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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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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知道相柳这是要发怒的前兆,赶紧打哈哈把玉衡拽到身后,小声说,“玉衡,你还是不要说话的比较好。”

不然这一个两个都觉得他偏袒谁。

她咳嗽着,看着两人,“不要吵了,玉衡跟我走。”

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待目送两人走远了,防风邶指间动了动,一枚小箭头向涂山璟射过来。

涂山璟抬手握住了箭头,有血迹从指间溢出,他看也没看自己的手,把手中的箭头扔给防风邶。箭头看上去没有丝毫杀气,飞到防风邶面前。

防风邶头发却被一股看不见的暗劲带得无风自动。防风邶笑了笑,箭头在飞到他眉心的位置时一顿,最后化成了冰雾消失。

两人早就是老相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涂山璟没空跟他浪费时间,要跟着玉衡,岂料防风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指着和他相反的方向。

*

走得远了些,玉衡才问她,“小夭,我这样是不是不对。”

小夭却浑不在意,她心思玲珑,一下看出来玉衡为什么困扰,她最看不得玉衡郁郁寡欢,“自古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过……对象换成了两个男人而已,这有什么关系,沧玹哥哥他也会有许多女人。”

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古代,玉衡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要不是系统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压根不会想起自己是个现代人了。

“可是”

可是他不是古人,所有人好像都认可了他这样,他也顺水推舟周旋在两个男人身边。

他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生活,每天享受别人伺候,还有小夭陪自己玩,以及有璟和相柳。

他很喜欢他们。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璟、相柳、商陆、还有小夭。

可是……我这样做是不对的。

玉衡心里一个微弱的声音说。

小夭唇畔微笑,她故意逗弄玉衡,伸出手指在玉衡脸上做出了一个笑容,“干嘛哭丧脸,告诉姐姐,姐姐帮你一拳一个。”

玉衡总算露出笑,把小夭看得心都融化了,随意找了个话题,“你说,你之前要救他,那如果是我呢?”

她指的是玉衡对相柳说的那句:我会救你。

温婉得如大姐姐一样的小夭,跟作为男人的玟小六简直一点都不一样,玉衡半点没有犹豫,“我喜欢你。”

小夭浑身一震,笑颜定格在脸上,她眼睛一眨都不眨,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过了一秒,玉衡继续说,“我喜欢你,跟喜欢他们是一样的,我也会救你。”

玉衡喜欢长得好看的。

小夭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清晰地认知这一点。

小夭心一荡,开玩笑似的指着自己唇,“那你吻我。”

玉衡当真了,小夭比他矮了一个头,她仰头望着他,面容姣好美丽,就在他俯身时,小夭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唇。

她笑得肆意,藏起了眸底的悸动,“傻。”

怪不得被涂山璟那只狡猾狐狸拿捏了。

*

“我们是要见相……防风邶吗?”玉衡问打扮好了的小夭,她穿着朴素,掩盖不了自身的光华,樱唇琼鼻,十分明艳好看。

小夭踮着脚,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子,笑道,“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想。”

“那我给你和他单独相处好不好?”小夭笑得有些猥琐。

她也当过男人,在人间做了那么多人,妖怪什么的接触得也够多,许久未见的夫妻房事肯定少不了。

就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相柳大人,咳咳。

好了,不能再想了。

玉衡摇头,才不买她的账,自己跟相柳单独在一起肯定没好事,作为人工智能他脾气稳定,除非实在忍受不了,才会爆发出来。

这样就更加方便被相柳欺负了。

踹一下都是轻的,还会吸血,咬他的舌头。

除却欢好时,他从来不欺负璟和相柳。

因为真男人不欺负媳妇儿。

不大的烤肉铺子,装修虽然质朴,却花了心思,竹屏风把座位一个个隔开,三人相对而坐。

玉衡不明白为什么总选择这种吃喝地方。

看他不能吃被馋相柳才会开心吗?

