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喜欢那些点心?”江寻懒洋洋地问,跑了那么远,他一点都不气喘。
许若愚拍了拍胸口,看向他:“你不是说你给他下了毒,只要有那心思,就会虫蚁噬心吗?”
“对啊!”江寻点头,“他现在身上有伤,不会有那样的心思,等他伤好了,等他发现的时候,咱们说不定都已经从江州离开了!”
“你都给人儿子下毒了,我可不敢再拿人家东西!”许若愚摇摇头,她还是有良心的!
钱娇娇让车夫快着些,赶上他俩的步伐。
“江公子,江夫人,我这马车里头很大,你们要不要上来歇会儿?咱们说会儿话,可好?”
江寻依旧微笑,看向许若愚。
许若愚原本对钱娇娇印象还不错,本以为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揭过人家只惦记她相公。
“钱小姐,我们还是多走走吧!一路上风景也不错的!”许若愚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氅衣,就是有些冷。
冬天已经到了。
钱娇娇无法,只得自己从马车上下来:“那我跟你们一块儿走!”
许若愚看着江寻,江寻看着许若愚。
谁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毕竟人家愿意自己走就自己走,谁管得着呢?
走了一段,钱娇娇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村子,她兴奋地大喊:“江公子,江夫人,前头有个村子,咱们去那边休息休息吧!”
许若愚也有些冷得难受,看那村子,正是卢老先生和卢婆婆所在的村子,于是一口答应下来:“好!子业,咱们去看看二位老人家吧!”
他们从陆家拿回部分家产已经近一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敲了敲门,里头很快传出声音:“……谁啊?”
江寻:“卢老先生,我是江寻。”
门立刻被打开,露出一张老朽的脸:“江公子!江夫人!快请进!”
“老先生,您身体可好?”许若愚笑眯眯地问。
卢老先生把老伴儿叫出来,两人现在身上都穿着新棉袄,神色比之前精神多了,不再一脸苦相。
“好!好着呢!我们现在也不想着再去住什么大宅子,就在这儿待着也挺好的!”
江寻想起陆怀仁说过,卢家是因为出了个赌徒儿子,才将家产都败掉,于是提醒道:“老先生,有句话,我这晚辈本不当说,可二位年事已高,自己也需要留些钱养老,令公子的情况我们也知道了,若是有可能,二位还是不要对令公子太信任,自己保管才是最好的。便是他回来撒泼打滚,也咬死自己没有钱,千万不要……”
江寻说出这番话,着实让许若愚有些吃惊,据她所知,江寻自己还开着赌坊呢!
钱娇娇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临走时,江寻和许若愚看到她拍了拍手。
金铃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不就是缺银子吗?既然你们与江公子相识,我保你们下半辈子生活无忧便是!”
金铃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掀开上头的红布。
两层金锭出现在众人眼前。
别说卢氏夫妇,许若愚都惊呆了。
江寻倒显得比较平静。
趁着众人发呆之时,钱娇娇对金铃交代:“金铃,记好这二位的情况,到时候安排人隔一段日子过来看看,若是没有钱粮了,记得补上。”
卢氏夫妇连忙摇头道:“小姐,这些我们不能要!我们不是没钱……”
钱娇娇摇头:“给你们就拿着,你们不是还有个赌徒儿子吗?他找你们要钱,你们舍得不给?”
卢氏夫妇沉默了。
江寻和许若愚也不好插手此事,见情况有些僵住,许若愚忙说:“老先生,我们要走了,以后若是返程还路过此处,定来探望你们!”
卢氏夫妇依依不舍:“怎么不留下吃个便饭再走?”
“我们还是早些走吧!留着以后再吃!”
拜别卢氏夫妇,江寻和许若愚再次踏上回江州的路。
钱娇娇也不提跟着他们一起走路,自己上了马车,再一次邀请他们同坐。
“要不还是去马车上吧,你的手都这么凉了……”
没想到在陆府逗留了那么久,从深秋一直待到冬日,这么冷的天,一直走在路上着实让人受不了。
许若愚也不再逞强,和江寻一道上了马车。
里头的装饰和外面看着一样豪华,还有茶水点心,玩乐之物。
一进来,许若愚就客套地说:“多谢钱小姐,等到了江州,我与子业定要请你吃饭!”
钱娇娇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无碍!江公子,我记得你会下双陆棋,不然你陪我玩一会儿?”
许若愚听都没听过,瞪着眼睛看向他俩。
搞了半天,钱娇娇还是冲着她相公来的!许若愚的目光转向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