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猛地回过头,胡乱在冷饮柜中选了瓶饮料,“嗯,选好了。”
“李沪,给我拿瓶可乐!”严博时正在买雪糕,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岑书听到他的话,伸手去拿,却和同样拿可乐的李沪双手交叠,她仿佛被烫到一般蜷起手指,侧身向旁边退了两步。
她抿唇,刚刚的碰触仿佛电影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不断升温。
好在这时,严博时拿着一大包雪糕凑过来,“快快,我拿不住了。”李沪替他分担了一部分。
岑书呼了口气,转头笑着问道,“怎么买这么多?”
“李沪请客,挑一个?”
“不用了,买了喝的。”
几人去收银台前结账,李沪拿出饭卡,指了指岑书手里的饮料,“一块的。”
“啊,不用,我也拿了饭卡的。”
“一起结了吧。”收银员图省事直接一起结账了。
“谢谢。”岑书低头道谢,看了眼手中的饮料,才发现自己拿的也是青提汽水。
女生很白,所以什么颜色在她身上都会格外明显。
李沪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她泛红的耳朵上移开,喉结滚动,说了句,“没事。”
“小书,走了!”周之遥抱着两包零食,在人群外边招呼岑书。
“来了!”岑书连忙道,“我先走了,拜拜。”
“好。”
严博时吃着雪糕,含糊不清地说了声,“拜拜!”
“这天可真热啊。”严博时在校超里蹭空调,有些舍不得走。
两个女生跑远,李沪移开视线,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汽水,“是啊,真热。”
—
今年的秋似乎比往年来的更快些,夜晚降临,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风,天气比往常更加寒冷,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打枯叶,落了一地。
铃声响起,高三学生终于放学了,岑书晚上值日耽搁了一会儿,比平常走得晚,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公交车站牌走。
雨不大,但她讨厌黏在身上湿哒哒的感觉,还是撑起了伞。
学校附近在建大楼,恰好占了去公交车站那条路,没办法她只能绕行,比平时要多花上十多分钟。
岑书犹豫了一下,决定从学校后面的小路走,省时间。
这块其实学校附近的网吧后巷,平时这片出没的都是抽烟、打架的学生,最近学校管得严,抓一个处分一个,他们都收敛了很多。
可没走多久,她就听见背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岑书捏紧伞把,另一只手从书包侧兜拿出一瓶辣椒水,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回头,按下喷头,辣椒水散在空中,有股极其腥辣的味道。
她也吸了一点,被呛得咳嗽,背后只有两个并排走的学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病吧。”
岑书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加快脚步往明亮处走。
她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不多时身后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骤然清晰,她快脚步也快,她慢那声音也慢。
岑书有些害怕了,她疾步往前走,拐弯的时候,余光瞥到身后黑色身影,心里一颤,把伞猛地往后一丢,开始跑起来。
雨打在她脸上,整个人都凉得发颤,很快将单薄的衣服打湿,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喵~”
黑暗中,岑书听见一声清晰的猫叫,她朝着声音来源奔跑,最终体力不支,慢了下来,一只手扶着墙,弯腰大口呼吸,感觉整个肺部都在灼烧。
“你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岑书看向那声音源头,屋檐下一角,发出一点忽明忽暗的光,她耸了下鼻尖,是烟味儿。
她眯起眼睛,这里有些暗,她夜盲看不清东西,但这声音很熟悉。
李沪靠在墙上听电话,小橘猫就窝在他脚边,时不时蹭蹭他的裤脚。
岑书屏住呼吸,雨打在身上,愈发寒冷。
“知道了,挂了。”李沪收起手机,伸出手接过屋檐下掉落的雨,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侧脸。
李沪微微低头,脊背微弯,轻声叹气,有种说不清的无力感。
岑书有些拿不准要不要上前,她突然听见身后的声音,回头看了眼跑来时的路,眼前一花,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岑书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又往屋檐下贴近了一些。
突然,眼前亮起一片刺眼白光,岑书用手遮在眼前。
“岑书?”李沪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关了手机手电筒,“你怎么在这儿?”
他脸色比平日要白,许久未见,人也消瘦许多,衬得眼眸漆黑,与夜色融合。
岑书无奈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小橘猫见有外人来,激灵一下起来窜到身后的门帘里,不见踪影。
李沪让开一片地方,让她站在背雨的屋檐下,不动声色地将左手背在身后,按灭烟蒂。
“刚才好像...有人在追我,我害怕,就跑过来了。”岑书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说明事情经过。
李沪面对着岑书,雨水打在他肩膀上,湿了一大片。
岑书向后靠了靠,“你要不要...往里来一点。”
“没事。”李沪听她说完,面色逐渐凝重,他回头看向岑书跑过来的地方,没有任何踪影。
岑书其实也没有完全看到身后是否有人,她犹豫道,“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李沪沉声道,“不一定,明天查一下监控吧,先进屋,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