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朗比划了一下:“没问题,要伤还是要死?”
“活口。”
“好。”
容朗再射出一箭,箭矢正中男子肩头。
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物。
他一倒地,船工们都乱成了一团。
李希言挥手:“放箭!”
数道火箭瞬间同时射出,接连不断。
八艘船只全部被点燃。
船工们如李希言所预料的一般,弃船逃生。
然而在上岸处,已经站满了卫兵。
他们已经无处可逃。
李希言看着水下那两个架着领头人的船工。
“上来吧。”
两个船工露出一口大白牙,把那人往前推了推。
“大人。我们帮您把人带上来,算立功不?”
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夹着他的两个船工,伤口的血流得更快了。
李希言失笑。
“算。”她勾勾手指:“先上来。”
船上所有船工全部被抓获,为首的那人捂着肩伤愤恨地盯着骑在马上的李希言。
“恶毒!”
李希言俯下身捏住还未拔出的箭矢,在他的血肉里搅了两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啊——”
李希言放开手,拍了拍。
“没见识的东西。”
这才叫恶毒。
容朗狗腿地递上手帕:“擦擦,可脏了。”
手帕的质地是丝滑的绸子。
李希言摇摇头,顺手拿汗巾子擦了两下。
“别浪费。”
容朗知道她生性节俭,笑着收回手帕。
“船上的东西怎么办?”
船只被烧得并不严重,船架子还飘在水上。
李希言把事情抛给苗青。
“让人想办法把东西带下来。”
苗青任劳任怨:“是。”
从船上带下来的箱子经过关风和的清点,与缺失的赃款正好对上了数。
李希言坐在房间里,满意地点头。
“附近有谁在?”
关风和想了想:“好像狄游狄少使在附近?”
“给他去封信,让他把东西运回京城。”
李希言把写好的信掏出来,递给她:“信也一起。”
关风和收好信:“告状的?”
“什么告状。”李希言横了她一眼。
“我知道是描述事实。”关风和拍了拍胸口,“少使,我们啥时候离开苏州啊?”
“再等等。宋刺史那边忙着没法赶回来主事,衙门也没人。而且我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啊?”
李希言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苏州这边的堤坝全部都要拆掉重新建造,总要有个人来主事吧?”
“你找到人了?”
“算是吧。治水的事情我不懂,人是容朗推荐的。”
“长乐王?他懂?”关风和眉毛高高挑起。
“林闻。这人本事如何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清廉。”
苏州这边水患虽然严重,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其他问题。
接手官员只要足够清廉,修个堤坝还是不成问题。
“他呀?我记得他老人家七十了吧?”
“六十八,还没满七十。”
关风和皱着脸:“反正年纪一大把了,能行吗?”
“能行。”
“不是我说啊。等他到苏州都得几个月吧。”
“他就在常州,最多三日。”
然而,这一等,就让她等了许久。
一直到九月十六,早就该到达苏州的林闻都还不见踪影。
正在用午饭的时辰。
将赃款托付给狄游的关风和来找李希言交差。
李希言和容朗正坐在一块儿用饭。
氛围和谐得让向来大大咧咧的关风和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怎么办?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李希言倒是很自然,放下筷子问道:“用过饭了吗?”
“老狄多大方的人,可不得请我吃顿好的?”关风和朝着容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李希言喝下最后一口汤。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关风和面露踌躇,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林老大人还没到?”
李希言心里也有些打鼓:“我让人去他那儿问问。”
关风和表情有些微妙。
“不然……让人直接去找找吧?”
“找什么?”
关风和瘪了瘪嘴:“我不是说您啊……”
李希言擦了擦嘴。
“直说。”
关风和闭上眼:“您比较容易遇见人命案!”
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容朗默默地咽下嘴里的饭。
好像……是有点啊……
李希言黑着脸指着门口。
“这就走,这就走……”
关风和往后退了几步却突然顿住。
冲过来的苗青正撞上她的背。
“哎呦!”
二人齐齐呼痛。
李希言扶着额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什么事。”
苗青揉着脑袋:“外面来了个老人,说自己是林闻。”
关风和脑子一热,嘴比脑子快:“活着的?”
“啥?”本来就被撞得发懵的苗青很是迷茫,“死人还能来衙门敲门?”
“我们之前去京郊的山庄不就遇见过一个‘会敲门的死人’吗?”
啪!
李希言手按在桌子上,面色微微发红。
“还不快把人给我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