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是要娶西班牙的那位私生女公主殿下了?”玛格丽特好奇道。
“那位公主是婚生女。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离婚而不被承认。但还是有人支持她做正统的西班牙继承人的。”康斯坦斯压低声音,“包括眼前这位。西班牙可不是奥地利,它的土地辽阔,国库丰盈。欧洲列王都想分一杯羹。”
“用神圣罗马皇后的名头安慰一下自己吧。”玛格丽特压低声音,嗤笑出声,“就当花钱买了这个封号。”
“好一大笔金子。”康斯坦斯含含糊糊的说道。
“礼貌点。”玛格丽特瞥了她一眼,“我们是来求婚的,可不是来宣战的。”
两个人窝在人群之中,直到匈牙利国王的身影走的看不太清了,这才带好兜帽,往王宫里走去。
三三两两的卫兵站在一起,好似在守卫者城堡,实则在漫不经心的谈天说地。玛格丽特和康斯坦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快就走到了城堡的入口。查验的人很随意,似乎觉得自己的国家已经足够贫穷,连来刺杀国王的人都少之又少。
“请带我们去见你们的王子殿下,我们有要事相商。”康斯坦斯走到一个卫兵面前,相较于其他人,这个男人年纪更大,但也更严肃。
“比如说?”男人眯了眯眼,表示怀疑,上下打量着康斯坦斯和跟在后头不发一言的玛格丽特。
“我们带来了勃艮第的玛丽的消息。”康斯坦斯压低声音。
男人迟疑的顿了一会儿,眨了眨眼,这才侧开身子,让两人通过。
玛格丽特跟在康斯坦斯的身后,等走进如同帐篷一般的临时庇护所,摘下兜帽,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帐篷的外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会客厅,厚重的铠甲和长剑随意的丢弃在一边,除了一张桌子,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家具。
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站在通道的外头,打量着来人,他身姿挺拔,似乎在守护着帷幔后头的主人。
过了不久,里头的男人似乎收拾好了自己,掀开帘子走出来。
他身着朴素的亚麻布衣,衣物上绣有细小而精致的纹章。他铜色的肌肤闪耀着健康的光泽,肌肉线条紧实有力,他头戴一顶简陋却庄重的铁冠,冠上仅有几颗宝石。他的双目深邃,步伐稳健,眼神平静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似乎在无声的询问来人的意图。
“阁下。”康斯坦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便露出来笑容,她笑意盈盈的行了一个屈膝礼。马克西米利安扫了她一眼,很快便把目光转向后头的女人。
玛格丽特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
“我是康斯坦斯,勃艮第的玛丽的首席女官,我带着我主人的信件而来。”康斯坦斯介绍道,“这位是英格兰的格洛斯特公爵夫人,玛丽女公爵敬爱的朋友。希望在她的见证下,您和玛丽女公爵能够喜结连理。”
“殿下。”玛格丽特弯了弯腰,微笑起来。
“公爵夫人。”马克西米利安礼貌的回了一礼。
“你的主人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马克西米利安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淡然自若的玛格丽特,却开口问道。
“玛丽女大公让我告诉您,她很遗憾自己无法亲自前来,即使她很想看看您。阁下,能否让我往前一点?”康斯坦斯笑眯眯的问道。
马克西米利安收回了眼神,看向了说话的人,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康斯坦斯走上前,突然皱起了眉头,耸了耸鼻子。正让马克西米利安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一边守着的骑士,后者咬住了嘴唇,眼神瞟向了帐篷上,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无法错开目光的好东西。
好半晌,康斯坦斯终于回过神。
“您沐浴了嘛?”
玛格丽特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如果您和公爵夫人再晚到一些的话。”马克西米利安的嘴角抽了抽。
“您多久沐浴一次?”康斯坦斯却十分严肃,好像在问什么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当我不太好闻的时候。”
马克西米利安舔了舔嘴唇,他忠诚的护卫已经转过了身,背对着他的主人憨笑着。
“您吃生肉吗?”康斯坦斯继续问道,皱起眉头。
“有时候吧。”马克西米利安已经没了什么羞耻心,机械的回答,“狩猎时我会吃掉刚杀死的鹿的肝脏。”
“您识字吗?会算数吗?”康斯坦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当然了。”马克西米利安无奈的笑出了声,好笑的说。
康斯坦斯这才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来一封玛丽亲笔写下的信件,还有一个画着玛丽的画像的吊坠。
“要不要把她赶出去?”
年长一些的士兵一本正经的问道,马克西米利安接过了信件,短促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马克西米利安认真的读着手里的信件,复而打开了手里的吊坠,随口介绍道。
“她在信里说你的鼻子很灵。约翰娜·康斯坦斯,是吗?这是我的侍从官,波尔海姆。请告诉我,勃艮第的玛丽真的这么美丽吗?”
“比这更美。”康斯坦斯骄傲的点了点头。
“也许我也该骑马去勃艮第,闻闻她是什么味。”波尔海姆微笑的说道,收到了康斯坦斯的一个瞪眼。
“我要带的话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格洛斯特公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