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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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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间去吧,太宰治。”

他近乎温驯地把脸贴在我的手掌上:“你不会带我走,也不会为我留下,是这个意思吗?”

我最后一次把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出走是你一个人的使命。我是这样,我的朋友是这样,你也必须如此。何况你知道留下我会面对什么,对吗?”

我轻微抬头,示意不知何时起放下电话,审视着我们的森鸥外。

太宰点了点头:“他会把你切成一块一块冲进下水道,或者把你从这一层推下去摔死,你甚至都拼不起来。”

我:“……下次别这么具体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压低声音,“总有一天,你会遇见自己的朋友,他是一个迟钝的人,就算跟他说世上有粉色的河马,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太宰:“因为他患有唐氏综合征?”

我:“……不,因为你是他的朋友。”

“而朋友和家人意味着他会选择你,总是会选择你,哪怕天平的对面是整个世界,”我将少年的碎发掖到耳后,“你现在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了吗?”

“……”

“是的,”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因为我不是你的太宰治,因为你选择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看起来很悲伤。连带我的河流也仿佛变成了蓝色的多瑙河。蓝色本就是悲伤的同义词。

但他还是找了一把椅子,站上去从第五层书架取下了一本手帐,汤姆和我都送了一口气,然后[书]开始反抗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能跟黑魔王和一只猫重名。

跳下来的时候少年踩在过长的衣摆,差点摔了一跤,我上前扶住他说:“你绝对是故意的。”

少年趴在我怀里笑得很厉害:“可你还是上当了。”

森鸥外在旁边清脆地鼓掌,提议:“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省得有人坏事,味道也不好闻。”

唯一碍事的人是床上的死人,死亡的味道说白了是尸体的腐味跟排泄物失禁的味道,如今慢慢渗透到活人的边界里来。我走到太宰身前,看着陌生的穿医生外套的男人:“原来你是这么上位的。”

“怎么?”他坦荡地笑了,“瞧不起我打破希波克拉底誓言吗,女士?”

一位医生在任何情况下不应该放弃自己的病人,更别说亲手杀死患者了。

我说相反,今晚实在受益良多。

原本我差点要被温水煮青蛙煮死了。森鸥外一定想不到,他那么想困住我,把我作为宝石镶嵌在他的冠冕上,最后一语道破梦中人的是平行世界的自己。

“作为答谢,应该亲手把手帕交给您。然而您有自己的领地,我还是不进去的好。”

我把手帕交给太宰,轻轻推了他一把,他一边抱怨一边乖顺地走到森鸥外的身边。Reborn 有一个理论,体面的女士起夜有两样必不可少的东西:手帕和枪。我说手帕有什么用,杀完人擦自己假惺惺的鳄鱼泪?Reborn抬了一下帽檐,露出漆黑的瞳仁:

“手帕的用途可多了,蠢肆。”

“接受是休战的意思。”

“执意不接受,甚至把手帕扔在地上,你就可以把手帕盖到对方的脸上了,这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

森鸥外握住了那方手工帕子,也不用来抹去脸上的血,就这样握在手里:“我很想听听您的收获。”

“该说间接得到了勇气也好,说决心也罢,”我平静地看着他,“挡路的人就该死,跟他是什么身份有关吗?这点自以为是和傲慢都没有,还当什么异能者。”

男人睁大眼睛。

“这个范畴包括我吗,”他无奈而温和地笑了,“我也想停战呢,女士,然而你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港-黑总部,又该如何保证今晚看到的东西不会说出去,这些问题不解决,我怎么睡得着?”

他谴责地望了我一眼,意思是我是他睡眠质量不高的罪魁祸首。

我谴责地卷起手中的日记,[书]诶哟说脊椎要断了。

对黑色卷毛的少年挥了两下书筒,他也对我眨了两下眼睛,我说:“该跟我解决这个问题的不是您,我要走了,以后我们大概不会再见。”

说完我才觉得不吉利,以前的那几位,哪个不是不久后携麻烦返场。口头撤回又不现实,我打开落地窗,开始我以为风拂过我的头发,接着觉得脸上一凉,液体的湿润感从脸上流淌下来,露台阑干上插着一把银色手术刀,反射着月光的色泽,刚刚割破我脸颊顺便带走一缕头发的就是它。身后男人的声音淡淡的:

“七十层高的大厦,除非您真的是辉夜姬,不然以为可以去哪儿?”

“我才不稀罕当辉夜姬,”我反驳,“我不能当我自己吗?”

世界通道在我身后闭拢。

回归本土的途中[书]偷偷道:“老实说吧,宿主,那句帅气的台词你排练了几遍?”

“闭嘴。”我说。

-

气压再一次扬起纱帘,我阖上两扇玻璃花窗,转头看见了坐在角落沙发的年长黑发男人。

夜很深了,森先生穿全套的首领制服,果然boss不好当,熬夜干活才是常态。从这个高度看夜色里的横滨,很容易滋生城市是自己所有物这样的傲慢错觉。森先生面无表情地说:

“负责监控的同事发现你凭空消失,解释一下吧。”

他看起来太愤怒了,只剩下了僵硬。

入住套房的时候我检查过,室内没有窃听录像设备,想来我认识的森先生也不至于下作成这样,那就是露台有监控了。

可是我不会再遵守他的游戏规则,我被他牵着鼻子走太久。电话手表是我从机场俄裔孩子那儿骗来的,居然有简陋的录像功能,我连上了投影仪的端口:

“不急,我们先看一段视频。”

视频只有几秒,凶手,受害者,血一闪而过,信息量却足够的大。我摁下暂停键。

“四年前的一个深夜,老首领还在的时候,你深夜去他的房间干嘛呀,森先生?”

终于这场游戏里,我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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