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手机上装监控了?
我不信邪的翻出那条朋友圈,发现发的人是我高中同学,估摸着什么时候加了段铮然或者陆洄这种风云学长,成为共友,被这俩人看见了。
不是,你看见就看见了,还打什么小报告啊,成年人怎么还流行告家长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告诉戚聿桉让他管我算怎么个事儿,什么时候我连泡个吧都不行了!
“我就是去喝酒的,你别胡说。”
我烦躁地解释,没跟戚聿桉对着干。
口嗨一时爽,之后火葬场,到时候真误会了把我关家里,我找谁说理去。
“想喝酒就在家里喝,以后这种地方你都别去了。想喝什么酒我都给你弄来。”
戚聿桉淡淡地说道。
“凭什么!我现在连酒吧都不能去了是吗?”
我愤怒地大吼,举着电话跳脚的样子像个滑稽的小丑。
“那种地方本来就不该去,以前不管你是我不对,现在既然承诺了要当个好哥哥,我当然要做到位才对。”
“谁他妈想让你当好哥哥了,谁他妈要你承诺了,少在这儿自说自话,滚,别说了,我今天去定了!”
我恶狠狠地按断通话,换了身衣服,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车都停在戚家的车库里,我又只能打车,解锁屏幕时发现戚聿桉给我发了条消息——
【去吧,哥哥一会儿亲自来接你。】
草草草,就差没说我马上来抓你了。被从酒吧里当众拎走,或许还伴随着一些杀人诛心的话,都是一个圈子的,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混了!
真谢谢您用词委婉。
我气得脑袋发晕,但人都下楼了,衣服也换了,总不能又灰溜溜地回去,再回家也是睡觉,这两天睡得我东南西北都忘了。
就在我思考去向的当口,手机又亮了,戚聿桉发消息让我看群消息。
不是,你们又作什么妖?
我烦躁地点开微信划到五人群,从建群那天我就屏蔽了,对他们说什么聊什么根本不在意。
点开一看才知道,好家伙,写了足足三页的禁止事项,全部针对我一个人。这都是两天前的消息了,刚刚又发了一遍。
就离谱!
什么禁止泡吧,禁止商k,2人以上的娱乐活动需有群成员陪同,出京市需要打申请,危险活动必须群内投票,多数赞成才能进行。
这群煞笔,我今年24岁,不是四岁,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恨不得把手机摔了,狗屁没什么改变,一个小时前安慰自己的话都成了笑话,我终于承认,自己痛苦的根源是丧失主权。
主宰自己的权利。
之前安慰自己的任何话术都是,等他们放弃了……等他们腻了……等他们不继续了……我再如何如何,再过自己的生活。
一切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他们不放弃呢?
他们没腻呢?
他们哪怕不感兴趣了还不放手呢?
我就这样蹉跎我的时间吗?
我不想回家,也不能去常去的酒吧。想起刚刚看到的一条朋友圈,南郊那边有赛车跑山活动,我现在没车不能参加,但是能现场看也挺刺激的。
于是我握紧了手机,打了个车去环山公路。
已经快到十点,又是往城郊开,一路上车越来越少,司机也越开越快。
我打开窗,猛烈的大风吹在脸上,一股从心激发的畅快油然而生,我忍不住接连不断地大喊:“啊!”
“啊!!!”
“啊!!!!!”
“全都去他妈的!!!”
喊完之后心里好受多了,我感觉全身松快不少,无事发生一样关起窗户,安静地坐在后排。
对于司机师傅频频注视后视镜的动作只当没看到。
发疯使人快乐。
著名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的好,“如今谁不精神迷乱,您、我、人人都精神迷乱。”
世界终究是发疯人的天下,阿门!
或许是因为我癫狂的表演对司机的冲击过大,以致于他在转弯的时候没有减速,和一俩急速行驶而来的改装车直接撞上——
耀眼的白灯刺瞎了我的双眼,我条件反射地将眼睛紧紧闭上,紧接着在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安全带的拉扯,我恐怕已经被甩来甩去。
刹车声尖锐刺耳,玻璃碎片四散,车内充斥着刺鼻的烟雾和烧焦的气味,我的头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腿也好痛。
失去意识前,满脑子都是戚聿桉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他丫的随地大小爹,我哪会遭这种罪啊啊啊啊啊!!!!死了也要化作冤魂索他的命呜呜呜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