真坏。

玉衡默默给他记了一笔。

小夭在吃烤肉,相柳则不紧不慢烤,他时刻注意着玉衡,接收到玉衡责怪的眼神,他黑沉的眸起了笑意。

玉衡更加坚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小夭吃得心满意足,“还以为来了中原吃不到地道的烤肉了,没想到这家的烤肉竟然一点不比轩辕城差。”

小二笑着过来,对防风邶客气地施礼,“承惠,一共十钱。”

防风邶摸了摸钱袋,发现里面空荡荡,玉衡和小夭皆看着他,他不动声色地开口,“你过会儿再来。”

小二那是何等的眼尖,这位长得英俊不凡的男人原是没有钱,他立即换了表情,讥讽着,“公子该不会是没有带钱袋就出门了吧?”

他撸起袖子,心里暗暗想,想吃霸王餐。

防风邶:。

他也从不带银钱出来,只平日用杀手的身份接点活儿,这下在两人面前,防风邶面子彻底被落下了。

玉衡往自己身上摸索。

小夭不以为意,玉衡嘛,商陆之前就把一部分碎银子让她照顾一下他,加上她如今身份,这点小钱而已。

相柳大人嘛,她知道的。

穷。

所以她非常自然地拿出荷包,准备付钱时,眼珠一动,盯着冷飕飕的防风邶,她怎么忘记了,九头蛇妖可是喜怒无常。

她马上赔着笑,这个九头蛇妖爱面子得很,她把荷包马上藏了起来。玉衡还在自己怀里四处摸索,“是不够吗?”

小夭想说,她怎么可能付不起钱。

玉衡终于拿出来了,荷包里有一片小金叶子,把小二看得双眼发光,这小少爷一看就不食人间烟火,没准还能拿点赏钱呢。

他打开荷包,一只骨感的手握住了他,不让他拿出钱来,紧接着听到防风邶带着寒霜的声音,“我说了,这顿我请。”

玉衡垂下手,握着他手背的男人也没有放开的打算。

小二真是开了眼,他满脸讥讽,好笑地看着防风邶,“这位客官可真是有意思,你自己没钱,还不让他们付,要知道“有钱真丈夫,没钱假大方!”就别打肿脸硬充胖子了……”

他嘀咕着,看玉衡和小夭越来越顺眼,不自觉就把他们看作一对,真是郎才女貌,面前这个生得就像哄骗不少姑娘家的男人,看着花花公子,兜里几个碎银子都没有。

“怪不得找不着媳妇儿,就你这样,哪些女人敢跟你。”

“……”小夭和玉衡一齐看向相柳。

真是无知者无畏,小夭背上冷汗连连,九头蛇妖生气起来那简直能够大杀四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为了小命她疯狂给玉衡眨眼。

哄哄他!

玉衡瞅了眼眸光乌沉沉的防风邶:妈的,我也害怕。

*

明月高悬,照着重重宫阙。

神农山紫金宫内,玉衡趴在桌子上,看着小夭拿着小刻刀雕刻着什么东西,他怀里的小白狐可爱地摇着尾巴,得意地盯着小夭旁边的朏朏,一副胜利者姿态。

朏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哪里来的小杂种竟然来抢它主人了。

它发怒地龇牙咧嘴,两人争宠的样子将正在放空的玉衡拉了回来,朏朏一向安静听话,看到它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肯定是小狐狸欺负它了。

玉衡略责备地低头,小白狐仰着头,表情马上变得笑眯眯,可爱地摇尾巴,直接爪子一伸,跳到他肩膀上,舔玉衡脖子。

脑海里诡异地空白了一瞬。

又痒又热的,真是够了,玉衡拎着小狐狸的后颈子把它放在桌子上,它举着小爪子抱着玉衡的手指,嘤嘤撒娇。

本来想把它拍走来着,玉衡却怎么都狠不下心了,小狐狸几条尾巴摆动的力度更加大,它用脸颊蹭着玉衡的手。

——好想你,见见我好不好

玉衡脑海里自动出现这段文字。

“待会儿过去。”他说,手揉了揉露出肚皮卖萌的小狐狸。

雕刻的小夭难以言喻此刻的心情,前天好像才见过吧,这……简直丝毫不知道节制,他冷哼,看着玉衡,“你就心软的。”

