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殷郊心中怒气无法发泄,他把手中的剑一丢,大喝道,“我当初就该杀了苏妲己她们!”
生得貌美的女人定不是善茬,而且这个绝对是妖物,他狠狠瞪着玉衡,转身离去。
姬发无奈,他这好友脾气随了大王,想起玉衡,他转身与他保持了距离,垂手抱拳,半分不敢亵渎,“姑、姑娘”
玉衡弯唇,眼里有一丝兴味,如果姬发此刻抬头,他一定会发现玉衡看他如同看待没有防备的猎物,充满侵略性。
他握住姬发的手,鲜血还在往下流,看得他喉间干涩,“你,受伤了。”
他的手温热,细腻如玉,姬发浑身一荡,他在朝歌当质子多年,终日与一群汗臭味的兄弟同吃同住,哪里见过这么如玉如月的人。
他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竟觉得面前这个白衫的仙子宛若洪水猛兽,让他连剑都拿不稳,连连后退,最后话也没说,红着脸落荒而逃。
果真是少年。
玉衡立在原地,妖法消失,他的身躯变得高大,眉目间多了几分男人的俊朗,他看着少年身上浓郁的紫色雾气,半晌,垂首盯着自己指腹的血迹。
伸手放入唇中。
很不一样的味道。
*
苏妲己趴伏在榻上的角落,白皙的柔媚脸蛋看着他们,眼里是无穷尽的渴望,她一看见他们停了片刻,就伸着手想要爬上前。
房间里漫天妖气飞舞,玉衡额间妖印在幽暗的房间显目异常,他闭着眼睛抬头,所有的妖气灌入他体内。
被忽略太久的苏妲己歪着头,她冲玉衡发出古怪而尖锐的求爱叫声,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躁动的内心。
天色将明,殷寿小憩了会儿,满意地看着自己身上一缕黑气,待他离开去上朝时,守在角落巴巴看着的苏妲己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
她敏捷快速地爬到玉衡身边,舔了一口他的唇,手轻轻碰触他的身体,没有被拒绝,她嘴唇上翘,发出柔和而婉转的鸣叫声。
那是狐狸求欢的声音。
她主动爬到玉衡身上,头紧紧靠着他的胸膛,伸出舌头不停地舔,平滑热乎乎的舌面刮过,留下可以发痒的口津。
身上那件紫色的薄纱挂在身上半遮半掩,将那冰肌玉骨露出几分,玉衡一把扯了下来,他的动作堪比粗鲁,可衣裳却没有半分损坏。
他蹙眉将它放在一侧,“以后别穿它了。”
苏妲己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张开唇一大口咬住了玉衡的脖子,她用牙轻轻磨着,然后用鼻子吻他的脸和身体。
……
玉衡抱起她,把她变了个姿势,趴在自己身上,他托着她的臀走到了榻上,上面的兽皮早已不堪入目,捏纸掐诀,兽皮们焕然一新,玉衡靠在身后靠垫上,伸出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脸颊薄薄的一层红色,狐狸眼氤氲着雾,真不愧是绝色美人,光一眼能让人俯首称臣,更何况此时还被狐狸精附身。
玉衡眸中清明,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跑什么。”
苏妲己身子软绵绵的,她往前爬了爬,去够玉衡的脖子,可身体像被钉住了,动一下那些如附骨之疽的小虫子又回来了,她颤着俯下身体,脸颊贴在玉衡的胸前。
玉衡不满,又问,“跑什么。”
苏妲己的身体猛然弓起,她缩在玉衡怀里,用脸颊讨好地蹭着他的皮肤,“饿了。”
玉衡一下子坐了起来,狐狸只觉这个人类身体都要坏了,她头靠在玉衡肩上舔,哪怕她如今已经占据了这个人类身体,可她骨子里的还是遵从着动物的本能。
玉衡垂首,按了一下她凸起的小腹。
还没吃饱么。
*
妖怪将人当作口粮,以他人血肉养自身妖气。
