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眼睛氤氲了热雾,无视一些人异样的眼光,克制不了般把玉衡拉出去。
站在夜色中,香樟树下,那边村长家其乐融融,灯火通明。玉衡找了个台阶坐下,仰头看他,“怎么了?我的家树哥哥,是位子不够,我才和龙龙坐一起的,不是不理你。”
“对不起。”他眼眶仿佛进了水。
“那你以后生气了就告诉我,为什么你也得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以前不这样的……好不好。”玉衡站起来给他擦泪,瞥见何宏光往这边过来,笑道,“何家树,你叔叔来了,还要掉金豆吗。”
玉衡给他们俩留下空间。等何宏光离开后,他看见何家树拿着个棕色的笔记本,他走到他旁边坐下,上面是照片和文字。
全是何家树从小到大的照片。
何家树看着看着,眼睛不停往下掉,玉衡掏出纸巾给他擦,准备回避。
说实话从小到大,他都见过何家树哭。
“那你一个人待会儿。”
还没起身,手腕再次被抓住,传来刺痛,何家树给他来了一口。白皙皮肤上是明显的牙印。
“……”玉衡目瞪口呆念了一句脏话。
一个人男人比较脆弱的时候当然得没有人在场,不然很丢人,玉衡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咬我。”他生气地问。
当天晚上他就打车去县里打了狂犬疫苗。
或许是知道玉衡会离开西樵,龙舟比赛以后何家树天天往玉衡住的地方跑,有时候睡觉都不走,有些样子和何家浩没有区别。
搞得锦瑟没法找他,就先一步回去了。
走之前还猥琐地冲他笑。
孤男寡男很危险。
玉衡不愿意做到最后一步,好几次敷衍过去。
暗色灯光下,洁白的床单是散落的衣物。玉衡看着天花板,脖子被吮吸地厉害,他皱着眉推身上人的胸膛,“这会进医院,这里是什么好吃的地方吗。”
别看何家树很沉稳,心里也是个闷骚,好几次亲到玉衡大夏天穿高领。
脖颈被放过,何家树开始沿着耳廓吻,“为什么不做。”
“……”玉衡犹豫,全身被亲红了,“我不知道怎么做。”
何家树惊愕,然后趴在玉衡耳边低笑,他早该想到这里的,他们之前在一起那么多年,初高中正是对那种事比较好奇的年纪,这家伙也很正经,有时听到其他男生吹嘘自己看什么东西,或者拉哪个女生的手。
玉衡私底下就会跟自己生气地说,“我爸爸说他们就是脑子只装恶心事的男人,你不要听他们的话,我们现在要好好读书。”
他对男女事情不怎么在意,接触的唯一途径就是女生们偶尔被缴获的言情杂志。因为很受老师喜欢,成绩也好,很快校园里一些恶意的声音也出来。
“就那个谁,他不是天天站在国旗下?就是个装货,长得像小白脸一样,又细狗,不知道有些女的喜欢哪里,可能人早找好金主了,毕竟靠脸吃饭呢。”他啧啧称奇,语气轻蔑。
另一个附和,“前几天我看见他坐豪车来的,开车那个男人穿西装,是个中年男人,离学校很远停的车,就是被包|养了吧。”
等脚步声远去,何家树从厕所出来,那两个结伴的背影很熟悉,是体育课上经常和玉衡称兄道弟讨好他的两个男生。
回忆戛然而止,肩膀被一只手抓住,身下人不服气地反驳,“男人尿尿的地方怎么可以进,会痛死的。”
?
愣了半天,何家树这下笑得更大声,稍稍退开一些,身下那张脸红润有光泽,唇上是水光,亮而漂亮的眼睛很认真。
还怕他不信,低低地说,“真的。”
何家树低下头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不知道的话怎么不看片?”
玉衡啧道,“老子正经人,才不看,而且两个男人……肯定会流很多血,会很痛的。”
他其实偷偷摸摸想找去学习,不过现在扫|黄太严重,浏览器根本找不到。
何家树这下哈哈大笑,继续往下亲。在他再三保证下,玉衡和他观看起教学视频,果然和何家树说的一样,没有出血。
认真看完全过程的玉衡怀疑人生。
“嗯?”何家树等待他的反馈。
“你哪里找到的,你是不是经常看。”他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
何家树一愣,“没有,前段时间……买来的。”
“哦……”玉衡闭上眼睛,“可是……我感觉不太卫生。”他身体都在冒烟,被何家树搂着更加难受,心里像有个小恶魔出来,不停怂恿他:试试吧,你都长大了。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还有,我们没有结婚。”
对了,他们在国内根本结不了,这是不是代表就不用做这种事,他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觉得还是有一点可怕的。
他小声地说,“我觉得,我们俩现在也挺好的呀,你难道那么想让我捅你吗。”
何家树:?!
他确实有私心,现在玉衡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他,或者说只是喜欢,太浅了,浅到这份感情很容易因为其他事情夭折,尤其他父亲那里。
玉衡出国迫在眉睫,分别太久,一切都变回几年前那样就完了。没有关系,到时候甩掉自己也是理所当然,虽然这可能微乎其微,虽然他知道这种想法极其可笑。
不爱的人就算为他生孩子,照样不爱。可他了解玉衡,太了解了,他只想让他们的关系再稳固一点。
看出他不愿意,何家树翻身把被子一拉,拒绝交流,用背对他,“睡觉。”
玉衡:。。。
他一脸悲壮地深呼吸,今天他的清白就要失去了,扒拉何家树,“我捅,我捅还不行吗。”
夜黑风高,窗户外的树影婆娑。
“何家树,你要不然自己吃?!进不了……”
“你是不是男人。”
“何家树,你他妈到底看了多少片子。”
“……”
在西樵村胡闹的日子过得很快,何家爷爷痊愈后,何宏光把祠堂重新修好摆了酒席,掀开后面红布,下面是加了何家树的族谱。
何家浩高兴到不行。
何家树给他何家的列祖列宗上了香。
吃饭时,玉衡觉得何家人有意无意地看他,而且很奇怪,他吃下最后一块肉,发问,“叔叔阿姨,你们想说什么吗。”
何宏光和妻子妹妹对视,他咳嗽几声,“你跟,家树准备怎么办啊?”
“准备去哪个国家□□明?到时候家里摆一桌酒。”
起初她们跟他说,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家树怎么会喜欢男人,他生了好几次气,给大哥上了几柱香,要不是妻子劝他,他都能进医院。
怎么会喜欢男人。
他两眼一黑都想晕过去。
旁边何家浩笑容渐渐消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