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揉揉发酸的眼睛,她的妈妈无论是在她上一世厌学还是没考好的现在,都如此态度。
上一世从初二开始一直厌学,最开始没考好,她会哭,心里也清楚应该认真学习,但没法改正,祝老师只是让她接受自己的分数,不要总哭,眼看着成绩一直不见提升,厌学也没有好转,祝老师和丈夫就鼓励盛柏多去运动,学习做饭,还带着去博物馆,看各种演出,他们不希望培养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至少要会独立生活,身体要健康,在各种活动中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
可惜的是,盛柏上一世没有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一次好像有了苗头,盛柏很喜欢自己主持的名著阅读兴趣班。
但是表现的越好,就越被看重,盛柏刚找回自己的学习节奏,张老师在语文课下喊她谈事。
盛柏本以为是课堂或兴趣班的事务,结果到了语文组办公室,张老师点开电脑,打开一份文件,示意她看:“这是最近的作文竞赛,你看看题目,给你两周时间交上一篇文章给我。”
盛柏很是惊讶,她感谢张老师给予的机会,不是所有人都被通知写作文参加竞赛,但她不觉得这个竞赛有多少用处,她的文章没有什么文学性,总是平铺直叙,她掌握诀窍后很擅长议论文,班里有的同学写得文章格外优美,她自认比不了他们。
张老师笑着摇头:“你的优点就在于谦虚,你可能没有注意,他们确实写得很好,作文课上,我也表扬他们,但你破题的层次更多,每一个论点都写得很清楚,还会引用很多不常见的例子,你的作文分数扣分很少,这就很好了。”
盛柏苦笑,她其实知道自己很擅长应试,考试也不怯场,做题多了也就掌握方法了,但心里并不怎么喜欢考试这套模式。
张老师听说过上次盛柏就有些不想写演讲稿,想让给其他同学,她知道能说服大部分学生的那套“老师看重你”“为老师分忧”之类的话术用处不大,想了想又劝道:“你试一试吧,也许能拿奖,对你以后也有好处,就算不能加分,也能参加自主招生。”
盛柏更受不了他人对她的好意,只好应下来,但还是建议张老师也给其他同学参加的机会。
张老师笑了笑,当下没说什么,不过这周的作文课把竞赛题目公布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写好交给她,她会择优报上去。
盛柏在家里抓耳挠腮想着怎么破题,姜玚带着卷子来找她,他现在每天下午自习课都去学信息竞赛的知识,有时自习课进行小测,他都没有赶上,老师们都给他留了卷子,数理化这些卷子的难题他都能做出来,但语文以及政史地的难题,他就有些答不出来,老师上课也不一定会讲解,而是在自习课过来解答,他都听不到,只好来找盛柏帮忙。
盛柏放下作文本,忙不迭地帮姜玚讲历史题:“这里有个陷阱,不要上当,它实际是问你另外一个知识点,题目前面都是烟雾弹。”她又指着另一道题,“刚才是选择题,这里是主观题,就要看清前面引用的内容。”
姜玚点点头,又把语文卷子拿出来,指着古文题目:“这里怎么翻译?”
“这是通假字,稍微有些难……”盛柏讲得口干舌燥,喝光了一杯水,“你等一下,我去接杯水,再回来讲。”
盛柏起身去客厅倒水,又给姜玚倒了一杯水,回到卧室的书桌前,姜玚正在看她的作文本。
“怎么今天卡壳了?”姜玚问道,“你平时写作文不是很快吗?”
盛柏就稍微解释了一下,郁闷道:“张老师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其他同学都是自愿参加,我是必须写。”
姜玚接过水杯,抿了一口:“一被要求,你的逆反心就起来是吧?”
“你还真了解我,所以我有点写不出来,但毕竟要参加比赛,我想写得更好,更是不知道怎么下笔了。”盛柏叹气。
“也不用那么紧张,作文竞赛好像挺多的,你有好多次参加机会,这次写不好,下次再来,你就把它当成练习,我们信息竞赛也一样,高一也可以去,就当试水,感受气氛和题目难度。”姜玚安慰道。
盛柏嘟囔着:“说得轻松。”不过她确实有了些破题的新思路,但她还有些化学和生物题不会做,拿出来让姜玚给她讲。
花了两周,作文竞赛的文章总算写完了,盛柏课间交给张老师。
张老师很快看了一遍,没有让她修改,而是拿出表格让她填上,一边说道:“自愿参加的同学也不太多,只有四五个,写得也不如你这篇切题。”
盛柏也有些意外,自愿参加的同学居然这么少,难怪张老师最开始没打算告诉所有人。
盛柏认真向张老师道谢,张老师把表格和作文收好,没太在意,她当老师时间不短了,尽管附中的学生已经都很努力和认真了,但有自己想法和能动性的学生还是很少的,大部分都是老师和家长说什么,就做什么。
盛柏正要从高一语文组办公室回教室,碰见了俞珊,她也来找她们班的语文老师。
盛柏就在办公室门口等了会儿俞珊,打算两人一起回去,现在两人不在一个班了,课间没法待在一起,好在中午休息都在一个小饭桌,友谊依旧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