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连科隆人都敢把你扣下来。”玛丽笑起来,眼睛里划过狡黠的笑容,“在他们面前您也无能为力。”
“不错。”马克西米利安正色道,“完成大业不易,我不能一辈子指望英格兰,所以我需要您的援手。还有您的财富。”
“这是空手套白狼吗?”玛丽转过身,往新婚丈夫的怀里缩了缩,“奥地利的马克西米利安,你听好了,我才是勃艮第的女公爵。您是我的丈夫,因为我是您的妻子,您才是勃艮第公爵,这是妻子的权利。我亲爱的公爵阁下。”
“不错。我并不擅长统治别人。”马克西米利安微笑起来,“但我作为丈夫,还是应该有作为丈夫的权利。而且我很擅长哦。”
说着,他吻了吻妻子精心呵护过的头发,玛丽羞怯的躲了躲,但很快就被马克西米利安钳制在怀里。
“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大话精。 ”
“不过,权利不能这样实施。”马克西米利安细密的吻过玛丽的脸颊,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用被子裹好玛丽,自己则一跃下床。
玛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马克西米利安一把拉开了大门,她短促的尖叫了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
屋外,勃艮第的贵族和贵妇人们聚在一起,正在专心致志的听着屋里面的动静,玛格丽特和约克的玛格丽特坐在前面,两人百无聊赖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却不想面前的大门猛的打开,站出来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
屋外的贵妇人们纷纷倒抽一口冷气。玛格丽特用手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大笑出声,只能把头偏向一边,肩膀颤抖着。
约克的玛格丽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迎面撞见的就是最完整的男人身体,她低下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得体,却不想高昂的颧骨却出卖了她。
“看够了就走吧。”
马克西米利安倒没什么羞耻心,而是平淡的吩咐道。
玛格丽特感觉自己如果还在这个房间里再呆一秒,便要因为憋笑而导致肺部爆炸而亡,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立刻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
“其他人,都滚出去。包括您,公爵遗孀夫人。”
“您快别笑了!”布里奇特气急败坏的在后头跟着,“这是什么陋习,新婚圆房还要在外面听墙角,要是在英格兰,他们早就被乱棍打出去了。”
“就好像人们看着你生孩子不是陋习似的。”玛格丽特笑着说道,“至少有人愿意替玛丽出头。”
“不过看起来玛丽女大公对她的新婚丈夫很满意。”布里奇特想到什么似的,出神的望着远方。“这就让他们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运了。”
“康斯坦斯和波尔海姆。”玛格丽特叹了口气,“你在说他们吧。”
“女人总是身不由己的。”布里奇特摇了摇头,“他们只是万千悲剧中的最渺小的那一个。”
法兰西。
自从路易十一中风之后,他便开始痴迷于医学的研究,他迫切的想要从医学的宝典当中找到能够治愈自己的办法。
他不惜对死刑犯进行解刨活动,想要借此机会来了解人体的奥秘。
菲利普·德·科曼便在这时来到了国王身边。他在某些好友以及贵族的斡旋之下获得了赦免。
“马克西米利安向我们宣战了。”法兰西国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医师们切开死刑犯的大脑,一边对着科曼说道,“我很讨厌战争,战争是愚蠢的,高消耗的。而且胜负还未可知。我让勒戴姆去把他杀了。这次他必须要自己去了。你也跟着一起去。”
“遵命。陛下。”
科曼恭敬的说道。他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这次再次失败,等待自己的就只剩下死亡了。
法王艰难的活动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体,他缓缓的转过身,对着身边一言不发的王子说道:“我终有一死,很快你就要成为皇帝了。多以你必须知晓世事,不然他们就会践踏你。你必须尽力学习。”
“我知道的父亲。”王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尽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法兰西王宫走廊。
“那么说,我们两个。”科曼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勒戴姆,两个原本互相看不起的男人此时却被迫一同完成任务。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德·科曼。”
“我们两个人都犯过错误。再失败一次,我们都得上绞刑架。”
“那时候我早就溜了。”勒戴姆微微一笑,似乎很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你要是能逃出皇帝的手掌心,倒是能够做回你的理发师。剪胡子、拔牙、灌·肠……挣两小钱,想的真美。”
“要我回到那种地方我宁愿去死。”勒戴姆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情不愿的说道。
“真巧。我也是。而马克西米利安也是。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光鲜的生活,谁也不愿意回到黑暗的泥沼当中去。但是非常可惜,保持光鲜是最难的。”科曼拍了拍身上精致的大衣,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根特。
“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一边是马克西米利安的温情蜜意,另一边的玛格丽特却没那么好过。她正在奋笔疾书,想要温和一些又想发一顿脾气的给乔治写一封回信。
好不容易写好了,她把信递给丈夫看,想让他给出点意见。
“无论你怎么写,乔治都会恨你的。”理查德叹了口气,“等到我们签好了合约,回去让我和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