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进行过人工肺改造,香烟会影响机械运行机能,医生说过您不能碰烟。”
说罢她向伊斯伸出掌心,同时抛来一个既严肃又略带祈求的眼神。
因为曾在战争中吸入辐射气体,伊斯将军的肺部不得不完成机械化改造。这些年她一直谨遵医嘱,要不是心情太差,她绝对不可能碰烟。
可是现在……
伊斯微微抬头,直勾勾凝视向贝钧言。一头短发遮不住桃花眼的妩媚。
接着,她再次捻起香烟,当着贝钧言小姐的面,明目张胆地再吸第二口。
吸气,吐气,悠悠白烟掺夹在两人之间,时间仿佛被黏糊的对视无限拖长。
贝钧言没说话,只是继续举着手,等待烟蒂落入掌心。
伊斯看她如此执着,低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终于从嘴里拿出香烟。
可下一秒——
她忽然烟头向下,猛地往贝钧言掌心的方向按去。
贝钧言没有躲,她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悬空的手也毫不打颤。
就在摇头即将触碰皮肤,伊斯的动作突然停下,橙黄色的光芒微灼在掌心之上,只轻轻旋下几点冷掉的烟灰。
“你不会痛也不会害怕吗?”伊斯无奈地提了提嘴角,将香烟掉转方向,最终把没有燃烧的那头递给贝钧言,结束这短暂又无聊的游戏。
“将军想要如何就如何。如果将军痛,那么我也会痛。”贝钧言看着她回答。
“你不懂……”
“你要是想我除掉让你痛的东西,我在所不辞。”贝钧言继续。
“不了。”伊斯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她摆摆手,转身坐回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不麻烦你处理他,他现在对我来说还有更大用处。”
“不过是制造新型武器罢了,从前没有徐迢,人类也照样打赢了所有太空战争。如果将军一定要升级武器,我们也可以再寻找别的人——听话的人。”贝钧言摇了摇头,满眼担心地看向此刻低头的伊斯将军。
她从来没有看将军神情如此失落过,这一切都是拜徐迢所赐。
将军可是高高在上的王,为什么要被这区区下等流民伤害。
将军痛了就该放手,放不了手就该让贝钧言做那个不仁义的黑手套,贝钧言在所不辞。
“太空城群组起飞之前,为了消除升维派带来的分裂隐患,违禁学科的专家已经被屠杀干净。徐迢在休眠舱里躲过了这场浩劫,变得独一无二。所以现在只有他——只有他可以尽快帮助我制造出降维武器……我没时间找其他人了。”
抬头叹罢,伊斯回过头,看向贝钧言的目光变得温和了不少。
“你也不用担心了,我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贝钧言猜不了将军的言下之意,她无可奈何,只好听罢微微颔首,转身径直走向屏风后的茶台,在水中压灭了香烟。
伊斯转头看着贝钧言印在屏幕之上俯身颤动的影子,始终没再说话。
徐迢回房之后又被林楚决一层一层用力剥开了。
林楚决这次和先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他的眼里似乎带了中破碎的银光,好像过了今天一切美好都要烟消云散。
所以他更投入更卖力,甚至变得有些凶悍,于是所有感受都达到感官的极致。
他轻轻问徐迢:“这样好玩吗?你会留恋吗?我会不会是独自无二的?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徐迢快发不出任何音节,只能吱吱呀呀地抱着林楚决亲吻。
直至瘫软地睡过去。
深夜,徐迢睡得格外地熟,他头发微湿,陷入柔软的枕头里。泛红的印子布在他的白皙的脖颈上,一直向被子里不可捉摸的地方延伸,看得让人微微心颤。
林楚决半靠在床头,入迷地盯了他好一阵,眼神从黏腻变得有些失神,最后竟然流露出悲伤来。
只听沉闷的黑暗里缓缓一声叹息,林楚决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的长腿轻轻滑下床去。
然后低头捡起在地上散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再次回头确认徐迢不会醒来,便推门走出了房间。
没人知道林楚决为什么独自走在着宵禁时段空无一人的走廊,他只是神色凝重地向前,好似是默默下了不得了的决心。
此时此刻,将军办公室——
助眠舱从侧墙壁中缓缓折出,像极了是一具巨大的黑色棺椁,复杂的线路从棺材侧面接出,像是在吸食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