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家随时欢迎你来做客,”纲吉冲他笑了笑,打了个响指,狱寺沉默地打开书房门。他不再搭理客人,冲花园里的我挥了挥手,“然而这里不是你的温室,她也不是你的花。”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我茫然地看身边的城管,“他们听起来像在排练话剧,也像一个狗血的三角恋。”
“不知道,”云雀恭弥盯着我,“你只需要知道那个男人坐过牢,绝对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就行了。”
“除此之外,”他补充,“你想搬到我家来吗,我家蛮大的,而且不收你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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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房东不顺的感情经历,我没好意思炫耀我泡到了你们日本的国宝级网球手。直到下个星期五,我一觉睡到十一点,从容不迫地起来洗头。众所周知洗头是对约会的最高等级重视。我一边擦头发一边从卫生间出来,狱寺吃了一惊:
“你终于从森鸥外那个赤脚医生的会社辞职了?”
“当然不,”我故意告诉他,我把热水用光了,“我脱单了,你呢?”
狱寺隼人:“……”
他开始暴跳如雷地按照一个臆想的名单辱骂,说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抢跑,是□□的干部还是你最喜欢的那个保安。我听得莫名其妙,怀疑他在贬低我择偶的品味。黑手党一听就是刀口舔血的工作,搞不好连社保都缴不起,怎么可能配得上我(?)。
我对人生有清晰的规划,25岁研究生毕业,30岁继承家业(文具公司),35岁前生一个孩子最好是一个女儿。等到她长到合适的年龄就把她丢进英国的寄宿女校,我和我的赘婿老公环游世界去。
总而言之,我从花园后门逃跑了,一路上听见泽田宅传来爆炸的声音,该不会是山本在炸厨房吧?即便他的厨艺非常好,但再好的厨艺碰上灵机一动这个词,也只会两厢抵消。
我接到了纲吉发的短信,表示他现在遇上了十万火急的情况,需要我立刻买一盒明治牛奶送到他的办公室(这算什么十万火急的情况)安抚来做客的孩子。
谁都不能破坏我的约会,我好不容易才泡到一个正常人。于是我在日版的熊猫外卖下了单,替我的房东买了牛奶。
我今天的运气坏得透顶,JR列车停运了,在我和朋友的三人□□群里(中国女人只用□□不用Line),我大声哀嚎:"怎么办,我唯一一次嫁入日本体坛豪门,瓜分老公千万奖金分红的机会难不成就要从眼前溜走了吗?"
我的朋友点评:
“你听起来像我最近在打的乙女游戏主角。”
“除了你不需要拯救世界。”她补充。
“没办法,”我说,“我们这里是日服,日服乙游的娇妻属性(?)是要重一点。一不小心还会打出囚禁普雷,什么掌心蝴蝶之类的。”
“你自己小心一点吧,”她说,“我最近在准备公考,不是很想放下仕途去救你。”多么朴素的社会主义姐妹情。
我坐在月台的长椅,心想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走出车站打算拦一辆出租车。一辆黑色的捷豹停在了我的面前,防弹车窗降下来,露出中原中也的脸。我试图视而不见,他狂按喇叭。
“哦,原来是您,”我说,“现在是下班时间,就算是资本家也得等上班之后再说呢。”
中原干部对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厌恶,多次建议森先生开除我,有几次我听见他们在办公厅里吵架,我拿文件推门而入的时候,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两双鲜艳的捕食者般的眼睛望着我。唯独在一件事上他们达成了共识。
“不要和名叫太宰治的男人讲话,”森先生提醒,“他是本社的前员工,为人不务正业,毫无责任心,是最不值得女□□往的男人了。”
“我懂,”我态度严肃,“他一定是想从我这里窃取商业机密或者干脆偷公章。最朴素的商战是这样的。”森先生对我信任至极,连公章都寄放在了我这里。
“你是来找我盖章的吗?”我问中原干部,“就放在我办公室左边的第二个…”抽屉。
“上车。”他不耐烦地说,“也只有我会稍你一程了。”
我:“……”
他一改我对他之前的误解。
我感动地说:“放心吧,我的婚礼上一定会邀请你当伴郎的。”
中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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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情生活在□□群里一向处于一个半公开的状态,就像之前我和费佳谈恋爱的后期,朋友们就围观了不少费佳忍俊不禁的笑话。费佳也因此对我的两个朋友不满至极:“是不是我和你结婚的时候,我还得给那俩人敬茶?”
这是什么心存不满的继室口吻。
“怎么样?”朋友显示正在打字,“你和幸村君的第一次约会如何?”
另一个则怂恿我从他那骗五十张签名,他好放在亚马逊上拍卖。
“不好说,”我斟酌着字句,“你知道的,我们首先去了蜜雪冰城。想不到织田在那里兼职店长,给幸村君的柠檬水上错了,反而灌了一杯洗洁精。找他算账的时候,他一边鞠躬一边说对不起,一切都是名叫太宰的临时工的错。”
“想不到日本人也有临时工文化。”朋友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