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婧内心很兴奋,姜婉婧前几日还在想怎么再次跟裴钦见面,不曾想这么快就让她给遇见了。
今日裴钦没有做文人打扮,穿着一身劲装,越发凸显他肩宽臀窄的身量,双手作拳状附于身后,站得笔直,留给姜婉婧的只是背影。
等姜婉婧走近,裴钦察觉有人,才转过身来,那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猜到姜婉婧想要干什么,看得姜婉婧有些发麻,还有一点点心虚。
不过还是大方的打了招呼,“裴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姜婉婧精致小巧的脸蛋上露出纯粹的笑,一双眸子里清澈见底,这样的眼神往往引人怜惜,不过裴钦并非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裴钦冷冷的看着她,用疏离的语气道:“不知姜姑娘今日又想做些什么,那日姜姑娘的提议裴某已经表示的明确了。”
“不知裴公子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照理说我家世虽算不上显赫,但是家中也是有名的富商,且容貌出众,经商之才也引人赞叹,也未曾委屈你。”
姜婉婧接着说,“他日,在官场上你可能是游刃有余,可在内宅,你就不一定了,但是我可以啊,与妇人打交道我很擅长,也能让你在官场上走的更顺遂些。”
裴钦嘲讽似的开口:“姑娘,我知到你找我是想为你们姜家的生意上添层保障,可是为何非得是我呢?裴某实在是不明白。”
姜婉婧也在生意场上待了一段时间了,对着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拐弯抹角,索性直言:“我观公子通身的气派,日后造化不浅,自然比那些人更能入得了我的眼。”
裴钦听完此言,眉头微蹙,有些头疼,在军中多年,裴钦并不擅长与妇人打交道。
自己都这般开口了,对方仍是不放手,因而不欲再和姜婉婧纠缠下去,向姜婉婧拱手,“裴某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说完就转身了,姜婉婧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唉”,姜婉婧内心十分苦恼,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怎么在自己身上就不应验了呢。
姜婉婧将手中的手帕绞了又绞,末了,脚还使劲跺了一脚,绣鞋前端的珍珠狠狠的颤了颤。
禅房中,佛香萦绕。
裴钦坐在此时正在打坐的住持对面的蒲团上。
住持印海一早就听见动静了,缓缓睁眼。
“仲右,你来了。”
“听说你得了解元,半路出家能拿到这个名次确实很惊人”印海继续说到。
裴钦随意道:“嗯,确实不错。”这语气似乎他很笃定自己能拿头名。
早些年,裴钦是待在军营里面的,自幼熟读兵书,立志要将幽云十六州从辽那夺回来。因目前建国不过四五十年,北边还有蛮族建立的政权对中原地区虎视眈眈,时常发生战争,大昭取得胜利的次数寥寥无几。
裴钦在军中待的时间并不短,也看清了朝廷在军事上的措施有诸多弊端,朝中那些个不懂战场局势的人在那指手画脚,尽管裴钦在内心嗤之以鼻,但是却无力改变些什么。
最后,裴钦在旁人的一句无心之言下,决心用些个迂回的法子,去考进士,进枢密院。
既是要考科举,便要回到祖籍地,从北边回来的途中,恰巧结识了宁远寺的主持印海。
后山山脚下的姜婉婧在古树旁的屋子里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来人。
“小娘子,你来了。下次可得早点送信,不然哥哥怎么早点来见你?”
姜婉婧听见这吊儿郎当的声音就来气,等男子推门甫一进来,姜婉婧就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在快要碰到男子的鼻梁时,男子才抬手去接住。
姜婉婧一双杏眼静静的瞪着闻人覃,闻人覃这才收起自己这讨人厌的姿态,纵然收敛了许多,但男人那双绝美的丹凤眼仍旧时不时漏出勾人的神色,艳丽的华服加上一把扇子,妥妥的一个浪荡子。
姜婉婧沉思片刻才开口道:“你去帮我打听个人,是汴京来江宁府做生意的商人,叫陈文佑。”
“包在我身上,三日后老地方”闻人覃郑重道。
“不过,你打听他做什么,你想离开江宁府?”闻人覃好奇的问道。
“嗯,听说汴京很繁华,那做生意应当很不错。”
姜婉婧不想安于现状,将所有产业都放在江南始终不安全,如果出事,姜家怕是会不好过。
还有个原因姜婉婧没说,像裴钦这样的举子都要提前去汴京备考,省试一般在来年的三四月举行,在礼部的贡院进行统一考试。
姜婉婧在心里想到:她是不会放弃的,除非在汴京能遇到更好的选择.......
说完这些,姜婉婧就起身出了房门,闻人覃会晚会儿再离开,准备回府了。
刚出房门,就看见裴钦从山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