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绮罗做不到,就是做到了,爷也不愿意——爷喜欢绮罗,不喜欢秀英,干什么逼着喜欢的人往不喜欢的方向生长?
这不自相矛盾吗?
该是秀英跟绮罗学习才是!
琴雅看似教导绮罗规矩,其实是将她的喜好强加给爷,按爷的头!
……
琴雅正房出来,我来玉婷院子午饭。饭后我回书房。
“高无庸,秋柳家里都有什么人?”
“回爷的话,秋柳阿玛白老四现是园子里的花匠,两个哥哥,大哥白长春分在茶房,二哥白仲春分在库房,两个嫂子,大嫂在绸缎房,二嫂在药房。”
一家子都是事少油水足的好差!
看来秋柳对琴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忠心可嘉!
“高无庸,铺纸!”
我得平平气!
……
临近傍晚我方来绮罗院子。
天又在飘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飞蛾赴火般扑在我的貂鼠端罩上倏忽滚落,没落下一点痕迹。
我想起我对绮罗的情感,原似这漫天风雪一般铺天盖地。奈何我皇子身份要求我妻妾成群,雨露均沾;朝政局势不利我抬举郭络罗氏;嫡庶大义更不许我爱重庶妾,如此总总,以至过去两年我给予绮罗的关爱十分有限,连带地绮罗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深情,所以才每每隐瞒、试探、撒谎,生出各种误解故事。
我想绮罗甘心,势必要先安心,而安心得先安身,“安生之本必资于饮食",解决包金媳妇,刻不容缓!
……
刚转过影壁,就听到厨房里的笑语。
“包嫂子,你侄女儿的命真好,进门就是五品诰封的宜人。”
“可不是,似年巡抚的大姑娘年华舜算是好命吧?也才嫁了个七品县令,差了高管家足足四品,你说这得熬多少年,才能熬出个头?”
……
爷就说怎么门房没人,原来都挤厨房赶包金媳妇的热灶来了!
我扫一眼身后高福,高福激灵一个哆嗦。
哼,出息!
不屑地丢下高福,我大步往院里走。
“砰砰砰!”
身后高福拍打厨房门:“包嫂子!包嫂子!”
门应声而开,包金媳妇低呼:“高管家?”
转眼望到我,哑然失声。
“爷来了!”高福快速提醒:“包嫂子,赶紧地,预备两样下酒菜!再晚饭要一个山鸡锅子,山鸡,口蘑都有吗?没有的话,我让人赶紧送来!”
算高福机灵!知道爷现在来不止是喝酒消闲,还要跟绮罗晚饭,绮罗爱吃山鸡炖蘑菇。
……
“主子,听说高管家前头的媳妇留了两个儿子,大的才刚四岁,小的更只有两岁。现都高管家的老娘给看着呢!”
卧房里金婆子徐婆子正唾沫横飞地给绮罗、春花搬高福家事,看到我噶然闭嘴,绮罗也没想到我现在来,着实怔愣了一下,方领了春花下地来给我请安:“贝勒爷吉祥!”
金婆子、徐婆子跟着蹲身。
“起来!”我扶起绮罗。
现府里大概所有人都在议论高福娶亲翡翠的故事。我觉得金婆子、徐婆子能陪绮罗说话挺好,自然不会怪罪。
眼见没她们的事,两个婆子悄悄蹩出房去。我炕上主位坐下,秋花送进茶来,绮罗亲捧给我:“贝勒爷,您请喝茶!”
我拉绮罗在我身边坐下……
放下茶杯,抬眼看到炕桌上的金茶花,我明知故问:“这是金茶花?”
绮罗瞅一眼答应:“是,早晌福晋赏的,说是什么总督刚进京来的贡品,颜色金黄,特别稀罕,皇上赐名‘金茶花’。”
“嗯!”我点点头,没再多说。
金茶花黄花朱蕊,色泽类似檀香梅不说,花型饱满,花蕊更是十分红艳。
如我早前预想的的一样,腊梅花就是个开始,这不金茶花紧跟着就来了?
琴雅这是铁了心地要羞辱死绮罗啊!
说话间,高无庸送进酒菜来,春花将炕桌上的金茶花、瓜子盒搬放到八仙桌上,绮罗吩咐秋花秋柳拿衣裳打水,服侍我更衣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