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被许首根利用,杀了延辰。”
两个人对视一眼,从双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尚思年逸出一声笑,“难得我们能想到一块去。”
陆厉别开眼,轻咳一声,“许首根不烧信,可能也是想提醒自己狠下心,虽然他认为耻辱,但就像越王卧薪尝胆,每日都要时时翻阅才好,”他指着信封的边缘,“你看,有的已经被翻的卷了边。”
尚思年凑过去看,“真的,天天看,怪不得他要李浜死,顶罪已经不能宣泄他心里的恨了。”
陆厉:“延辰一死,钱川行也即将离开,那么他作为监工,提拔是必然的。”
经他提醒,尚思年想到钱川行之前提过的经理人选,“如果延辰不死,可能他也不会把经理的位子让给许首根。”
陆厉找了个地方坐下,“对,按照延辰的行事风格,他可能会安排自己的人,许首根充其量算个走狗。”
尚思年只觉得脊背发凉,“延辰这么多年在矿场兴风作浪,许首根为利杀人,还能实现报复,再以意外掩盖,这两个人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陆厉看了她一眼,“能不能报应到许首根头上,还不一定呢。”
确实,他们还没有找到定罪的证据,甚至都找不到这件案子和许首根相关的任何信息。
“天网恢恢,难不成他还一点纰漏都没有?”尚思年不相信许首根做事如此滴水不漏,既然有了疑点,就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这时,李纪元走了进来。
冲两人点点头,他问起案子进度,“年姐,厉哥,怎么样了?”
尚思年朝他身后望去,没有看到齐飞的身影,“齐飞呢?”
“他吃猛了,说坐在那先缓一会。”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尚思年想起被听差看着的几人,“除了赵庆,把其他两个人都叫过来?”偏头询问陆厉的意见,得到首肯后,她和李纪元出发去找人。
路上,尚思年简单和李纪元说了刚刚的陆厉的交谈内容。
虽然已经是第二遍,但尚思年说的时候还是不免感到悲哀,被伤害的如李浜林英,生死相隔;李德赵庆,还要继续努力生活。但将伤害给予他人者,虽然有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蒙上了阴谋的色彩,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畅快。
正午已过,太阳不似刚刚那么耀眼,也到了其他工人领饭的时候,尚思年和李纪元逆着人流前行。
突然,一股酒香飘至鼻尖。
默契地停下步伐,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就同时回头寻找起酒香的来处。
尚思年一边喊着“对伐起”,一边越过人群挨个寻找,李纪元则是直接一个接一个拉住人来确认。
不知挨了多少撞,道了多少歉,尚思年终于找到一个
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坐在中间的陆厉
终于拉住了一个身上带着酒气、脸红得出奇的男人,李纪元看到尚思年已经找到了人,也放开面前大哥的胳膊,来到他们身边。
“你们俩,有啥事吗?”男人开口就是浓厚的北方口音,虽然像喝酒喝多了,但语气却和正常人无异。
看到他们三站在路上,有的人也围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热闹。
李纪元刚想开口,尚思年就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去人少的地方再说。
于是话到嘴边,变成说给周围人的赔话:“各位,刚刚对不住,找这位哥有点事,刚刚冲撞了,别往心里去。”
他边说边颔首,诚意十足。
周围人知道没什么可看,渐渐散去,尚思年也趁势将人请到一边,不再站在路中间惹眼。
被拉住的青年一脸茫然,“俺要去吃饭嘞,恁俩有啥事快说!”
虽然口音语调有些陌生,但尚思年大致能听懂他的意思,“这位兄弟,你刚刚是喝了酒吗?”
青年听到这话,以为是说他满身酒味,有些赧然,倒是很配他脸上的颜色,“是,但是现在没活,所以喝点也不怕误事儿,这酒不烈,喝了也不醉人。”
李纪元觉得看到了案子突破的希望,“不.喝的是黄酒吗?”
青年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这也买不到别的了。”
听到是黄酒,尚思年眼睛都亮了,李纪元更是直接问道:“这位兄弟,这酒你最近有没有给过别人?”
这问题突兀,青年有些奇怪。他确实因为好酒而在矿场有点名气,拦下他的两个人态度很好,没有冒犯之意,但着急的样子让他摸不着头脑。
“让我想想,问我要酒的不少,陈叔、钱经理、林哥.......”
见他越说越多,尚思年不得已只能先打断,“不,你能不能回忆一下,在矿场爆炸前一天,有人问你要过吗?”
青年恍然大悟,“你们问那天啊,我第二天没班,本来想多喝点,但许监工过来要了一壶,吓得我以为私藏酒的事被发现了,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
听他说的过程中,尚思年心跳因为紧张而加快,李纪元嘴角勾起来。
狐狸尾巴,他们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