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戮,”余戈求助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叫什么来着?”
“他叫何瑾,”言戮手搭在何瑾肩膀上,拍了两下,“就是那次在你家楼下杀死一只四级鬼怪的那个穿西装的。”
余戈连忙颔首示意:“你好你好。”
不怪她没对上号,主要是之前除了见到后脑勺之外从来没正式见过,今天何瑾也没穿西装,还戴着黑框眼镜,真的认不出来。
对于余戈的态度,何瑾惶恐得不行,向后退半步也有弯腰鞠躬的意思:“你也好,你也好……”
在一旁的言戮看不下去,“你俩别这么客气了行不行,都一个队的。”
余戈重新把脸转向他,满脸疑惑:“但是你怎么知道他在我家楼下杀死过鬼怪?”
两个男人静了静,好像从没有意料到余戈会问出这个问题。言戮歪头,表情惊奇:“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不是吧,你一直不知道啊,难怪每次见我都感觉不想看到我的样子。”
余戈没能明白原因。
何瑾无奈地摇头,“上次是他带我去你家楼下找到那只鬼怪的,他当时在前面开车。”
又见言戮卖力地朝自己使眼色,他叹了口气,“包括把你从家里救出来带到基地医院,也是他提出来的。”
话没说完的时候,言戮已经自觉地调整发型和衣领,昂首挺胸,以一个相当显眼包的站姿站在何瑾旁边,好像那个等着站在领奖台上颁发奖状的。
而听完解释的余戈对这个内幕目瞪口呆。毕竟她从来没有把言戮跟那个花臂司机联系在一起,言戮身上根本没有那种凶狠野性的气质。
谁又能想到第一次见面就疯狂吓她留尽坏印象的人居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还大言不惭地说过教他重新做人……
她重新做人吧。都毁灭吧。为什么嘴欠要多问一嘴啊。
想到这,余戈像个鹌鹑一样站在电梯口,满脸羞愧,脸都憋红了。莫名读懂画面语言的何瑾看向身旁还在凹造型的成年男性,实在受不了这样,重重咳一声。
言戮点到为止,笑嘻嘻收回动作,“那我俩先去玩泥巴了,你去吗?”
“……不了,我上去。”
“那可真遗憾。”语气和表情跟遗憾一点边都不沾的恩人微微凑近,“偷偷告诉你一个队内的潜规则哦。”
他神秘地把手放在嘴边,压低声音正要说话,何瑾给了他一肘子,“谁告诉你‘潜规则’三个字这么用的?”
“哈?”言戮反应过来,懊恼地摆摆手,“总之,新加入的成员要好好参与这栋楼的项目,尤其是DIY这一层,要自己做东西送大家见面礼才行。”
“……你这语气说的很像职场霸凌哎。”何瑾忍不住吐槽,“这不是硬性规定。”
“啧,哪里霸凌,青野朝啾都是这样干的,DIY多好玩啊。”
“反正你自己看着来吧,见面礼意思意思就行了。”何瑾选择把不着调的言戮拉走。
余戈茫然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过了几秒,她默默低头,打开袋子,里面三个丑得很有艺术感的陶瓷罐子安静地躺着。
“……”不行,绝对不能暴露自己丢人的审美。
余戈往周围看了看,言戮跟何瑾早就不见了,她偷偷摸摸地再次溜进涂鸦店。
然后,成功地跟两人重逢。
言戮举手示意:“嗨。”
何瑾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这个人说玩泥巴时间太长,所以换到了这里。”
余戈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样啊。”
言戮目光向下,落在余戈手里的袋子上,对方因为他这个短暂的扫射心虚地将袋子往背后藏了藏,“刚刚在电梯口就看见了,数量不够,还缺几个吧。”
余戈重新找了张桌子,把袋子放得远远的,“这里面是要拿回去送给室友的。我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