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与她面对面,松垮的肚兜直垂着,只有脖间的系带将肚兜挂在她身上,但凡她动一步,带动敞开的里衣,就会一览无遗。
鸢璃紧张得脚趾都抓紧了,心跳因紧张而跳得猛烈。
“娘子在家时,可不似如此这般拘谨。”
“你,你去把烛火都灭了。”
茶溯洵一边脱掉身上的衣物,一边走去吹灭烛火,灭掉床头最后一盏烛火时,已脱得只剩里裤。
屋内黢黑,茶溯洵凭脑海里房内的布局,回她身侧。
“娘子真的还想要我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在床笫之欢上,茶溯洵一向怕她后悔,畏手畏脚。好不容易主动一次,若被他感觉到她一丝不愿,只怕会伤狠了他的心,叫他以为,那些对他说出口的爱意都是假的了。
脱下里衣衫子,解开脖上系着的肚兜带,鸢璃捏起肚兜一角,塞进他里裤裤带,将肚兜挂在了他腰间,示意他自己不后悔。
上榻钻进被窝,鸢璃躺好等他上榻。
“现在的鸢璃,不是那个从我房里走出去的那个满心满眼只有我的鸢璃了,对吗?”
他将地上的里衣捡起,又将肚兜从自己腰间扯下,放回榻边。
闻言,被看穿的鸢璃松了口气。
“若你只想跟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你的鸢璃圆房,那你再等等,明日,等到明日就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的你,还喜欢我吗?像从前在幽冥时那样喜欢我的喜欢。”
鸢璃的沉默就是最直白的回答。
茶溯洵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捡回来,穿戴整齐后就出门下了楼。
榻上的鸢璃赶忙将衣衫穿好,把屋内的蜡烛重新点燃,又重新整理了床榻,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凌乱,免得瞧见这榻,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更尴尬了。
茶溯洵回来时已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笑意盈盈的招呼她过去喝他端上来的汤,让鸢璃自在了许多。
“好喝吗?早上临出门儿前我就让让掌柜的吩咐厨房炖上了,小火慢炖,煨在灶上等你回来喝。饭菜在做了,很快,娘子先喝点儿汤垫垫肚子。”
“嗯嗯,好喝。夫君你也喝。”
吃饱喝足,等到深夜,鸢璃捧着话本斜靠在榻上刚入睡,门外就突然传来的吵闹声将她惊醒。
屋外动静不小,听见已经有几个房间打开了门,他们这才也开门。
门外,掌柜正一边安抚着不满的住店客人,一边指挥着店小二们把那个闹事的男子往楼下拉。
那男子力气使得蛮横,嘴里叫喊着:“黎大仙救命!黎大仙!小人赵虎,昨日幸得大仙赐教,今尔特来赔罪,黎大仙!”
掌柜的道:“这里哪来的什么黎大仙!都是我们客栈的贵客,没有算命的,你要找大仙和该上山找神婆才是!”
“你懂什么!滚!黎大仙就住你这客栈,我亲眼看见他进来的!滚!等我找到了黎大仙,我自会出去,等你若干耽误了我的事,就别怪我摘你脑袋!”
见这人就是个疯子,被叨扰的住客只怕会愈发不满,掌柜的只好用软的,语气平和的劝解道:“客官,我看你穿戴也是富贵,何必这样叫嚷闹事丢了自身颜面?咱坐下来,好好说,好好找那位黎大仙,这样也体面些不是?”
“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等不得!滚!黎大仙!求黎大仙出手相助,见面礼我带来了,只多不少,求黎大仙相助!”
珩槿的门打开后,他就连忙冲到他跟前,取下背上沉甸甸的包袱捧着,道:“求黎大仙相助!”
“这么晚了,十锭,不够。”
“家里还有,我给二十锭,不,三十锭,只要您现在跟我走一趟,事情解决,还有谢礼相赠。”
“好,回家准备好剩下的二十锭在府门等我,我收拾收拾即刻到你府。”
“黎大仙未曾去过我府,我还是留下给大仙引路吧。”
“不必,你家的位置,我自会算出,你只管回去在府门等我就是。”
说完,珩槿便关上了门,并不打算给他可供留商量的余地。等赵虎飞奔下楼往家赶去,不满叫嚷的房客也都被掌柜的安抚好,珩槿提着那十锭金进了鸢璃房内,给了她。
“我留着凡间的金银并无用处,扔了可惜,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