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惊得说不出话。
黎坤?他怎么知道黎坤?
难道她睡梦中喊了名字?
纪修眼神寒沉:“是破城那日,把你从徐府带回来的黎坤?”
她被掐得喘不上气,纪修才松开一些。
他俯在她耳边:“你梦里都在喊他的名字,你和他有私情?”
“没有,没有”楚楚抓住他胳膊忍不住发抖:“公子,是我倾慕他,与他无关。”
纪修手松开她脖子,抚上她脸颊,将她额侧的碎发拨开:“跟黎坤没关系,那他在你行刑那天,为什么要违反军纪,试图阻止,之后被罚了十军棍?”
纪修的动作和语气都很轻柔,可楚楚感到更加恐怖。
“好一个郎情妾意。来说说,你和他都做过些什么?亲吻、拥抱、苟合,还有什么?”纪修的眼神愈发幽暗,像海上飓风,随时准备掀翻一切。
楚楚不敢有丝毫动作,声音已带哭腔:“公子,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怜悯我。”
纪修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去拷问黎坤确认一下。”
他翻身坐起,准备下床。
楚楚大惧,立即从背后抱住他腰:“不要,不要!跟他没关系,是我的错,我勾引他,诓骗他,想让他带我逃出军营,公子要罚就罚我吧。”
纪修转身抓住她头发,迫她抬头:“淫|荡!无耻!”
“是,求公子惩罚我。”楚楚眼角泪光闪烁。
若她没有喜欢黎坤,没有喊他的名字,黎坤如今也不会受她连累。
她喜欢了一个人,就是她做错的事。
至于实情,她没做过的事情,她无法证明,纪修也不会相信。
他早已在心里下了定论。
纪修眼神宛如刀子,想把她一片片割下来,他唇微颤:“很好,好极了,就如你所愿。”
他抬起她的腿,凶狠地……
这一刻,楚楚仿佛回到了被他父亲,纪衡强|暴的时候。
很痛,真的很痛,即便她之后在军伎营被折磨了一个月,但那时撕裂般的痛仍然刻入她的灵魂。
想些其他的,对,黎坤。
行刑那天,黎坤为了救她违反军纪,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一个人闯刑场,除了连累自己受罚,还能做什么?
他真是个傻瓜。十足的大傻瓜。
但愿他的伤没事,但愿他不再因她受到伤害。
想到黎坤和他曾经的怀抱,楚楚感觉疼痛减轻许多。
忽然,纪修换了一个姿势,动作更加猛烈。
楚楚霎时清楚过来,不要再想黎坤了,万一又不小心喊出他的名字,会给他带去祸患。
纪修的粗暴让她忍不住哭出声。
听到她的哭声,纪修逐渐慢下,看向她,他手抚摸着她左眼尾下方那颗红痣,眼里如黑夜弥雾:“楚楚,只要你说你不喜欢他,我就不罚你了。”
“那公子会放过黎坤吗?”
下意识的话刚出口,楚楚就知道她错了。
听到黎坤二字,纪修目光瞬间狠戾,将她摆弄成更屈辱的姿势,然后……
“不知悔改”纪修的声音犹如寒山将崩。
剧痛之下,楚楚已无法回答,更听不清他还说了些什么。
天逐渐亮了。
纪修这才结束,将被子扔到她身上,然后下了床,穿好衣服后就离开屋内。
没看她一眼。
楚楚跪趴在床上,咬破了唇,嘴里全是血腥味,耳鸣心悸,四肢好像不属于自己,无法动作。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屋门似乎又被打开了。
楚楚心中一颤,不会是纪修回来了吧。
“姑娘,金铃来服侍姑娘。”金铃提着热水进来,她低着头,弯着腰,姿态谦卑,语气恭谨。
像变了一个人。
连对她的称呼,都由楚楚变为了姑娘,像是彻底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丫鬟。
一定是纪修刚才对金铃说了什么,敲打警告,才让金铃如此。
不过她现在没力气宽慰别人。
金铃见她不语,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上前:“姑娘?”
“金…铃…”一开口,楚楚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嘶哑低微,几不可闻。
金铃也被惊到了,她急忙掀开被子,看到楚楚满身的伤,她眼眶立刻红了,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公子…公子他,怎能这样?”金铃愣愣站在那好一会儿,才回神为她擦拭身体,处理伤口。
“楚楚,你疼不疼?”
“金铃,没事的,在军伎营里习惯了。”
金铃的泪落在她身上。
她却很庆幸,以前的金铃回来了。
金铃又给她喂完一碗水后,她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半个月后,傍晚。
楚楚站在窗前望着院门,她的伤已经好了。
期间纪修没来过。
她害怕与纪修见面,但她更想知道,纪修有没有对黎坤做什么。
如今她被困在这里,对外面一无所知,心中惶惶难安。
未知的恐惧比之前的惩罚,更令她难以忍受。
她曾拜托金铃问过别人,金铃说,纪衡前几日离开乌南城了,说是回东照接受赏赐和封侯,留下纪修和大半军队守城。
至于千夫长黎坤如何,不清楚。
楚楚紧握拳头,希望他没事。
这时院门被打开,纪修大步走进院内。
楚楚浑身一僵,那夜的折辱疼痛席卷而来,她努力让自己忽略。
纪修刚进入屋内,她就在他脚边跪下,抱住他的腿:“公子,公子。”
她抬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她不敢提黎坤的名字,可她想知道黎坤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