亲可瞧见平南候?”
苍竹:“他不是一直在账内与人闲谈么?你出事后他居然没有钻空子来踩一脚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我们猜宇文止回京了,前日出事前我让手下人盯紧吴中,这两日吴中彻夜值守在账外,若换平日守门的就不是他了。”
苍竹捏了把膝盖:“你是说宇文珩私自出京?还有宇文止怎么会在京中。”
周祈远:“出事前我收到一封口头信,趁着踏青防卫人力都跟着圣驾离开,京中有人乘机而入将人秘密接来。”
苍竹:“所以你们是自己设计这一环好拿个不在场证明?不对,宇文珩绝对不会私下和北戎达成交易,他知道这个消息只会想方设法将人劫了。”
“今晚平南候再不出门露面陛下那边会起疑,倒时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子的人都会想尽办法找到把柄。”苍凌说到这儿探出头瞄了眼这车屁股后的平南候马车,与侍驾的吴中猝然对上视线。
对方一脸吃人相,还白了眼苍凌。
苍凌将帘子放下,“父亲把这京中藏匿好地方列个单,天黑之前人未还我们务必要想法子找到平南候。”
苍竹跟修安要了本子和笔,说写就写,他是兵家这种事想办并不难。
“言御如今是侯府的人,怎么说我们也欠平南候一个人情,这事成后也不必再觉得亏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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