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宁摸着自己的脸颊,拧眉囔着鼻子,看着都替她疼。
邓清烨“哼”了一声,双臂抱紧自己,说道:“真是个狠人啊,嘶~咦~”
上官曦算是华林筱的“忠实粉丝”,自以为华林筱能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当然,这些都是她的以为,实则华林筱究竟将她视为“姐妹”,明眼人都可看得清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得不说,上官曦倒是会为华林筱抱不平鸣不冤。
宋清澜得胜归来本是一件大功,但宋齐景并不对这太子非常满意,一国之君并不是仅靠一场胜仗就能够获得民心、保得国家,所谓“为人君,止于仁”,宋清澜身上始终杀气太重,阴险毒辣,他只能想到只要他不死,损敌一千自伤一万又如何,未必是真的为民着想,民只不过是用来显示他的尊贵罢了。
宋齐景有四子,除了大儿子宋清澜,还有三皇子宋渝洋、四皇子宋沁泽与六皇子宋溪澈,三皇子宋渝洋志不在此,一心逍遥自在,帝心不曾有,无法胜任储君;四皇子宋沁泽自幼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若是让他称帝,怕是君王不早朝,全日药随心,朝政无力严管,更是不可;只剩下六皇子宋溪澈,成熟稳重、爱民如子,将他培养成下一任储君,最佳人选、无可挑剔。
宋溪澈某些方面虽不成熟,但加以教导,再磨练磨练,定成大事。
宋齐景迟迟不立遗嘱,多是这原因,于是,开始对宋溪澈施之磨炼。先是借国子监游学江南之由,让宋溪澈无意接触案情,瞧他如何应对。
宋清澜自始至终仅做过两件好事,一事是施舍卖花的馒头,这第二件事就是打了一场敌我损伤无几的胜仗。
出征归来后,宋清澜依旧如往常一样,留恋混迹于烟花之地,太子妃潘晓晓像是守了活寡,官人未死,如同死去,几次与其亲密无果,潘晓晓也放下了她这份终究无果的执着,苟且披着太子妃的“皮”活下去。
潘晓晓见到宋清澜完整站在她面前之时,那一笑仅是宋清澜活着回来,并无其他之意,在如今的潘晓晓看来,宋清澜只是她对外的官人;对内,只是偶尔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
宋清澜整日烂醉如泥,回到东宫,潘晓晓照旧遣人送去醒酒汤,处事波澜不惊,已是习惯。
一日,宋清澜醉酒醒来,瞧见桌子上的醒酒汤与朝食,还未喝,走到潘晓晓的寝室,潘晓晓正在用饭,宋清澜坐下,看着潘晓晓,犹豫半天,说了一句:“多日未与太子妃一同用膳……”刚拿起竹箸,潘晓晓放下碗,起身施礼:“我吃好了,殿下慢用。”说完朝屋外走去。
宋清澜放下竹箸,双手抱住头,叹了口气。
晌午,潘晓晓养的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潘晓晓满东宫的找,突然黑云密布,电闪雷鸣,“唰”的一下下起了大雨,潘晓晓依旧没找到猫,冒着大雨接着找,那猫不知怎的,跑到湖边,失足滑进了湖里,下人瞧见,大喊:“太子妃,猫在这儿。”
潘晓晓想要跳进湖里救猫,但被路过的宋清澜一把拦住,将伞交于她手中,亲自跳进湖里,将猫救了上来。
宋清澜浑身湿透抱着猫,潘晓晓将伞向他倾斜,抬头看向他,宋清澜仔细看了潘晓晓一番,她也淋湿了,本想训斥她不要命了,见她如此,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潘晓晓打了个喷嚏,宋清澜温柔地说了声:“回去更衣。”
二人回到寝宫更衣,潘晓晓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迟迟未更衣,宋清澜这才意识到,立刻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潘晓晓说:“我换好了,殿下快去换吧。”
潘晓晓凌乱的发丝勾到嘴角边,宋清澜走过去将它拿开,潘晓晓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抬眼一秒又收了回去,紧张地后退一步,磕巴道:“殿下快去更衣吧,别着凉了。”
宋清澜倒是没有潘晓晓那么避讳,直接脱掉衬衣,潘晓晓害羞地捂住双眼,背过身去。
不得不说,宋清澜虽不是良人,但这身材亦是好得无话可说,潘晓晓瞧见了宋清澜右肩上的疤痕,于是,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些祛疤的药膏。
宋清澜更完衣走过来,潘晓晓将药膏递给他。
“这是祛疤痕的药膏,殿下拿着吧。”
“谢谢。”
潘晓晓与宋清澜正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此时秋梨进来,说:“殿下、太子妃,该用膳了。”
“奥……太子妃也饿了,去用膳吧。”
用膳的过程中,潘晓晓表面风平浪静,内心翻江倒海:我都准备放下了,他又为何再次拨动我的心弦?让我坐立不安。
潘晓晓在那端着碗发呆,宋清澜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潘晓晓仍沉浸在胡思乱想中,一想到宋清澜心里地那个人终究不是他,便又独自伤心,眼眶泛红,委屈地说:“殿下若是不心悦我,就不要给我希望……殿下放心,我会做好太子妃之位,不会给殿下生事端,但也请殿下,人前为我留些脸面。”
说完放下碗筷,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清澜疑惑地看向潘晓晓离去的方向,然后看向身后的顾磊,顾磊直摇头亦是表示不解,接着吃着饭,吃完后交代后厨,重新为潘晓晓做一份吃食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