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买,”林年芝从篮子里拿出一颗饱满柑橘,剥皮塞进嘴里,“就当餐后水果,还挺甜的。”
陈昊然捧着林年芝递到手里的水蜜桃,眼睛发红,“林年芝,是我兄弟对不起你,我……”
“我想喝酒。”他看起来就要哭了。
今天的打击对陈昊然来说无比大。
他一人猛灌,坐在旁边的两人怎么拦也拦不住,喝醉后开始嗷嗷哭,说你们经历这么多怎么一年不到就离婚,又大手一挥,你们别怕,我去跟姜妍儿说!肯定是那女人横刀夺爱!
陈昊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惺忪的双眸清醒片刻,又慌张改口,“不不不!我还是不说了!不说了!”
呜呜呜又哭起来。
林年芝望着陈昊然沾满泪水鼻涕的脸,简直想把宋陵暴揍一顿,自己再负荆请罪。
最后折腾到餐厅快要关门。
宋陵不知道陈昊然订的酒店,只能把他送回自己住的公寓。陈昊然看着不胖,全身都是精瘦的肌肉,喝酒后又死沉,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抗进侧卧。
林年芝抱着果篮跟在后面,进了屋,借着窗外微弱灯光,给放在厨房岛台上。
厨房客厅没有开灯,林年芝准备去找宋陵,刚跨出厨房,迎面撞上一具结实的身体。
力道大得她不由自主向后倒,宋陵眼疾手快伸手护住林年芝的后脑勺,两人一前一后倒在了岛台上。
被一具火热身体罩住,头顶上鼻息温热,林年芝赶忙去推,“你快起开。”
“林年芝,”宋陵双手撑在上方,黑暗中的双眸似在闪烁钻石般的星光,魅惑人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说离婚这件事吗?”
林年芝一愣,抬头看向头顶的人,“为什么?”
“我想作为你的丈夫与朋友吃饭。”
林年芝瞪大眼睛,一时消化不了这句话。
“我想吻你。”
“什么……”
一个吻重重落下,又快又急,像是等待许久的乌鸦终于饮上甘露,舌头肆无忌惮纠缠,气息紊乱,张开的双/腿间被大腿摩擦。
林年芝全身发麻,眼神迷离,也许是黑暗给足了勇气揭开隐秘的欲望,她颤栗着回抱住他,宋陵身体一震,吻得越来越炙热,似要把人吞进腹中,双手掐住腰身就把林年芝提坐上岛台。
长裙上移,宋陵的头颅慢慢下滑……
“呕!”
“呕!”
“呕!”
侧卧里传来一声比一声大还不容忽视的呕吐声。
两人一抖,停住动作,双眼对视,满是情潮。
林年芝低头,绕过宋陵那张美艳的脸,见自己的手已把他长裤拉链拉开,吓得一抖,慌忙给拉了回去。
宋陵看着林年芝一番动作,脸色潮红,“你等等我,我去帮昊然处理一下。”
“不!”林年芝十分懊恼,推开宋陵。
“刚刚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宋陵可怜兮兮凑近,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披肩长发遮住脸颊,林年芝侧头,“我们不应该这样。”
沉默,近在咫尺的呼吸,灼热,吸引,又努力克制。
宋陵头抵着林年芝,似乎在忍耐,他喟叹一声,牙齿轻轻衔住林年芝左侧滑落的长裙肩带,摆正。
又上拉蕾丝内裤,穿好,双手才依依不舍从裙子里出来。
“你走吧。”
“嗯。”
林年芝最后看一眼宋陵,那双深沉眼眸,似要把人吃进去。
她毫不留恋地离开。
出租车上,街边五彩霓虹灯光打在脸上,似真似幻。
林年芝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播放差点就要擦枪走火的细节,身体上的触感记忆翻涌,她赶忙抱住自己,情不自禁抚摸上嘴唇,暧昧的气息似乎还在,突然上方传来刺痛,林年芝疼得皱眉,拿出手机一照,如被冷水当头泼下,人瞬间清醒,心中大骂,宋陵属狗的嘛下嘴这么重!
晚上林年芝做了一个梦,梦中盛放大朵大朵明媚鲜艳的花朵,宋陵化作一只小蜜蜂,辛勤采蜜,他冲进花蕊里打滚,伸出舌头,吃得如痴如醉,身后的翅膀嗡嗡嗡扇得极快,绯红的脸颊比鲜花还美。
有了宋陵的破坏,花蜜像河水一般从花瓣缝隙里淌下,汇成一片汪洋大海……
“啊!”
林年芝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吓得汗水哗啦哗啦从头浇到尾,她抚上心口,闭目要把脑海里那些令人充血的画面忘掉。
疯了!疯了!疯了!
她是那么饥渴的人么!
林年芝崩溃地在床上打滚,突然顿住,猛地爬起赤脚踩在地板上,震惊地望着面前的床,仿佛它已经变成毒蝎猛兽般吓人。
这里这里,曾经,曾经……
半夜,林年芝打开购物软件,准备买床。
手机里,伍甜给她发了消息。
高三毕业后,伍甜为追闫明俊,去国外留学,这四年两人时常有联系。目前林年芝还没告诉她与宋陵离婚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伍甜:我准备去北城找你玩,你可要请我吃大餐哦!
现在凌晨三点左右,伍甜所在的城市大概七点。
林年芝:好啊,什么时候回来?
伍甜:你还没睡!?
对面发送一个震惊表情包。
林年芝看一眼屁股下的床,从床沿挪到椅子上坐好,脸不红心不跳:哈哈哈,刚醒去上了个卫生间。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结束话题。
林年芝打了个哈欠,拜梦所赐,她并不想在这张床上睡觉。
她给房东发去信息:方姨,我想换床,自己新买一个,可以吗?
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
方姨:换吧,自己把旧床处理掉就行。
林年芝看眼时间,猜测方姨这个点应该在外面打牌。
她的房东是个包租婆,丈夫去得早,一个人把小孩拉扯大,现在小孩在外地工作,她不用带孙子,每天没事干,喜欢打牌喝酒,或者去小河边唱歌跳舞,过得自由又快乐。
得到方姨允许,林年芝快速打开购物软件,搜索床和被套。
因为纠结款式,等她付款完竟然听见鸟叫,窗帘缝隙里的天已然亮起白光,快到早上了。
林年芝困顿地站在床前,天人交战,还是躺了上去。
一个人半夜脑袋不清醒,是很容易做出冲动决定的。
林年芝对自己的矛盾做法给与一个合理解释。
她决定休息一天。
卡里1000万元的存款,真是给足了她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