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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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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黑,给房子披上夜行衣,罩住破旧裹出可怕的模样,苍蝇站在打翻的饭菜上,随着虫鸣发出声音告诉他,什么是活的,什么是死的。

翠翠将门掩上,此时他已经改头换面易容成了贼匪中的一人,走在山间随便修建的小路之上,朝这里最好的一间房子走去。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灯火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豪放嘈杂的说话声此起彼伏。

推门而入,正中一个六米长的长条木桌,桌上连肉带酒胡乱堆放,见翠翠来到,有人大声招呼:“来,坐这!”

又一人问:“怎么就你自己,那谁呢?”

“他多饮了些酒,睡了,我给他抬来?”翠翠收敛情绪,听到问话将要落座的屁股又抬起来。

“不用管他,咱们开吃。”坐在长桌最尽头的人洪声震天,只见他黑须圆脸,长眉深瞳,一张脸不怒自威,收敛不住的凶气,应是贼首。

众人都不敢直视,翠翠自不会与众不同地去盯着他看,只用余光打量。

低下又有人说:“大哥,怎么又不见两位嫂子?是不是大夫不顶事,我再去抓几个来。”

“好多了,她俩只是累了,今天这一桌子菜就是她们做的。几日以来,让各位兄弟们担心了。”贼首一抱拳。

翠翠不敢再入口任何东西,有人劝酒劝饭,就假装入口,觥筹交错之间在心中盘算,自己坐在下首,左二右四,每一个,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强,一击毙命不难。

可是谁,谁在饭菜中下了毒。

翠翠在等,等有人跟他炫耀这件事。

可是没有,翠翠心中汹涌难止的情绪就要冲破伪装的假面,桌子底下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面前的汤中有肉有菜,不时有人锤桌,小小的涟漪就在碗中波动。

难道是那几个?可在放饭前已经被他放倒,阿服之弱,并不值得这帮惯会欺软怕硬的人谋划,只可能是他们随之兴起的一个死亡玩笑,全当无聊生活的调剂。

翠翠甚至可以笃定,如果他没来,那些人会笑着看着地上濒死的阿服和阿寸直到死去。

旱地拔葱,面前的汤碗终于被震倒,流出一地的污秽。

坐在翠翠对面的人噌地站起来,四肢抽搐着碰倒了面前的碗筷,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与他坐在同一排靠前的人忽也起来,跑过来抱着尸体,目眦具裂,瞪着贼首大叫:“你,你终于还是容不下我们!”可说完喉头一阵滚动,鲜血拦也拦不住地从嘴角里冒出来。

另一边,有人欣喜若狂,抄起盘子砸向他道:“谁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怪就怪你不忠,大哥,我可是始终……”话犹未完,同是一口鲜血涌出,他不可置信地向上看去,在惊疑之中倒地。

一个接一个地倒地,都是口喷同样的鲜血,桌上饭食或多或少地都沾上了血,就似老天爷单在这掉了两滴泪似的。

贼首大惊失色,猛然站起头晕目眩,踉跄着便往外走。

“大夫!大夫!”他仍声如洪钟,只是一同滚出来的带上了他的血。

不能叫他走,此时便是杀他的最好时机,翠翠暴起冲到贼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贼首身形高大,在被抓住的瞬间,双臂便缠上来捶打,嘴中呜咽咒骂。

翠翠心如擂鼓,指骨使力一下将他捏断了气,贼首的脑袋软趴趴地歪倒。

这里的饭菜中,竟也有毒。

为什么会这样?

回首望向这未过半的宴席,一切如新如旧,寥落的生命曾于此欢呼,于此终结。

翠翠松开手,挪动着僵硬的身体,坐回刚刚的位子,听着自己的心跳,闭眼装死。

三千下,两人走进来,脚步一轻一重,在屋内走来走去。

一个慌乱的女子声音道:“不对,人数不对!二叔,怎么办?”

随后苍老的男声制止她:“慌什么,他们不可能不吃饭,我下够了剂量,哪怕一口,也会死,只不过是死在咱们不知道的地方罢了。”

“可我害怕。”

“你还害怕什么,害怕他们做鬼来折磨你么?拿着,给他们的心脏上再来上一下。”

哈!这样的话他也才对阿服说过。

翠翠睁开眼,坐直了身体,手中运劲一掌劈在桌子上,桌子从中间断开,饭食滑过去,噼里啪啦地乱响一通。

两人都被吓得惊跳起来,女子看见翠翠就像看见鬼一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戛然而止的尖叫卡在喉咙中,卡得她一抖又一抖,双手紧握着刀颤抖着指向翠翠,老人则一脸冷笑。

翠翠问:“是你们下的毒。你是阿苋?”

“没错!你要给他们报仇吗?来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再也,再也不会给你们当小老婆了。”阿苋攥紧了手中的刀,手臂的衣袖甚至不能盖上手腕,露出青紫的痕迹,一双挂红的眼睛死盯着翠翠。

翠翠低头,只一口接一口地呼吸。

她总是这样,心永远仿若一点点,恶却无穷,沾到一点就被撕裂一点。

老头见翠翠失神,提刀直砍,大叫:“阿苋快来帮忙!他死了,我们就自由了!”

被翠翠两下就卸了刀,又大叫:“阿苋快跑!”

翠翠扯下自己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推了老头一把:“我不是山贼。你去检查一下贼首的喉咙,是我捏死的。我遇见一个老头哭诉自己的孩子阿苋被山贼掳走,全家走投无路只好背井离乡,我路见不平,这才乔装进了这里面。你们做了什么?”

阿苋瞧着翠翠,色彩在其脸上泾渭分明,各司其职,骨头画出的线条像一笔深谙留白的瘦金体,问:“我爹也会为我哭吗?”

“也许不是你爹,是你爷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总叫阿苋。”

阿苋缓缓抬头,泪水跌到耳朵上,脱力般跌坐于地,菜刀当啷一声砸在地上。老头走到她身边,拍她的背,劝她:“莫哭了,当下要紧地是逃出去。”

翠翠道:“不慌,有我在,来多少杀多少,你们先说你们做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阿苋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哽咽着讲了来龙去脉。

“贼首聚众为匪,到处作乱。因想齐人之福,把我和另一女子抓来给他当老婆。逼我们姐妹相称,要我们装出姐妹同爱一人的样子来,要我们是他的娥皇女英。于是我俩商量叫他食物相克而亡,将相克的食物掺在菜中,比如鲤鱼甘草,菊花鸡肉,做的时候加进去,盛的时候再把甘草菊花拿出来。眼看他一天天病痛,我们心中好不痛快!却没想到,他派人去抓大夫。见到二叔的时候,我心都纠起来了,二叔只要稍一查看,就能明白病灶在哪,届时我们就危险了。所以我们跟他说,不能叫手下们知道是他生了病,以免他们叛乱,他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打上了为我看病的由头,这才使二叔先与我们见面。天可怜见,是二叔,真是幸又不幸。我们将事情与二叔说了,盼望他不要说出来,不要治好他。二叔却说……”

老头接上话:“被抓来是永无回去之可能,若治得好,只会被他关住来当自己的私人大夫,若是治不好,也会被他迁怒杀掉。所以我要他稍有好转,又不完全康复,趁这空挡以配置汤药为借口容我配一剂毒药,到了最后关头,给他吃下去,尚有生机可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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