玉衡伸手擦拭了自己唇上的血,旁边还有一只发着光的狐狸啃食着尸体的内脏,它嘴里咀嚼着,血淋淋的一截还露在外面。
“不吃了吗?”它低头用鼻子在热乎的尸体拱,找到了一块肝,献宝似的给玉衡,“吃这个。”
“你吃吧。”
它吃得正欢,玉衡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早就知道今日是姬发巡逻,让狐狸先走后,他低头将自己的白衫染的血渍呼啦,倒在了地上。
这段时间宫中总是有人失踪,姬发握紧了自己的佩剑,他看了一眼茫茫夜色,有些烦躁地抿唇,自从那日遇见那个姑娘,他总是心神不宁。
想着与她赔礼道歉,可他鼓起勇气去那儿时,却没有见着她。
失落,无比的失落,好似他这几日心情的跌宕起伏像个笑话。
就在这时,他闻到了很浓郁的血腥味,小心翼翼地过去,城墙外草丛里两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那儿。
其中一个胸膛都被破开,里面的内脏全都被吃完了,还有一个,姬发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记挂了几日的姑娘吗?他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把她扶起来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你没事吧”他手一探鼻息,还活着,顿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怀里的姑娘醒来时,惊慌失措地往他怀里躲。
“有妖怪……”
“别怕,妖怪已经走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只能抱紧了她。
他穿着冰冷的甲胄,唯一露出的便是青涩俊俏的脸,那么真挚且炙热,好骗得不行,玉衡顺势晕倒在他怀里。
姬发赶紧打横抱起,前往宫中,途中遇到了崇应彪,他紧盯着他怀里的美人,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淡,单单露出半张脸已是绝代风姿。
姬发把人往自己怀里藏,知道崇应彪的性子,警告他,“别打她主意。”
崇应彪转身看着他背影,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他嫉妒姬发,他们同为质子,他来朝歌后每日疯狂训练,终于,把自己练成了质子旅中最强大的存在。
他要证明自己不是父亲的弃子,证明自己比他们所有质子都优秀,殷郊是主帅的亲儿子他没法比,可姬发
他比姬发强,为什么主帅不看重他,就连作战,他都是仅次于主帅的存在。
他嫉妒,他恨。
主帅那么看重和爱他,有时候他都觉得比殷郊还要还要多,殷郊对此不在意,可他嫉妒得要发疯。
*
把人给医师瞧了后,姬发站在门外,担心地看着里面,殷郊急匆匆地赶来,他看见姬发没受伤,脸上紧张松懈下来,“姬发,你没事吧,我听见宫人说,你浑身是血。”
“没事,就是那位姑娘受到了惊吓。”
他有些责怪,“不过就是个女人,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姬发皱眉,他开口,“殷郊,你何必针对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姬发也被这妖孽蛊惑了,昨日他分明瞧见这人从摘星阁出来,还是男子,如今用妖术幻化的女人。
殷郊真想一剑给了她痛快!
“她不是女人,她是妖物,姬发,你今日与我一同去摘星阁,她是个男人。”殷郊情绪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见姬发有些无奈,他更加崩溃,“他是妖怪!”
