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主走总是没错的。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不禁感慨着。
啊,是自由的味道!
许知意一身布衣,故意在鞋里垫高了几公分,还往胸上腰上缠了几圈白布,故意把脸涂黑了几分,赫然就是一个清秀少年郎。
上京城的晌午,街上行人并不多,许知意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也并不显眼,她平日里深居简出,几乎都没出过昌毅侯府的门,应当不会有人认出她的身份。
“让开——让开——”
一队人马突然出现,在大街上飞驰,最前方的人骑着马开路,挥舞着皮鞭,就快冲到了许知意面前。
许知意迅速避开,躲在角落里,用衣袖防止马蹄溅起的灰尘进入鼻腔。
不远处,一人身着校事府绣金红衣,驾着白马疾驰而过。
深秋的阳光并不刺眼,许知意抬眸看去,待看清来人容貌后,不由得怔楞片刻,那白马上的男人,迎着日光疾驰,利落俊美的五官没有任何的装饰遮挡便冲入许知意眼中,饶是她在21世纪见过各式各样的美男,面对如此美色冲击,也不禁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校事府指挥使巡街——行人避让——”
许知意盯着白马上渐行渐远的男人。
校事府指挥使?
卫慎!
“什么校事府指挥使,他就是个草菅人命的酷吏走狗!”身旁一个替人写信的穷秀才小声嚷嚷着。
一旁卖包子的大爷赶忙捂住穷秀才的嘴:“小点声,你不怕死我还得养家糊口呢!”
许知意掩饰住震惊的神色,她竟然遇到了卫慎。
卫慎在书中的描写很少,但都不是什么好词,什么皇帝的鹰犬走狗,什么杀人不眨眼、草菅人命的酷吏,最后因为虐杀老亲王,被男主萧珩下令车裂而死。
不知为何,许知意心头涌上些许不安,她回头看向昌毅侯府的方向,见那里冒出滚滚浓烟,便立即加快步伐向城门赶去。
卫慎从街上疾驰而过,自然感受到了街头百姓愤恨的目光,不过,他不在乎。
只是,他今日竟从这些人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丝怜悯。
卫慎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量不高的布衣男子朝城门方向走去。
呵,怜悯。
昌毅侯府。
“混账!”昌毅侯一巴掌扇向送书信来的小厮。
昌毅侯夫人赶忙劝道:“侯爷您消消气。”
“这是怎么了!”她高声质问不断磕头求饶的小厮。
小厮赶忙捡起被昌毅侯扔在地上的书信,颤抖着双手递给昌毅侯夫人。
昌毅侯夫人皱着眉接过信纸,越看神色越慌张,她将信纸捂在胸口哭喊着:“欢儿,我的欢儿……”
这信纸是许知欢留给昌毅侯夫妇的诀别书:
爹爹、娘亲、哥哥、祖母,欢儿自知不是您们的亲生孩儿,却平白享受十七年的细心呵护,我愧对知意妹妹,今日我自行离开侯府,望您们勿要怪罪。
知欢敬上
昌毅侯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大喊着:“把许知意给我压过来,让她把我的欢儿还给我,还给我……”
昌毅侯抱住夫人,见小厮没有动静,大声呵道:“还不快去!”
小厮还没走出前厅,就见王妈妈哭喊着跑来。
“侯爷,夫人,不好了——”
“又怎么了?”昌毅侯不耐的揉了揉眉心。
王妈妈哭着磕磕巴巴的说道:“二小姐……二小姐的屋子起火了……二小姐她……”
昌毅侯夫人一听是许知意的婆子,呵斥着:“二小姐怎么了?”
王妈妈约么着许知意大火里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索性心一横,为自己搏一个忠仆名声,她哭喊着:“二小姐在火里,老奴冒着大火实在是没能救出来,二小姐她……怕是不行了!”
……
许知意紧赶慢赶,上交了两枚铜板后,终于顺利出了城门。
她最后回望上京城,只见城内潜火军携着云梯匆忙往城东赶去。
许知意深吸一口气,步伐轻快的离开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