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现醒过来的时候,这次他是在温暖的被窝里,环顾四周,房间不大,衣柜,床,极简灰色格调。
再看自己粉色长发还在,cos装也还挂在身上,头和身体都没有痛感。
“醒来了就赶紧换上衣服出来。”
这才发现傅安环抱双臂,很不高兴地倚靠在门口,一幅看腻等久的不耐烦。
转眼,时现视线就被他扔过来的衣服蒙住,淡淡的草木香扑鼻钻心,好温暖好舒服,仿佛身躺在花草盛开的阳春三月。
草木香?时现陡然扯开衣物,盯着天花板:我不会是睡了他的床还要穿他的衣服?
门口传来陌生男人的说话声:“傅队还好你没出门,好多人都在议论,流氓吻尸一夜间冲上热搜top,你怎么还不着急?”
“砰!”
门被关上。
时现:流氓吻尸?他流氓,我尸?难怪他生那么大气。
没理由再赖床,时现拉开窗帘,窗外天色蒙蒙亮,看来他不是不急,是非常急。
取下假发换上衣裤,整理好后走出来,这竟是一个办公点。
他,傅队,年纪轻轻的傅总,傅安。
《死亡亲吻》前三章他就出现过,他是神秘司异人管理队长,书中明确写过他们神秘司规模庞大,涉及天南地北,消息灵通,无所不能,特别是傅安加入后,再无异人出现闹事,万世太平。
谁又会知道神秘司早在10年前那场轰动各界的爆炸之后,就只有傅安和他召来的吃货洪杰两个人。
在太平盛世,可能只有傅安相信还有异人存在,还会出来闹事。
这样看来傅安讨厌时墨,不仅因为他开了异人时现的画展,更多的是时墨对异人时现的痴迷,大肆宣扬,不惜改名换面。
原来彼此并不友好,再回想傅安的质问,怀疑他是扰乱社会治安的异人,亲吻复生这么诡异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下百口莫辩,不走留下来等罪受?
乘电梯可能行不通,走楼梯。
哪想转个弯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时现痛得扶额,抬眼发现是傅安,他早在此地等候。
停在额头的手佯装捋发,动作帅气又不失优雅笑说:“找卫生间,傅队能带个路?”
自认做的无懈可击,时现大方承接他的刀锋视线,只是他盯得最紧的不是上面脸蛋而是下面要害。
时现心下一紧,勉强牵唇:“傅队再这么看下去别人不误会我都要误会了。”
说完打算侧身开溜,哪想傅安上前一步,气势紧逼,指尖勾起时现敞开的白色衣领。
锐利的目光似要扒开他冰肌玉骨的皮囊,看清藏在里面的灵魂。
就在时现快撑不住时,身后传来洪杰急促地脚步声。
“原来你们在这啊。”
傅安视若罔闻,附耳过来:“我的衣服你倒是穿得挺自在,记得在洪杰那结账。”
本来叫洪杰贡献衣服给时现,转眼他下楼把车上自己的衣服找上来。
“带他去卫生间。”傅安擦过时现的肩头,对洪杰暗示一眼,“我在里面等你们。”
嘴里咀嚼食物的洪杰还没摸清状况,嘴巴永远比脑袋转得快,“是。”
时现虽然能像正常人一样,但总感觉身体还很虚弱,就是傅安这撞肩试探,他就险些稳不住。
洪杰看到时现脸色苍白,弱不经风,也是一脸疑惑,“时先生,一会你还是先吃点东西,我可不想因为你没吃早饭被罚。”
时现:我的确饿得要死,想吃的不是食物,是.......他?
猛然间,被自己的饥饿欲望吓到,时现努力保持原人设镇定自若:“罚?”
洪杰很是不甘,埋怨说起来:“傅队推了约见的重要人物,以后想再约也没机会,就为了把你带回神秘司,还让你睡他的床。”
“什么重要人物?”时现好奇地问,见洪杰一脸嫌弃拒绝回答,怂恿他:“说不一定我能帮上忙。”
洪杰上下打量时现,笑里藏刀:“你还是去问傅队吧。”
“我惜命。”
洪杰脸上瞬间得意,因为到现在他还怕傅队。
嘴上一本正经安慰人,“你也别怕,我们傅队除了脾气阴晴不定,手段狠了点,其它真没人能与他相比,他事业心强样样精通,就连美食这块也超级厉害。”
洪杰五官端正,一八几的身高,头顶几缕挑染的黄发,黑皮肤身强体壮,本给人一种猛虎的压抑,都被话痨的本事给抹掉。
被洪杰灌输一堆厉害的傅队后,转眼来到一间密闭的房间,房间中央一张铁桌,两张铁椅,桌角放着烟灰缸和一盒烟。
时现瞬间明白傅安说的“里面”就是他们的审讯室。
傅安示意洪杰出去,手里拉出椅子,做出绅士的姿态请时现入座。
洪杰带门时的喟叹一气,让时现握紧十指,终归还是在傅安的注视下坐进椅子。
“咔嚓!”
接连发出机械扣动的声音,时现的手脚被铁锁锁住,最后连腰上都被紧紧锁在椅子上。
时现一动不动盯着傅安,他黑眸深邃,睥睨垂睫,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变化,彼此视线交锋,然而,肃静中什么也没发生。
傅安戴着衔尾蛇白金戒指的手指优美地轻滑桌面,走到时现对立面。
双臂撑在桌沿,就算俯身,孤傲的目光依然不放过时现,微微偏头,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
他是在警告时现,你已经无路可走,最好乖乖回答问题。
时现好想咬住他的唇不放。
不喜欢这种谈话方式,特别是在强者面前,这种被俯视的感觉令他生出不驯的姿态。
就听到他一番流畅的冷语。
“时墨,身高177,20岁,花都人,爸爸是有名的工程师,从小家境就十分殷实,11岁因为逃课不思进取被学校开除,14岁就学会泡酒吧,抽烟斗酒,经常在各种酒吧游荡,叛逆不羁,15岁中学毕业都考不及格。
但就算如此,画画天赋可谓一鸣惊人,对艺术的品鉴和时尚触觉都十分敏锐和独特。
18岁靠第一幅画《狂野》,举世瞩目,但也不妨碍考大学一败涂地,私生活随心所欲,人前天才,人后海王,实在是风流倜傥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