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说的哪里话。渊城到阿姐的手上算是物归原主,只是希望阿姐不要怨恨父亲,他一时糊涂。”顾芷兮眼眶酸涩地说道。
“你当年为何刺杀凤瑾时?”顾蒹葭转移了话题,心中对顾承之和程云清终究是不满的,隐忍不发,换个话题。
“赐婚圣旨未到渊城就有北冥人联系上我,威胁我那么做,如果我不那么做,整个顾家都要陪葬。毒药也是他们给我的。”顾芷兮愤恨说道:“他太懦弱了,死不足惜。当时半是威胁半是自愿。昨日漼将军说得不对,我并不需要顾芷兮这个身份。”
“阿,那是我想岔了。”漼错靠在门框上望向外面,漫不经心。
“那朝中必然有北冥的势力,或者渊城跟京都的联姻就是北冥推动的,那之前布防图的事情会不会也是北冥跟背后之人的勾结。”顾蒹葭说着看向漼错,漼错很有默契地回头对视,随后轻笑起来。
“大概我能猜到是谁,只是他们没想到顾家军仍然姓顾,虽然元气大伤。”漼错双臂环胸继续看向外面。
“漼将军,请入座。我希望我们能谈谈。你代表的到底是谁?”顾芷兮坐直身体,相当端庄。
漼错见对方这样便也大方落座,心知对方今日是想要开诚布公地谈谈。
“我代表新帝。”漼错在桌上描了宣字。顾芷兮自然是懂了。
“好大一个功劳扣在顾家,只是狡兔死走狗烹。”顾芷兮并不买账的样子。
“狡兔三窟,后继无人。”顾蒹葭笑着说道:“妹妹的发是为谁盘的?”
“未亡人。”顾芷兮鼻尖酸了。自己与那人再无可能,终身不娶妻,即便自己不要名分,也不会被放过。
“既无可能,自然也能为顾家谋得一条退路,入京为后。”顾蒹葭轻声说道,笑意盈盈,看似一句玩笑话,却是包含了自己的私心,渊城她终究是想要夺过来的,还不想伤了姐妹情分。
“顾家出一代贤后堪比出一位名将。”漼错抬起双手鼓了几下表示赞同。
“好,不过我要以顾家女的身份堂堂正正嫁。”顾芷兮狡黠一笑。
顾蒹葭转头看向漼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其实自己心里有点庆幸,没想到顾芷兮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好,先从宣王妃做起。”
顾芷兮放顾蒹葭从渊城另一个城门离开,往北冥方向而去。顾芷兮看着她离开,内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顾芷兮安排好渊城的事务,叮嘱自己的父亲配合顾蒹葭的安排,偷偷把城外的言炎等人放进了城。随后跟着漼错策马离开。
等顾芷兮和漼错到了京都城外,宣王已经成功越狱。漼家十万大军尽归宣王指挥。顾芷兮以顾家幺女的身份跟宣王在军营中大办了婚礼,漼错做证婚人。军中士气大振,在众人看来顾家是站队宣王。
京都皇宫内凤瑾瑜挺着孕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蓝川耐心哄着。
内侍送来一碗安胎药,凤瑾瑜喝完就感觉肚子阵阵疼痛,她强忍着疼痛,把蓝川支走。
“人是你放走的,殷家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得想办法逃走。”凤瑾瑜抓住蓝川的手,抓得很紧,许是疼的许是紧张的,双手颤抖,手上力道没控制好,硬生生抓破了蓝川苍白的手背。血珠滴落,蓝川眼神中的沉痛让人难以忽略。
“好,如果你想好了,我就去办。”蓝川轻轻抽开自己的手。
蓝川一离开,凤瑾瑜向宫女使了个眼色,随后躺在床榻上,额头上沁满汗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做着深呼吸。很快一众宫人捧着热水、干净的衣衫和白布鱼贯而入。
经过一夜折腾,凤瑾瑜成功诞下一名男婴,取名凤承稷,寓意不言而喻。
殷家拥护这个孩子登基,年号嘉靖,对外宣称这孩子是永安帝的遗腹子,殷皇后亲生,可怜殷皇后产后虚弱,沉疴卧榻。听闻此消息,殷皇后自尽在自己的寝宫,她觉得她早该追随永安帝而去,苟活几日,终究是失望至极,因着自己不肯低头,殷家转头就找了凤瑾瑜合作。狼子野心,与虎谋皮。
而蓝川一夜之间也从人间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现。
凤瑾瑜刚生产完,满脸憔悴,仍是强撑着上妆遮掩,抱着未满月的孩子上朝。
宣王在城外驻扎,城内靠着两万禁军苦苦支撑。宣王无需动手,只要截断粮道,城内很快就会坚持不下去。如此耗了近十日,城中百官提心吊胆,殷家家主却是成竹在胸。
城外的宣王收到了云城告急的消息,西玄二十万大军兵临云城城下。此时漼错算是咂摸出点味道来。殷家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只是殷家算错了一点,云城虽是宣王和漼错的故乡,但二人还是当机立断,立马对京都发起进攻,此时二人顾不上爱惜自己的羽毛。
可惜殷家把京都百姓挡在了前面,令漼错和宣王为难。
“留两万人给我,其余人跟你去支援云城。”宣王决定这么安排。
“好,保重。”漼错多留了一万人手给凤瑾玄,带了七万人南下,一路上遇到颇多阻拦,即使都是地方府兵不成气候,最终耗时十来日,漼错折损大概一万人手,最终止步于青城,云城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