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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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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芜没有抬头,男人温热的气息包裹在周身,他垂首之时,那一份极具侵略感的目光,一点点朝她袭来。这一瞬,自己好似快要沉陷在他的气息里。

她指尖微微发烫,有些不知该怎么绑结了,温吞地停下来,嗯了一声,道:“今日是沐佛节,宜熏香,这兰香也是我常用的,能有安神沁脾之效。”

顿了顿,又道:“假令王爷不喜,我可以换另外一条。”

说着,要解开系带,却被盛轼一下握住手腕,不容许她有下一步动作。

“不用换,继续。”

沈春芜听出言外之意,这表明他不是不喜欢,她抿了抿唇,理智回拢,终于将腰带系好。

但他仍旧没有松开她,她微微困惑,此刻,耳屏擦过男人散淡的声音:“沐佛节过后,本王要马上启程去京郊兵营点兵,这一个月可能不能回府。”

沈春芜心中涌入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这是在向她报备行程吗?

冥冥之中,两人好像有了一种寻常夫妻的感觉。

盛轼说完这番话,就没有下文,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复。

沈春芜也不知要说什么,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好,如果王爷忙的话,务必以军务为重,不回来也可以的。”

盛轼:“……”

空气安静了三秒。

沈春芜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处,两腮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住,朝外一扯,盛轼闷声低笑:“看来,你是巴不得本王不回来。”

沈春芜内心抓狂,明面上低声反驳:“我没有。”

忽然又想起沈冬昀的事,她曳了曳他的袖裾:“对了,我多久可以去看一回冬昀?”

盛轼轻笑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沈春芜情急之下只好仰起脑袋,亲了一下他的下颔,道:“我会想王爷的,我等王爷回来,好不好?”

女郎的嗓音软软糯糯,俨如蘸染了饴糖的蜜浆,婉柔动听。

盛轼抿了唇线,心道,这还差不多。

他没有直接允诺,仅道:“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议。”

沈春芜好不容易将这尊煞神哄走,舒下了一口气。

走了几步路,又觉得气氛有些安谧,问:“奔月呢?怎的没见着她?”

奔月素来闹腾,从昨夜去送了春衫后,沈春芜就一直没见着她人。

环莺含蓄提醒:“奔月姐姐被刀九带去领罚了。”

沈春芜不解:“为何领罚?”

环莺摇摇首:“奴婢不晓得了。”

沈春芜想,李理是襄平王亲信,找他通融应该可以。

去主院寻李理,把事情说了一遭,李理笑眯眯道:“其实惩罚就是将奔月抓回漠河铁骑,让那些精锐跟她打一架,松松骨,流流血,大抵是这么法子。”

沈春芜:“……”

这种惩罚方式还真是清奇,不过,倒是很对奔月的胃口,她几乎每天都会找刀九干架,一天不上房揭瓦就浑身皮痒。

李理又道:“每逢阴雨天气,殿下总是失眠,性情也不太好,多亏了王妃,老奴看殿下今日气色格外好。”

一番话让沈春芜臊眉耷眼,昨夜之事真的不要再提了。

然而,她并不清楚盛轼还有雨夜失眠的隐疾。

好奇道:“王爷为何会失眠?”

昨夜她觉得盛轼确乎比寻常要暴躁了些,但没往深处去思忖,没想到还有这一重缘由。

李理解释道:“数年前在幽州燕云台,殿下受到了金贼埋伏,身中剧毒,虽然后来死里逃生,但也留下了后遗症,每逢阴雨天气,残毒会复发,搅得殿下彻夜难眠。”

沈春芜纳罕,道:“符医正是王爷亲信,他应当能为殿下解毒才是。”

李理低叹了一口气:“王妃有所不知,王爷身中剧毒的时候,行踪不明,九刀门根本寻不到他,后来他一人回来了,符医正为他诊脉才发现,当时王爷身中剧毒后,腹背又中了箭,本是命悬一线,但被人已经医治好了。”

这些旧事,沈春芜以前听奔月也提过,幽州的燕云台之战是最为凶险的一次战役,九刀门近乎全军覆没,盛轼身为主帅也下落不明,后来才回到军营里。

不过,李理所描述的这一个版本,填充了不少细节。

——身中剧毒,腹背中箭。

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蹿入脑海。

她好像要抓住了一丝线索。

这时候,忽听雪姨前来通禀:“夫人,有人求见。”

沈春芜回了回神,没再继续往深处作想。

当下以为是顾辞又来纠缠,去了前厅,对方自报家门,没想到来谒见她的人,竟是杨宰相的儿子杨渡。

官拜国子监祭酒,掌教育行政,正四品官秩,根正苗红,年少有为。

说起来,阿父与杨宰相交好,两人成了世交,两家人走动频繁,她与杨渡也算是年少时期的好友。沈家出事以后,两家基本上没有了来往。

沈春芜与杨渡见礼后,本想着答谢他父亲的求情之恩,但杨渡选择跳过寒暄,先说了一件事:“顾家世子如今贬为国子监监丞,在杨某手下办事。”

顾辞遭贬是盛轼的手笔,沈春芜早已知情,顾辞现在被贬为芝麻小官,虽然也是个官,但混得很难堪,天天有一堆官家子弟给他甩脸色。

杨渡和顾辞都在国子监当差,也算是同僚了。

沈春芜嗯了一声,笑道:“杨祭酒莫非是来当顾世子的说客的?”

“自然不是,”杨渡道,“沈姑娘是杨某的朋友,顾世子做过很多伪善之事,若沈姑娘不嫌,杨某不会让顾家世子好过。”

沈春芜坦然笑了:“如此,那多谢杨祭酒了。”

杨渡说了第二桩事体:“沈姑娘可有收到杨某送来的贺礼?”

杨渡的话辞如他的声音一样,温文儒雅。

沈春芜微怔,一般人都称呼她为夫人或是王妃,杨渡却称呼她为沈姑娘,不过,这并不打紧。

“贺礼吗?”

成婚这一个月以来,襄平王府确乎是收到了诸多贺礼,贺礼太多了,她拆不过来,也没及时去拆,就让吩咐雪姨去处理这些东西了。

沈春芜摇了摇首,说自己收到了,但没有去看。

杨渡道:“待沈姑娘看到了杨某的贺礼后,可以去信予杨某。杨某还有要事,此番就不贸然叨扰了。”

吩咐环莺去送客后,一系列的疑窦在沈春芜心中堆砌,直觉告诉她,杨渡身为朝臣,不可能专门来告知自己送了个礼物这般简单。

她让雪姨去将杨渡的贺礼寻出来。

稍息的功夫,沈春芜接过了礼盒,拿回院子,吩咐缇雀拆开。

甫一拆开,她听到缇雀尖叫了起来。

沈春芜凝眉:“里面是什么?”

她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气息。

缇雀颤声道:“是……是一件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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