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样子,韦振和他处的不错。
在小女儿的小家庭里,韦振才是一家之主。
有这层关系在,日后,小女儿该是不会再在言语上,刻薄大女儿一家了吧?
就在二女婿和准女婿聊的投机,已然开始称兄道弟的时候,罗瑾女士一手拉起一个女儿,都拉到自己身边来,包起了饺子,“我这年纪大了,过年不图别的,就图你俩都能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不管发生了什么,姐姐和妹妹始终是一家人。万一,遇上了难事,还得是自家人,才能靠得住啊。你帮我一把、我敬你一尺,一家亲,一家亲嘛!”
“母亲说的是!”
这话,罗瑾女士主要是说给小女儿听的。
倒是大女儿一脸感动,反抓住了她的手,连声附和。
唉,一样米养两样人。
她这个大女儿啊,品貌、性情,样样都好。
除了人憨了点,真是没别的短处。
欧阳阳伸出一根小指来,戳了戳苏椰的掌心,提醒她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人了。
苏椰会意,把提前编好的理由,说给外婆听。
随后,牵起阳阳的小手,打了个车,先行回家了。
大过年的,谁乐意看这一出“姐姐妹妹一家亲”的虚伪戏码啊?
这是他们大人的舞台。
他们自个儿演吧。
***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大年三十外加初一、初二,已经三日不见了,孙咏复度日如年啊。
因而,在大年初三,自作主张地奔来了准岳母的家中。
见到了心上爱人,依旧光彩照人,他焦灼的一颗心,才算踏实了。
他可不是大众印象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竞体人,还在当运动员,打球的时候就靠算球,算得对手方寸大乱,乱了就要输……
酒桌上,向来能说会道。
不管到了什么人面前,都能掰出对方爱听的话来。
要不然,也不会退役这么久了,身上代言,不减反增。
在准岳母家,跟准连襟一见如故般地,聊到了下午三点多,准连襟那边一个同学会的酒局电话打来,才找到了告辞的机会。
前脚刚离开罗瑾女士的家,后脚他就跟苏柏丽找了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个钟点房。俩人小别胜新欢,缠绵到将近傍晚了,还意犹未尽。
苏柏丽带着他塞过来的两个大红包,回到了家。
对她的两个娃儿说,“这个,是复酱给你俩的新年红包,他祝你俩新年快乐!你俩以后见了他,就……先叫叔叔?”
苏椰接过了红包,递给了欧阳阳。
欧阳阳拿着红包,十分地无措,一会儿又想到了“自救”这个概念,转而将这两个红包,双手奉给了苏柏丽,乖甜乖甜地说,“还是交给麻麻保管吧!我年纪小,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姐姐学习忙,没什么花钱的时间。”
说白了,这个钱,他俩都不怎么想花。
“你们在打工么?”
苏柏丽心疼两个孩子过于自强,要打工、不要红包,皱着眉问,“什么工作啊,这么虐待儿童,大年初三就要开工?”
姐弟俩异口同声:“没有。”
“那怎么……”
苏柏丽的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你们啊,就这么不想呆在外婆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外婆是个狼外婆,虐待你们呢!”
外婆当然是个好外婆。
但是小姨……
老妈傻乎乎地,到现在还没发现她真面目。
可不是个狼人么?
***
初四,到舅公家拜年。
欧阳阳看起来,比昨天快乐多了。
舅公是个老木匠,一心想从小辈里,挑一个来培养成小木匠,继承自己的“家业”。小辈里只有阳阳一个男娃儿,因而,就挑中了阳阳。
不过,他年纪越大,记性越差。
临走,除了大红包,还塞给阳阳一篓子木块,和一卷手绘图纸,叮嘱阳阳回家后,好好完成“功课”,他会去检查。
然而,上一年,他布置给阳阳的“功课”,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
回到家后,苏椰登录了校贴吧。
想看看她的学长、学姐们,过年期间,有什么不一样的热闹。
没想到,真的看到了大热闹——
与她相关的“大热闹”。
她圈住了标题里的“温加余”三个字,放大了又放大。
正比照着手绘图,拼接木块的欧阳阳,从没见过姐姐这副呆样,凑上来一看究竟。
当然是,看到了大大的“温加余”三个字。
不明所以,贴面问,“姐啊,‘温加余’是谁?”
吓了苏椰一跳。
最佳答案当然是:是你姐夫啊!
这不是,时机还没到么。
于是,客观地应了一句——
“一个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