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喜欢被你骂。挺好,就该活得如此随心洒脱,以己为重。”
他笑得贱兮兮地歪头望向她,身体再次前倾,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珩槿,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就爱受虐啊?”
“我不爱受虐,但我爱你。”
“油嘴滑舌得腻人,恶心。”鸢璃故作憋嘴嫌弃之相,往后退坐几步,
“怎么又扯远了?你这人总是不专注。言归正传,画卷之事,你可有告诉天枢星君?”
“因私心私情,尚且没有。我想等彻查出掩盖月氓山真相的人与证,若的确是天君,那我必然如实相告,赔礼道歉,然则,若天君只是爱慕幸以,并无其他罪,我想让这件事继续掩盖于尘埃之中。”
“我明白,若只是相爱间的谁对谁错,那便只是清徽幸以之间的事,应由两人自理。性别不该成为旁人指责的理由。”
稍稍思索,鸢璃道:“宿泱说他皆是以奏表上报,山神众多,所上报奏表应不至于还不如人间奏则流程规矩吧?既然有流程,有经手查办,必然就能查。”
“奏表只要送出,就会直达天启殿,非天启殿与山神,无法阻拦。上报后会第一时间由天启殿统一保管封存,天启殿中,还保管着天界的其他文书,极为重要,故而看管森严。我试过偷潜而入,但天启殿中每隔百米,便有一岗天兵值守,且换岗时间都是错开的,很容易就会被察觉。且,天启殿由大大小小二十座仙殿聚成,每殿专人专职专司,互不干涉过问,靠碰运气找到存放奏表之处无疑难上加难,我只好另寻他法进入。”
“天下就没有百密不疏的地方,只要咱们钻对空子就没有进不去的地儿。单打独斗风险过大,我们得共谋合力。每个人看待事物真相会有不同视角,知晓的也不同,得找天枢来。”
说着,鸢璃便下榻,四处张望着,开始寻找起鞋来。穿鞋间,珩槿跪直身,伸手将她拉住。
“找来?找哪儿来?”
“自然是你这儿最安全。”鸢璃随着他低垂示意的眼神看了眼他裸露的上半身,又与他对视,“要么穿好,要么继续裸着,随你。”
“我这儿自然最安全,但我俩的寝宫,哪能随意让外人进入?等他来,坐院子就行。我让相繇去,你待在这儿等着就行。”
珩槿不给留她反驳拒绝的空隙,立刻捻诀默念起送信而出。眼见那光点穿墙而出后,他道:“我已送信给相繇,鸢璃就在此坐等便是。”
他有心与鸢璃多话,为的便是能与她再多共处些时辰,自然不愿让她为了这点小事离开身侧。
“什么叫我俩的寝宫?这是你的寝宫,出去别乱说败坏我名声。”
她故作神情略带鄙夷嫌弃的瘪着嘴,她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道:“你没男人要,我可有男人要。”
“在外我知晓分寸,这不在寝殿里嘛,自然没什么好遮掩的。我说过,我的就是你的。”
”行啊,你这寝殿,来过的人多吗?”
“不多,你,相繇,天君。”
鸢璃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张望屋内摆设来,视线最终落于他软榻上的一对寒玉凭几。
她穿好鞋,径直朝凭几而去,随后拿出灵宝银铃,当着珩槿的面,将凭几收了就去。
见他面上笑意未减,反倒饶有兴趣地指着他屋中那盏木雕凤纹挑杆灯架道:“那是广寒木的,还算不错,拿那个值些。”
闻言,鸢璃望着这满殿的好摆设,开始大肆挑选,接连收了他约摸着小半家具,他都未曾说过半个不字。
摆设倒是扫眼便挑选着拿了,真正吸引鸢璃的是珩槿书架上的古籍书典。她随意挑了本手抄,里头记录了六界之中常见的上百种结界阵法。
她翻看着渐渐入了迷,直到珩槿蹲在她身后右侧,他伸手取书时,鸢璃余光瞥见他的衣袖下意识转头看去,阴差阳错与偏头欲开口的珩槿吻上,她瞬间后仰挪开。
同样震惊地瞪大双眼的,还有珩槿。
气氛尴尬间,珩槿故作矫情委屈之姿,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她,惊呼:“你毁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