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塞进口中就是一阵灼热席卷,烫得他直哎呦。
好不容易囫囵吞枣地咽下去,连忙拿酒去压,又被酒辣得说不出话。
只好一边用手去扇,一边气鼓鼓地看着,对面笑成一团的韩凛。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韩凛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秦川嘴边,强忍着笑意要去喂给他。
就着韩凛的手把水喝了个精光,秦川才觉嘴巴里舒服多了。
又顺了顺气道:“嘿嘿,我就知道官人舍不得不管我!”
韩凛早坐回位置上夹着菘菜,边吃边道:“都这样了还卖乖,看来是烫得轻。”
秦川倒不反驳,只往韩凛的蘸料碗里放了块豆腐。
“快尝尝这个,是杨老爹专门送我们的,特别好吃!”
“哦?就是你说,小松经常去的那家豆腐店里的?”
韩凛用筷子夹开一点,不曾蘸调料就放入口中,果然豆香四溢,紧实又细腻。
秦川嚼着豆腐,口吐着热气连连点头,待咽下去后才道:
“是啊!咱们也算沾了那小家伙的光,外面可买不到这么实成的豆腐!”
“嗯,的确好吃!比宫里做得都香!”
韩凛又夹了几块豆腐放进锅子里,接着是肉片、丸子和藕。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欢欢喜喜地吃着,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菜和肉煮了一锅又一锅。
在秦川的带动下,韩凛今天也是胃口大开。
不仅又添了一次蘸料,还为最后一个丸子归谁的问题,和秦川僵持不下。
“你平时不是不爱吃这个吗?”
秦川用筷子,夹住丸子的右半边道。
“哎?我今天偏就爱吃了,不行吗?”韩凛夹着丸子的左半边。
挑挑眉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既然如此……”秦川说。
“既然如此——”韩凛道。
“那就一局定胜负!”
眼看两人同时撒开筷子,将一个手势飞快地甩到对方面前。
原来是酒桌上盛行的手令游戏 ,也是他们小时候有争执时,最常用的决胜方式。
随着秦川的一声“哎哟”,韩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夹起那颗被他们抢变了形的丸子,说:“小川,承让啦!”
跟着就把它塞进了嘴巴里,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发出咂吧咂吧的声音。
秦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埋藏在心里许多年的问题。
看他坐直了身板,十分严肃地对韩凛道:
“为什么从小到大,每一次玩这个游戏,你总是赢呢?”
韩凛显然没料到秦川会这么问,瞪大了原本就水灵灵的眼睛,试探道:
“你真的不知道?”
“昂,不知道啊!要是我知道,干嘛还要问你呢?”
秦川也被说蒙了,难道自己该知道不成?
可是,知道什么呢?
这个手令游戏虽然简单,但总有一定几率可以获胜。
像自己这种从小输到大,还总输给同一个人,也有些太不寻常了。
韩凛仔细观察了秦川的状态,意识到其确实没有演戏后。
脸上露出了一种介于好笑和无奈之间的表情,叹了口气道:
“你每回玩这个游戏时,第一次总会先出犀牛,那我只要每回的第一次都出白鹤,自然就赢啦!”
“什么!”秦川脸上的震惊之色,久久未能平息。
他目光呆滞,嘴角微微颤抖着说:“我从小就以为,你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原来是我想多了……”
接着,做出副深有遗憾的样子。
“我还一直以为,是你故意让着我呢!”韩凛此时的震惊,其实并不比秦川小多少。
毕竟谁会料到,这个傻小子在某些方面是真的傻呢?而且一傻就傻了这么多年。
为了缓解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韩凛适时提议道:“外面雪好像又大了,咱们去打雪仗吧!”
“好啊!”秦川一听就恢复了精神,高举着双拳说。
“这个可是我最拿手的!过会儿官人要是吃不消,早早求饶就好,我一定会怜香惜玉、手下留情!”
韩凛站起身打理着衣服,笑吟吟道:
“战局未开,胜负未定,秦将军还是莫要夸下海口才好!否则一会儿真输了,可怎么收拾面子呢?嗯?”
说着,大开屋门,回头半挑衅半勾引地看向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