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云舞是真的在给她处理伤口!
看着腿上的绷带,柳青雪的心情无比复杂,又感动又有种难以言说的郁闷。
好消息是,她喜欢的人是个正人君子。
坏消息是,她喜欢的人是个正人君子。
就在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的时候,云舞端着水走了过来。
从状态来看,云舞似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定,神情平静,将杯子递向她。
柳青雪刚接过杯子,就看见云舞走去了窗边,将整个房间的所有窗帘全部拉上。
这个举动让她有点不安,仿佛外头有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们需要躲起来,以防被找到。
看见柳青雪的模样,云舞知道她大概是有点害怕,想了想,还是没把楼底下有人烧纸的事告诉她。
柳青雪胆子小,也许听到了这个奇怪的事情,脑瓜里就会想出许多有的没的恐怖桥段,导致晚上睡不着。
“所以你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要是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吧,伤口捂着不管容易发炎。”
“哦,好。”柳青雪这次倒是没有多想,老老实实脱下了外套。
……
卧室里,孙洁想到白天云舞她们说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想怎么奇怪,满头雾水。
“你不困的吗?”睡在地铺的白露露打了个哈欠,声音中都透露出了浓浓的疲惫。
“我在想……云舞是怎么知道方晓莹和张博她们不对劲的。”
“她不是说了吗,她去查过。”
“可张博如果真是人贩子的话,警察都查不到,她是怎么查到的呢?”
白露露翻了个身,“是不是人贩子说不一定,但我觉得你现在纠结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为什么?”
“为什么?还为什么呢,吃了一口屎被恶心到,好不容易跑出了厕所,你还要去思考为啥朋友拉住你喊你别吃了,你说为什么?”
孙洁被白露露的话整得哑口无言,忽然有点火大,“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那又怎么样?”白露露得意地哼了一声,“来呗,你跳起来打我?”
“你这个人……”
孙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是突然间觉得白露露似乎也没那么美艳了。
谁家大美人会随口就吐出如此粗俗的词汇来?真是拉低了美人的档次。
白露露见呛到了孙洁,心里莫名得意,“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不跟你一般见识。”孙洁呸了一声,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跟张博方晓莹他们认识的?我从来没听方晓莹提起过你。”
“我最先认识的是范毅,跟张博他们不熟,就见过两次。”
“那你前几天看见他的时候那么殷勤,我还以为你们是很熟悉的朋友。”
“像我这样的女人跟谁都熟,交际花懂不懂?”白露露撇撇嘴,“以前我在酒吧打工,遇到人纠缠我,拿瓶子把人打了。
“正好范大款当天跟朋友们在那边开趴踢,凑上我的热闹,说欣赏我这种性子烈的女人,就掏钱帮我摆平了局面。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想睡我,没想到他还真就只是一时兴起行侠仗义。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白花他的钱,就加了联系方式,攒够了钱还给他。他也没侮辱我,钱收了,之后偶尔会喊我出来一起喝酒玩。就这样,我跟他先成了朋友。”
孙洁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你去酒吧打工?可是那种环境……”
“哎哟喂大小姐,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几个一样,能光鲜亮丽潇潇洒洒活着啊?”白露露挖苦道,“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为了活命,即使是要割块肉下来,你也得把牙一咬心一横,手起刀落。去酒吧打工算什么?”
孙洁哽住了,说不出话。
虽说家里算不上大富大贵,但长大的这些年,她从没体验过穷是什么滋味,所以确实无法对白露露指指点点。
“你想说什么就说呗,骂我啊嘲讽我啊,无所谓。我这个人向来不爱后悔,走这条路之前就已经明白我会面对什么了。”白露露望着天花板,语气轻快,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我没有那个意思……”孙洁连忙解释,“我是觉得……你挺独立的,真的。”
“真的?”
“嗯。”
“呵,真不真都无所谓,看把你紧张得。”白露露笑出了声,“行了行了,说正事。我第一次见到张博,是大概两个月前。当时他开车,把范大款的豪车给刮了,不知道怎么想的肇事逃逸,被逮了回来。
“本以为他会挨上一顿收拾,没想到人家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几句话说下去,愣是把范大款忽悠成了他的好兄弟。范大款又有个爱跟朋友介绍新认识的朋友的毛病,所以我们这群人就这样认识了张博呗。”
孙洁没打断,等着白露露继续讲。
“说来也奇怪,自从认识张博之后,范大款就莫名其妙倒起了霉来。先是老爹出了车祸受伤,后又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失踪……”
“失踪?”孙洁立马捕捉了个关键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