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阳闻声连忙退开。
庄萤手法极其熟练,面前的尸体在她眼前仿佛只是简单的解刨而已。面对令人作呕的味道,庄萤也视若无睹。按部就班的带上手套拿起镊子开始进行简单的检验。
“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吗?”常明在一旁发问。
高一阳抬眼看着师傅,似乎感觉他有什么疑问。
“身上有棍伤、刀伤,还有.......”庄萤有些不确定,又仔细看了看。语调变得沉重:“还有枪伤,致命伤就是心脏处的枪伤。详细的事宜还要带回去再进一步的检查。”
“师父、师父,我来了!!!”刘松尧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望去。
庄萤有些无语,这个新来的徒弟,为什么天天毛毛躁躁的。要不是自己的老师发话,自己真不想带这个徒弟。
“里面不能进!”警戒线旁的警察伸手拦住想要冲进去的刘松尧。
刘松尧看着有人拦着自己,立马大喊大叫道:“我师父在里面,她叫庄萤,她可是我们刑侦科最厉害的法医,你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进。我可是她的徒弟,将来要继承她的衣钵的。”
庄萤在里面听得头大,本来不想搭理,但看到他一直在外面嚷嚷,就给常队说了一下,将这个絮絮叨叨的徒弟放了进来。
“师父,我回去拿箱子,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刘松尧急匆匆的跑进来,还顾得上看尸体一眼,满眼看着庄萤,生怕师父责骂他到得晚。
等他看到尸体,刘松尧忍住恶心说道:“这也太惨了,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你还没解刨了,就知道这是别人动的手?”高一阳在一旁说道,他对这个毛毛躁躁的年轻人说的话很感兴趣。
“身上这么多伤,看颜色就知道是长年累月的伤口,还有额头上的弹孔直径大小,如果是自杀弹孔不会这么小的。”刘松尧在一旁自信的滔滔不绝。
庄萤听着直皱眉头,说道:“没有进行检验,不要乱说。”
看到师父语气不对,刘松尧立马住了嘴。
“常队,目前只能证明是他杀,其它的还需要送到检验科,再做进一步的检验。”
“好,萤萤,有什么消息立马通知我。”常队说道,但是语调间顿了一下。
高一阳听出来师父有心事,等到收队后。他才在师父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师父,有什么事情吗?”
常队深深的看了一眼高一阳,垂下眼帘。叹了一口气道:“等萤萤的结果吧,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什么?常队,你的意思是说,这具尸体或许我们认识?”
“嗯!”常队抬眼看着高一阳,说道:“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这种直觉有时候不得不信啊!”
这天晚上高一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做的梦里五花八门的人都有。“叮咚!”高一阳猛地惊醒,发现身上出了冷汗。手机上传来师父给他发的消息:“速来刑侦科B-404。”
高一阳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套了一件衣服匆匆赶去。
“经过本市的DNA数据库比对,死者是曾经南湖警官学院的学生,叫邢越。”庄萤面无表情的将死者的身份姓名叙述。高一阳觉得突如其来的冰冷立马贯穿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的他,被师父常明搀扶到一边。
“为什么?”终于,他向着师父问出这一句。当初邢越被学校开除,高一阳一直都没有和他见过面。一直到听说他去了海北做生意,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他都没有见过这个曾经的朋友。
时隔多年,再见面,竟然是这般场景。
面对冰冷的尸体,还有满身的伤痕,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邢越是殉职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