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你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一切都不可改变!”
声音渐渐远去,后面的话沈玘并不能听清,他只感受到心脏闷闷的发着疼痛,各种情绪喷涌而来,将他淹没。
醒来后,沈玘吃痛的哼了一声,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与大部队会合。
“我是错过什么惊天场面了吗?”眼见周围都没人说话,沈玘就近扯了扯离他非常近的吴邪。
要不说吴邪心好呢,当即低声给他解释,原是发现一块石板,下面别有洞天,下去的人选未定,大概还是他们这几个人。
说到这里时,吴邪顿了顿,关心道:“你现在……可以么?”不怪他提出质疑,实在是沈玘刚刚的模样太吓人,自顾自的开始说些胡话,冷漠的让人心惊肉跳。
更奇怪的是,陈文锦对此毫无反应,仿佛那才是她所认识的沈玘一般。
“啊啊。”沈玘头疼地揉揉额角,“大概是可以的,总不至于在终点前死掉。”
说着,沈玘谢绝作势要来搀扶他的吴邪,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他顺便赖一赖也舒服惬意,偏偏是吴邪,结尾款的人还在呢。
感受到解连环复杂的视线,沈玘本想无视,偏偏昏迷时的场景又和这人假扮的吴三省有所关系,叫他越发觉得答案扑朔迷离。
思来想去,他还是走了过去,递给解连环一根刚拆封的烟。
“你知道了一些事情。”解连环接过那根烟,并没有立刻点燃,而是放进口袋。
“也许吧。”沈玘淡淡道,理了理有些杂乱的衣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解连环闭了闭眼,有些吃力的坐起,“下次见面……”
“如果有的话。”沈玘干脆打断了他,自顾自点燃一根烟,“但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说完这句,沈玘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掐灭手里刚点燃的烟,转身离开。
下面是一个环形的巨大石洞,沈玘有意无意的留到最后才下,感受身后几乎要将人洞穿的视线,他勾了勾唇,无声微笑。
看,总有人会按捺不住。他虽然不是黑瞎子那种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反水的、随心所欲的二五仔,但对于不怀好意之人也有自己得心应手的处理方式。
沈玘哥俩好似的搂住吴邪的肩,状似无意的问:“你下来做什么,三爷呢?”
那伙计咧嘴一笑,说上边有其他人,他下来帮帮忙。
帮忙?沈玘冷笑,怕不是帮倒忙。西王母宫并非一般的墓穴,里面的东西也就是个进博物馆收藏的价值,没有背景脱手难如登天,这些新手只怕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直涌而上了。
吴邪似乎还想说什么,沈玘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凑近,低声道:“能见血吧?”
嗯?
吴邪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来回打量好几番,迟疑道:“能。”
那就成。沈玘又像个花蝴蝶似的贴到黑瞎子身边,大概是二五仔的气息互相吸引,两个人那叫一个臭味相投,边说边摸索着往里走。
解连环是个非常棒的后勤,他们这一行人装备多到令人发指,胖子直呼很久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了。
面前很快出现一个溶洞,手提的矿灯在广阔的空间之下根本不够用,胖子大气的打了几发照明弹,将溶洞死角都照的亮堂。
溶洞四周如同体育场一般修成了一层层向上的台阶,每一阶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雕像。中心是一个圆盘,四周全然是各种青铜器皿。
沈玘的眼睛一下子黏到那些青铜器皿身上,他痴迷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自言自语道:“上面总该刻些字吧?”
还是胖子突来的一惊一乍将沈玘从痴迷中捞了出来,他反应极大的瞪着那些雕像,不,不是雕像,是一排排玉俑,出现在鲁王宫,据说可以长生的玉俑!
吴邪刚劝住准备动玉俑的胖子,一转眼,沈玘正蹲在青铜器皿之中细细打量,见他如此痴迷,青铜器也比玉俑什么的安全,吴邪也就随他去了。
繁乱的各类物品几乎是在所有人紧绷的心弦上跳跃,吴邪大概环视一圈,不忘警告跟上来的拖把等人不要乱碰,只觉得十分头大。
沈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青铜器皿中走了出来,视线若有若无投向拖把等人,吴邪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在警惕,稍稍安心了些,却没注意到暗中的小动作。
炼丹室虽然广阔,却也没到声音在传播中便已消散的地步。
陡然炸开的枪声打断了一切动作,吴邪下意识看向拖把等人,心想这些人眼皮子竟如此浅,这个时候就撕破脸皮?
拖把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发愣的几秒,枪声接连响起,等到他试图拔出腰间的手枪,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便抵住了额头。
“嗨?”如同恶魔一般的低语声在耳旁炸开,“你应该多带一些人下来的,或许我还会有虚与委蛇的念头。”
拖把一怔,浑身僵硬的抬起头,模样俊秀的青年笑眯眯的,整个人的气质温柔和善,若非手里举着一把枪,这种人根本不会让拖把感到半分威胁。
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有、有话好说,我不过是没在上边陪着三爷……”何至于打杀!
沈玘笑而不语,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臆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发生,拖把浑身发着抖,这点惧怕很快就发展成惊天的恶意,他连忙伸手去摸枪,决心要给这个威胁他的人好果子吃,却见眼前寒光一闪,握住枪的手陡然发沉。
不,是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沉,拖把惊疑的低头,迟来的疼痛终于到来,看不到的脖颈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血液涓涓滴落。
沈玘将匕首抽出,躲开喷溅的血液,倒下的尸体被他踢到一边,接着若无其事的活动活动手腕,像是没察觉几人眼中的惊诧对着他们勾出一个温柔的笑。
“这么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