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幽国还剩下什么呢?”
“也是,现在如果北冥国进攻边境,南幽国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可为什么不打呢,他答应过我会让这天下易主,他是不是总爱骗我。”顾蒹葭哀哀戚戚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日落之后,顾蒹葭听着蝉叫,越来越烦躁,索性起床离开了安宁侯府。没想到天黑之后京都的街上依然是人山人海。墨远骋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先除掉漼家,然后联合西玄或者东靖把南幽国瓜分了。
顾蒹葭来到城中最好的酒楼茶飘香,包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听着楼下人来人往。点了一壶菊花茶,慢慢嗑瓜子。
“你们听说了吗?顾家要出大人物了。”
“哪个顾家?”
“还能哪个顾家?就是那位一夜满门被灭的顾家,顾慕之将军的胞弟顾承之。”
“哟,他不是在顾慕之满门被灭后接管了顾慕之的部下,现在正在镇守北境吗?”
“当时不是还有传言说顾慕之是被自己的胞弟顾承之和自己的大舅哥程云清联手害死的吗?”
几位大汉正在闲聊,这时隔壁桌的大胡子男人也加入了他们。
“错错错,顾慕之全家是被轩武将军岳林带兵剿灭的,据说是顾慕之私通北冥。”
“那也是罪有应得。”大家一片唏嘘。
顾蒹葭握紧手中的茶杯,真是一帮人云亦云的蠢货,她真的很想撕烂他们的嘴。顾蒹葭强忍着自己的怒气,成大事者不可轻易动怒。
“各位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说顾家到底要出什么大人物了。”此时熟悉的声音响起,瞬间平息了顾蒹葭的怒火。她挑了挑门帘,透过缝隙看到了说话的人,还真是他,他如何会来到京都,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不该是如此蠢笨之人。
“这位兄台,一看你就不是京都人,这顾承之的掌上明珠顾芷兮被圣上封了皇贵妃。”
“这个我也听说了,安宁侯亲自去北境宣读的圣旨,而且还一路护送顾芷兮回了京都。册封典礼就在三日后。”
“如此看来,顾家定然没有私通北冥,不然圣上如何能选中顾家的女儿做皇贵妃。”顾蒹葭一身男装从二楼从容地走下来,她的视线扫过大家但是最后却定在了漼错的身上。漼错一身玄色的对襟长袍端坐那儿,与这市井之气格格不入。
漼错抿了口杯中酒,摇了摇折扇,淡淡说道:“未必,或许圣上担心顾家再次私通北冥,所以想出以顾家女儿做要挟的办法呢。”
“这位兄台分析得真是透彻。”大胡子男人拱手对漼错说道。
顾蒹葭瞪着漼错说不出话来。但是他说得的确也是有道理的。
“我不赞同这位兄台的看法。”顾蒹葭来到漼错对面坐下,依然瞪着对方。
漼错却是无奈地摇摇头再抿了一口酒离开。顾蒹葭快步跟了上去,出了酒楼。她跟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弄堂里面。
“你如何蠢到来京都自投罗网?”
“成婚这么久,你还没见过我的家人。”
“那又怎样?”顾蒹葭双臂抱胸,促狭地看向漼错。
“她们来了京都。”
“呵,真是够蠢的。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她们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值得你拼上性命。”顾蒹葭皱眉挑衅地看向漼错。
“无非就是兵权,给他便是,一家人齐整才是正经。”漼错说着酒伸手去拉顾蒹葭的手。
“你倒是想得开。”顾蒹葭刚想甩开漼错就被她抱着闪进一处隐蔽的夹缝中。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听着漼错快速有力的心跳声,顾蒹葭莫名心安。当初父亲拼着全家的性命也没有构陷漼家,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还是把伪造的证据给了墨远骋。
对不起。顾蒹葭抬头用口型对着漼错道歉。
“大人,明明刚刚看到郡主从酒楼出来的。”
“你们还不快去找,侯爷那边怪罪下来谁来担责。酒楼周边就交给我。”景钟吩咐下属说道。
“带回去也是不省心,还不如让她在外面祸祸别人。”待下属离开后,景钟环视四周,喃喃自语离开了弄堂。
漼错有种错觉,他似乎看到了他们。
“我能帮你什么?”带景钟离开后,漼错放开了顾蒹葭。顾蒹葭还没适应,一时间没站稳,差点摔倒,为了缓解尴尬,她问他。
“你能做什么?”漼错双手背在身后往弄堂外面走去。
“师父可知道你的行踪。”
“我不曾隐瞒。”
“那我们刚刚躲什么?搞得像见不得人一般。”
“总归不能太张扬。”漼错重新牵起顾蒹葭的手。
“登徒子,我们才认识多久,才见了几次面,就对人家又抱又搂的。”顾蒹葭翻个白眼甩开漼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