为什么都不信他,父王不信他,就连姬发也是。
苏妲己是妖物,面前这个男人也是。
姬发将信将疑,他呼出一口浊气,“好,今晚我们去摘星楼附近巡逻。”
天阶夜色凉如水,姬发和殷郊并肩而行,他郁闷不行,死死盯着摘星阁。
自从苏妲己来了后,父王每日宿在摘星阁,有时还会听见一些难以言喻的声音,殷郊狠狠握着拳头一锤墙壁,恨不得冲进去就给她一个了断。
他痛苦地捂着脸,“姬发,我该怎么办。”
姬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大王,他已经很累了,你别总惹他生气。”
轻纱飘拂着,玉衡随意披了件外衣眺望下面的灯火辉煌。
似乎注意到愤恨的目光,玉衡看去,妖怪的视力出奇的好,底下那两个极小的人都看得清,他脸上出现一丝笑,那笑容很快消失。
殷郊和姬发。
“你在看什么。”从榻上起来的殷寿随意扯了件衣裳盖住自己靡乱的身体,充满欲望的声音不怒自威。
床尾的苏妲己小憩着,红色衣裳裹着身体,她一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蜷成一团。
殷寿拿着酒杯站定在玉衡身侧,他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的江山,灯火如昼,地上的花影随风而动,风吹过纱帘上的铃铛响。
这天下是他的。
“这是孤的江山。”他一饮而尽,声音沙哑,宽大的红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的健壮胸膛尽数掐痕。
罪魁祸首的男人看都没看一眼。
玉衡依旧一动不动地俯视着下面,直到殷郊和姬发远去,小猎物该收尾了,他无声地笑了笑。
看向殷寿脚下那淌水渍,玉衡额间妖印闪闪发光,幽幽地开口,“都流出来的话,是没办法长生的哦。”
*
姬发罕见做了个香艳的梦。
漫天山野的花争相开放,他修长如玉的指间轻抚佩剑,有些不安地望着前面的玉衡,两人坐下,他显然第一次与女子相处,浑身都不自在。
“姑娘,你”他臊红了脸。
“怎么了?”
姬发抬眼看他。
玉衡面色清冷如霜,极轻地笑了下,眼里淡然的仿佛隔了一层柔软的纱,怎么也触不到里边,将自己与人世剥离,高不可攀。
“这是梦。”玉衡说,细长的手指划过他的鼻骨和唇,姬发垂着的手,指腹微微发抖,指间神经都在颤。
梦?
他为何梦见了这位姑娘。
玉衡欣赏着他纠结且腼腆的神色,主动开口,“你日后想做什么?”
谈及这个,姬发终于变得神采飞扬,侃侃而谈。
“想成为像大王一样的大英雄,要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年轻的少年将军看着远方的朝歌说,眼里是亮晶晶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够看到自己征战沙场的英姿。
“我——”姬发话音未落,转头发现自己和玉衡挨得极近,只需稍微一低头,两人的唇瓣就能碰到一起。
于是乎,他脑袋成了浆糊,心跳快倒成了火星子,一点一点迅速星火燎原般全身都燃了起来。
他看见玉衡笑了下。
湿润的带着馥郁的浅香在唇瓣摩挲,温热的舌尖一点一点滑过他有些干裂的唇,最后探向他的唇齿。
姬发瞳孔慢慢放大,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忽明忽暗,鼻尖都是潮湿的甜,从未有过男女之事的童子鸡哪里受得了,只能张着唇让人品尝。
而且他动不了。
口腔内第一次见面的它们,暧昧又热辣地纠缠着,空气都被掠夺的干净,姬发脸都憋得通红,玉衡缓缓退出他的口腔,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姬发不停地呼吸新鲜空气,脑袋因为缺氧变得迟钝,那鲜红的舌尖若隐若现,玉衡凑过去咬了一口。
翠绿的草地开出许多颜色各异的小花,赤.裸的身.躯趴在上面有些扎,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着,承载着让人缴械投降的快乐,姬发浑身都没有力气,像离开水底滞留岸上的鱼
迷糊中,他开始反抗,可每次都被捉了回来。
这个梦真的是太奇怪了。
埋首在他脖颈的玉衡吮吸得津津有味,这个人的血相比较其他人美味些。他收起自己尖利的牙,舔了一口伤口,伤口迅速痊愈,他用鼻子蹭,“姬发。”
姬发已经晕了过去,被欺负得很是可怜,脸颊的泪痕满面,还在抽着鼻子,又漂亮又俊秀。
“你叫姬发是吗。”玉衡找到了新玩具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