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守卫的怨念,宁可枝道:“都说了我就是想他亲自来接我,没骗你。”
笑话,她等都等了,说什么也要让池临绝浪费这些时间和体力,否则不就只有她一人吃亏?
所以比起池临绝接个视频一句话就能让守卫放她进门,当然要让池临绝亲自走这一遭才划算。
见她无视他一门心思逗守卫玩,池临绝不语眼神却落在守卫身上,守卫对这种眼神何其熟悉,暗道宁可枝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池临绝是真爱吃醋!
守卫:你快把你老公带走吧,他好像想杀我。
宁可枝背对池临绝自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眼神,不过守卫的眼神她倒是看懂了,她一本正经点点头。
“朋友,下次再聊。不过你能不能记住我这张脸,我不仅是他老婆还是顾鸣允的朋友,下次你直接放我进来吧。”
守卫:放不放不知道,不过这张有点欠的脸是记住了。
宁可枝转身朝池临绝走去,笑容在背对守卫的一刻落下,她走了两步来到池临绝身边,这两步却让她顿感疲惫。
“走吧。”
守卫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只看见池临绝伸手而后宁可枝抬手放进他掌心,两人手牵手渐渐远去。
背影看起来倒像那么一回事。
不过想到两人昨晚才吵架,再回想到宁可枝说这话的表情,守卫摇摇头。
池临绝有难咯。
池临绝一路走得艰难,交握的掌心隐隐湿润,宁可枝没像和他第一次牵手时那样把手抽出来,除了一开始那句“走吧”再未开口反倒让他难熬。
昨晚两人不欢而散后,他回到房间,几分钟后打开房门朝地下室走去,虽然预料到宁可枝不会像先前那次仿佛专为她而来一样拦住他。
但意料之中的事发生后反而更觉难受,一向清醒懂得拆东墙补西墙的他,这次却报复性地划了两刀。
快要脱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尚未愈合的伤口更添血色,最后又是从夜晚独坐天亮。
几个小时里他不下百遍怨恨宁可枝,怨恨维持十几年的平衡因她打破,是她让他在家里不必再戴手表,也是她让他再次进入地下室。
该死。
漆黑一片的地下室,一边是池慕甩来的一叠文件,“这些东西我已经给小枝看过了,你说她会怎么想你呢?”
一边是宁可枝不甚在意地说“魅影的爱是畸形的,克里斯汀离开他是他活该。”
他是畸形的,所以被人嫌被人恨是他活该。
“哈。”地下室传出瘆人的笑声,愈发死寂。
宁可枝不知道池临绝的思绪又回到昨晚,更不知道他昨晚的反常是因为被池慕刺激。
在她看来有病就去治,不治就少在她面前晃悠,奈何池临绝不仅在她面前晃悠,两人还是“夫妻”。
最心塞的是夫妻还能“床头打架床尾和”,她俩一对“假夫妻”架是打了但和不了,还得扯个笑脸陪客。
不知道第几次感叹这破联姻什么时候到头,宁可枝只觉心累,连带着看到池临绝就觉得日子没盼头,整个人跟失去灵魂一样任由他牵着走。
颇有种“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的死感。
“一会儿顾鸣允的母亲要见你,别丢脸。”
“哦。”她又不是傻子能丢什么脸。
“这次聚会顾家请了很多生意上的人,别惹事。”
“哦。”事惹我可不关我的事。
“你要是无聊就去和顾鸣允玩,不需要待在我身边。”
“哦。”本来就是要找顾鸣允玩。
池临绝:“……”
“一会儿你还是待在我身边,不准擅自离开。”
池临绝本就觉得宁可枝最好一直待在他身边,但又想不出一定要让她待在身边的理由,现在看她不识好歹一连三次都不理他,自然找到理由了。
不理他,那他偏偏要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只能跟他说话,只能看着他。
宁可枝没再说“哦”也没有反驳,协议写得清清楚楚,她拿钱办事只能遵守,何况池临绝的要求算不上过分,只是让她心情烦闷而已。
唉,好想回去。
一阵风过,只余下貌合神离的两人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