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关又翻着了两个帖子,但其中覆盖的视频无一例外都是断在此处,没了后续。
想看的没看见,反倒是让他瞧见了几个推敲他和苏乞白之间关系的营销号——据知情人吐露,苏乞白与秋少关之间的相知是由裴止念牵线。
到底还是把裴止念牵扯进来了。
但好在评论区里都没往齐承奕的方向扯,而是归结于裴止念常为White Crayon写词作曲,自然和乐队里五位成员关系都不错,在一起聚餐也是常事。
倒是没歪楼,也是,裴止念那家伙女友粉一大堆,真不见得会有人希望出现“裴止念是gay”的这种猜测。
收了手机。
秋少关摸到了齐承奕身边,把手搭到了齐承奕肩膀上。
齐承奕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放下在衣摆处交叠着抓住衣服的手,稍微偏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秋少关给他打了个预防针,“苏乞白那词谱创作我参与了一半,肯定会有有心人深挖我俩是怎么认识的,你和裴止念……”
齐承奕笑了下,说:“没事的,哪怕猜到我俩身上,估计爆出来的也就只是以前我俩是校友那些事儿,这些之前就有风向了。”
他扬扬下巴,示意秋少关将手拿开,秋少关后退两步,看着他脱掉演出服后又裹上件全白半截袖。
换好衣服,齐承奕拿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小斜挎包背上,才走到秋少关身侧,“走吧,他们应该差不多也完事儿了。”顿了顿,他又笑着说:“每次就数你动作最快。”
秋少关边走边无所谓道:“我比较糙呗,三下五除二洗把脸换个衣服就行了,也不用搞别的。”
齐承奕摇摇头,“还是要仔细点儿卸妆,毕竟是舞台妆。”
秋少关平淡地说:“毁不了容。”
齐承奕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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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聚餐上,江念郁自然也在。
秋少关刚从厕所出来,就瞧见江念郁正站在走廊窗口通风处吸烟,听见动静还冷淡地朝他瞥了眼。
“过来。”江念郁说:“知道我要问什么吧?”
秋少关走过去,双手插兜,此刻酒过三巡,乐队里边的人互相玩闹式地敬酒,大家都喝了不少,秋少关呼吸时候都能感觉到鼻息间萦绕的那股子酒精味,他说话时的调调也温吞不少:“知道,苏乞白那事儿。”
江念郁把烟掐了,吐出最后一口白雾,冷冽的风瞬间将烟雾冲淡,撞击在两人的皮肤上。她不疾不徐地用高跟鞋的小鞋跟磨着地板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打节拍般,而节拍里她的话也冒出来:“不是这个,但既然都提着了,先把这个给说了吧。”
不是这个?
秋少关心底重复了遍。
但终究大脑思维不太敏捷,他只得先说摆在眼前那一项:“我俩属于是……一起玩了一阵儿时间,他正好要写那词谱,我刚好有灵感,就上手写了两笔。”
“有够轻描淡写的。”江念郁嗤了声,追问:“哪方面的玩?”她的视线紧缩在秋少关脖子上那些早已裸露出来的印记,不紧不慢道:“感情?还是身体。”
迟钝半晌,一阵冷风吹得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秋少关才将那被吹得冰凉的手指摁到太阳穴上,回回神,说:“身体。”
江念郁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来说另一件事儿吧——”
“你母亲找到我了,试图施压让我提供你某些方面的私密信息,不知道她从哪听到了风声,一直笃定你是被乐队里面的人给带坏了,开始搞上和同性之间的恋爱了,还要求我给你单独安排个小女生助理。”江念郁停顿了下,微妙得露出个笑,“要求,身高一米六以上,体重不超一百斤,面容姣好,无不良嗜好,必须要单身的,最好是结婚适宜年龄。”
秋少关毫不犹豫地骂了句:“傻逼。”
江念郁勾着唇,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当时都想她这是招助理还是选妃呢,我还心思她这条件我都符合,实在不行我就舍己为人,玩两天小助理扮演游戏,别推别人进这烧死人的火坑了,而我在她那边诈骗个五百万,功成身退,自此退隐山林,给自己招个可爱的小助理,没事儿听听曲好像也不错。”
秋少关问:“她通过哪方面找到你的,上头?还是找人查了你的私人电话?”
“当然是上头。”江念郁笑吟吟得说道:“要不怎么叫施、压呢,这把戏我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
江念郁家里条件相当不错。
上头有个哥哥江酖贺,近十几年来唯一一个靠敢拍会拍走到国际上的华国第一导演,下头还有个艺术节声名远扬的“无尽黎明”江百黎。再往上数,有个商界巨鳄的爹,还有个半退隐状态的顶流女明星当妈,可以说是星二代,但家里又是资本本身,真论起施压,江念郁可真未必会怕,她要是胆子那么小,也不至于单枪匹马就签了几个素人组乐队就往娱乐圈里闯,还真闯出来一片天。
要不说言烟不懂娱乐圈里的各个背景,还敢胆大到随随便便就搞出个“施压”的戏码来,简直像个笑话。
秋少关淡淡道:“这么多年,她始终都是这样,以为有一点儿钱就能登天,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一如她当年以为只要有了钱,回到哈城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带走,让他原谅她多年前未留只言片语、毫不留情的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