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是指甲盖滑过玻璃或者瓷砖的声音,惊的人汗毛揪起来了,紧接着隐隐绰绰饭的几声脏话,温阿簌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下意识看向那街角处孤零零的卫生间。
狭小因此显得那人影更是乌压压一片。
零星的传来哄笑与推搡,外加少许掩埋的哭泣。
少有的看客好奇瞥两眼,剩下的似乎习以为常,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只有取乐与被取乐。
肆意猖狂,不管对错。
有人求救,有人绝望,有人沉沦,日复一日的总能过下去,也或许都在等,等一个人彻底崩掉,再来一场酣畅狂欢。
她烦闷的踩上地上正在放水的水管,激起水流飞了过去。
“妈的,谁啊,犯什么贱呢。”
秦萱连带着一群人从卫生间出来。
想着秦萱所说的送走池生还这里一个“太平”,她一时有些轻嘲,在阎王和小鬼中比谁更恶吗。
秦萱看到她后愣了愣,才气冲冲的走到她旁边,“她可是把你骗给夏恬,你应该犯不着替她出气吧。”
“什么?”她顺着秦萱的视线看到了狼狈的林正仪,顿时了然。
秦萱盯着她直笑,“现在你是不是想要谢谢我?”
看着那几份得意,她偏不识抬举不给面子落了秦萱的正义。
直到寒假快过完她仍没有池生的好消息时,她开始慌。
她本以为那个视频可以证明王大志他们的说辞是被胁迫的,他们更和池生谈不上兄弟,试图将他们隐瞒的揭露出来,池生对她隐瞒的恶行应该很快可以定下来。
她攥紧了手机,再次确认,“确定?”
由王大志隐瞒实情勾起陈大龙和池生一场殴打,到池生的反击,而后陈大龙落败。
他们再讨好池生对她下手。
王大志他们不是为了包庇池生才有的称兄道弟,是害怕自己挑事又担上陈大龙的罪,连带陈大龙那重伤和王大志牵扯上。
真的和他无关?
他只是看客?
还是她堆积的偏见太深?
甚至陈大龙那医药费池生都是出的,难怪陈大龙会给池生通风报信她“不怀好意”的打听。
她没有故意给池生添罪的意思,好在绿色鸦.片那次有人挨不住,说了见闻。
自然,依着池生个性,她和他的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阿簌,快来把这些都给放完了。”温外婆朝她招呼着。
“来了。”温阿簌扔了手机一如先仍掉烦乱。
“彭!”的一声,过年时残剩的烟花被放掉。
火.药味弥漫在冻人的空气里弥散出白雾,带来些许暖气。
赖小宇又点了一个。
光头呲着牙看着捂着耳朵跑的人喝道:“赖小宇,小孩子玩火尿床。”
“谁小孩子了。”赖小宇笑呵呵的跳起来抬手打了一下门框上的福字,充耳不闻的把买来的饭放到了池生面前。
“吃完再休息吧,我和小宇先打扫一下。”光头对着池生道。
光头和赖小宇过年回的老家,也就刚刚回来,这个屋子小半月没住人,显得荒的很,也就那临时找补贴的春联能冒点热乎气。
池生淡淡道:“谢谢。”
光头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池生依旧是那黑鸦色的外套,人清减了些,也比从前更加锋利了,但似乎少了几分死寂,那眉眼间生出来的几份明朗,驱散了周身看不真切却偏偏透出的森森寒意。
竟有些让人更看不透了。
气氛太过平静,直到见池生起身光头敞亮才出口吐槽,“阿生,这女的心肝也太黑了,你这边正要去医院看她呢,她不吭不响的又把你送进去一回。”
池生要走的步子顿了一下,没在意。
光头又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气道:“害!你这快毕业了,以后我们离她远点,犯不着。”
光头的话说完,池生的身影也彻底消失。
开学,一群人拖着身体不情愿懒和见到许久没见同学的新奇到了教室。
温阿簌下意识的看了一侧一下空荡的桌椅才坐下。
“啊!来人,救火!”
赵来喜从后门飞扑过来。
赵来喜拿出作业向四周示意。
温阿簌:“现补?时间够吗。”
“够够够!补点面子工程,还不是怕老周闲出病,要真检查我就完了。”赵来喜笑着狡辩。
他们放假前发了一堆卷子,怕装订起来能编一本书,要是一张张改看下去怕真要废不少功夫。
好在真等上课老师就挑了题目讲解。
温阿簌盯着一直空着桌子心一直揪着,反到期待快点见到人,关系再烂又能怎样反正也没好过。
直到晚自习的时候,她一侧的桌面摔下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