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娇在陆府的这一段日子,派人翻修了她住的院子,找人将园子里的花草树木都修剪了一番,每日还让她自带的厨子给各个院子加餐食。
自从她来了之后,陆夫人感觉轻松多了,看到钱娇娇,自然是高兴极了。
“钱小姐也来了,那我们夫妻二人便在此向大家辞行吧!”江寻看到钱娇娇,对二人说道。
陆夫人诧异,儿子和丈夫的身体都还没好,怎么能让他们走了。
“江大夫,我家夫君和希儿的身体……”
江寻摆摆手:“无妨,陆师兄的毒已经解了,我方才在屋子里已经写下了接下来要用的方子,至于陆公子,不过是皮外伤,休息几日就好了!”
陆夫人依然不舍,毕竟有个大夫在家坐镇她会放心一些。
钱娇娇一听到江寻和许若愚要离开,立刻站了起来:“江公子,你们要去哪儿?”
许若愚被她那激动的样子惊了一下。
江寻在桌子下面握住她的手,回答道:“钱小姐,我们要回江州,祭拜我父母。”
钱娇娇点头:“我也有好几年没去过江州了,这也快过年了,江州那边过年的时候有花魁娘子选夫婿,可好玩了,几年之前我见过一次,江夫人,你可不能错过啊!”
即便是向来笑脸迎人的江寻,此刻的面色也沉郁下来。
许若愚不自然地看了看江寻,对钱娇娇说道:“钱小姐,我们这一次回去的目的是祭拜公公婆婆,似乎不太适合这些玩乐之事呢……”
钱娇娇这才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太过直白,会惹人厌弃:“抱歉抱歉,江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祭拜完你父母之后,你可以带着江夫人在江州玩一玩,江州可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不管她如何找补,江寻却始终都以淡淡的微笑回应她。
陆夫人到嘴边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心里难免怨怼起钱娇娇,好好的祭拜,被她提起来什么去江州游玩的话来,这下把人家闹得不高兴,怎么再提留下他们的话?
一群人不欢而散。
晚上收拾东西的时候,江寻看到许若愚的行李里有一个盒子,许若愚正在拾掇他们的衣服,江寻看了看她的背影,果断下手拿起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套银针。
和钱娇娇当日送他的银针相比,这一套看起来差了许多。
江寻不由得想起那一日钱娇娇送他银针时,许若愚拉着他的袖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时候,她想说什么?
说自己也准备了一套银针想要送他?
还是,其他什么?
可最终为什么没有说?
不自信自己打的针会不会让他喜欢?
觉得他不会选择她的针?
一瞬间,江寻脑子里过了许多想法。
他拿着盒子走到她身后,突然问道:“娘子,这银针是送我的吗?”
许若愚猛地回身,看到江寻面带笑意,手里拿着自己没能送出去的银针。
她无暇辨别此时江寻的笑是发自内心还是刻意敷衍,瞪着眼睛,许若愚伸手想要抢过那盒子。
却被江寻高高举起。
她本就比江寻矮一头,胳膊还没他长,江寻举过头顶后,许若愚跳着都够不着。
“你还给我啊!”许若愚言辞之间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江寻一手护着她不被床顶磕着,一手高高举着盒子:“为什么啊?难道不是送我的?是送给别人的吗?”
江寻的脸色变得忧愁起来。
许若愚心里一颤,脸涨红了,她不再够盒子,落寞地低头玩弄他的衣摆:“你用的银针都那么好,哪里还会稀罕我这做工粗糙的东西……再说了,你也不愁银针,那钱家小姐送你银针,你不是用得很趁手吗?”
江寻将盒子放低,仔细看了看,点头道:“这银针,看着确实做得一般……”
许若愚怒目,眼睛蓄了些湿意。
江寻接着说:“可这是你第一次做的银针,自然比不得人家做过千百回的,这一套银针我想要,你可以送我吗?”
许若愚抬头看他,想要看他是不是认真的。
江寻一脸认真:“我不知道你给我做了银针,若是知道,我不会收钱小姐的针,现在有你这一套,以后我的针,都由你来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