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亲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使臣队伍将由萧鸣涧和一众军士扮演,同时小项将军和萧鸣渊充当护送。他们先行赶路前往毅州,稳住毅州局势,再派其余几个武臣带领几千精兵后一日出发,一路伪装到达毅州,待几拨人马会合便可打波南国一个措手不及,夺回城池。
“渊儿,你们与波南国使臣会面时注意打探消息,看看他们此次来犯所求到底是为何事。若是小的易于满足的需求,便不必大动干戈,省得死伤更多将士。记得时常传报,让皇都城知晓毅州战况。”
“在渊儿后头出发的爱卿们须得分头行军,切记不可暴露自己的军士身份,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谢大人,还请你速速拟好军队及行军粮草的分配如何,入宫呈给朕瞧了,再行动下去。”
“战场无情,愿众爱卿早日凯旋归来!朕的百姓,就托付给你们了。”
“是,陛下!”
殿内众人起身齐声应答,皇帝示意他们可以各自回府准备行军所需,大臣们对皇帝又行了一次礼,但双脚还没动,就听得萧鸣涧说:“父皇,儿臣恳请让一人加入出征的军队。”
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萧鸣涧,猜测到什么的萧鸣渊借着宽大衣袂的遮掩,扯了几下萧鸣涧的衣服,要他快些住嘴。
皇帝问道:“何人?”
萧鸣涧回道:“她名叫迟水,是我师父的二弟子,目前是禁北王府的厨娘。”
不出所料,殿内空气有了凝滞,几个大臣欲说话又不敢,只是吃惊地看着他。
萧鸣涧却直起腰,直直地看着皇帝,等皇帝回复。
“胡闹。女子如何上得了战场?又如何能与众军士同住?”不出所料,皇帝开口就是反驳。
“她会兵法,会兵器,还会骑马,身手比我还要好些,如何不能上战场?”
萧鸣涧的语气有些急,也没管萧鸣渊越来越用力撞他的手肘,略微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皇帝回应着他的目光,却又先撇开,心说怪道他的二皇子不肯娶亲,在朝政的考量之下原来还有私人的情愫。
可这简直就是胡来。
一旁的谢廉安沉了沉眸子,又将阴霾隐去,开口替皇帝解围:“殿下,我朝军中人是需要经过多层的选拔才可入伍,如今南边战事当头,我们不能破了旧例,先失了军心啊。”
“她可以穿士兵服,随大军一齐走,况且此事若是我们不说,军中士兵又如何得知?”萧鸣涧盯着谢廉安,话里有话,接着又对皇帝道:“她的身手胜过军中许多人,我们有她绝对是如虎添翼。陛……父皇若是不信,只管向我的师父求证。”
皇帝看着萧鸣涧半响,眼神似乎又伸发出去好远,不知是看到了何人何事。
良久,他难得对着自己的二皇子有了妥协和柔和:“军令如山,她若是在军中出了差错,你不可包庇。”
众人一惊,连萧鸣涧都不可置信皇帝就这样轻易同意了这件事。
“军事非儿戏,爱卿们早些回去做准备吧。”
老公公扶住皇帝,众人行礼告别。
出了门,与谢廉安他们分道,萧鸣渊问:“阿涧,你问过迟姑娘了吗?战场生死难料,你可不能是一时兴起替她做的决定。”
萧鸣涧回道:“自然不是,今早本王刚同她聊过。”
萧鸣渊:“那你可得把她的女子身份隐藏好了,京中的士兵不同你禁州的,多少会不愿意有女子破格被收入军队。”
萧鸣涧:“皇兄,你只管放心。”
小项将军在一旁,神情倒是兴奋:“我还没同姑娘一起上过战场,这可真是新鲜事。王爷,她当真身手比你还厉害?”
萧鸣涧点点头,很是得意:“我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自然没有不厉害的,更何况她是阿水。”
小项将军眼里闪着光,十分期待与这个阿水姑娘的碰面。
萧鸣渊看着自家皇弟,心里只祈祷莫出什么乱子。
三人在宫门处道别,一下子就加快了步子。
毕竟翌日,便是他们的出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