三言两语,啊呸,现在都不用说话,放出识神就行了。

果然是当年无数女子要求见一面的青丘公子。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手抄过一本竹简就把它扫到地上,小狐狸在地上滚了两圈,眼神可怜兮兮,小夭丝毫不动容。

识神随主,一样的装可怜。

小夭可不会惯着。

“玉衡心软,我可不会。”她恶狠狠地拿刻刀吓唬小白狐,“我这人心硬起来,自己都害怕!”

小白狐举着小爪子作揖讨饶,害怕得连滚带爬跳到玉衡怀里,缩着头不敢抬头。

茅草屋门前,涂山璟嘴里的小块桂花饴糖已经全部溶化,玉衡还没有出现,他不可控制地心中各种猜想,小玉是被什么事情拖住手脚吗

月儿一点点西移,他终于见到了熟悉的身影,月色光辉中,他心爱的人迈步而来,迷蒙晃人眼,“小玉……”

“抱歉。”玉衡搂住人拍了拍他的背,涂山璟下巴搁在玉衡肩膀,像只循着本能的猫,鼻尖蹭过颈侧,吻过肌肤,声音如泠如玉,“小玉,你来了。”

夜色阑珊,玉衡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只要你想我,我都会来的。”

涂山璟心下满足极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天之骄子。有女子苦练十年舞,只为让我看她一眼。有名士不远万里去青丘,一住七年,只为能和我下一盘棋。有人不惜万金求我一幅画,也有人叫我一字之师。我曾觉得那就是我的生活。”

他说着的时候觉得恍若隔世,以前儒雅的他意气风发的他是一场梦境吗,是梦吧,他想,因为这世上再无风华绝代的青丘公子了。

玉衡搂紧了他,表示回应。

涂山璟继续说,“……若不是那尊琉璃小像,小玉,我恐怕很难再——”接下来的话太过沉重,玉衡刻意打断他。

“那你喜欢它还是我?”

涂山璟懵了,他对小像从前只是敬仰,又因为以为是姑娘,从不敢亵渎半分,后来相处着,玉衡满心满眼都是他,那张与小像无二的脸,因为他受伤而着急,像个小尾巴跟在他后面。

一跟就是六年。

不经意的肢体碰触,还有那股慢慢生长的占有欲,让心底那颗种子彻底萌芽开花,等到他意识到,他早就不排斥两人更加亲密的行为,甚至……

“喜欢谁啊?”玉衡非要问到底,把涂山璟从怀里抓出来。

涂山璟很容易脸红,他根本听不得玉衡一点撩拨的话,这只心机的小狐狸在心跳如雷中,泄气似的埋首在他的颈侧,那儿还有自己吻过的痕迹。

他瓮声叫他,“小玉”

羞的不敢看他一眼,笨的只会叫小玉了,就是因为这样,玉衡才会认为他是个纯情boy,还又傻又白又甜。

白和甜毋庸置疑,至于玉衡一直认为的傻,这有待商榷。

因为他越加发现,这个词比较适合他。

“幽兰静夜香?”能说出这话来着的男人,内心住着一株含羞草和恋爱脑,玉衡有些不敢相信,事实在玉衡面前的他就是。

从前的往事因为这一句被打开,青丘公子的那些传闻并不让涂山璟觉得多么的可以说出口,他慌张地要解释,却被堵住了唇。

玉衡轻轻亲了下他的唇,动作亲密自然,手还给他顺着毛,仿佛约定俗成,涂山璟按捺不住跟他交换了个甜腻的吻。

涂山璟舌尖热烈地与他痴缠,情动的眼角溢泪花,说话也含糊不清,他恍惚想着,玉衡会不会也是这样对待相柳的?

“……你与他做过什么。”

他大方,任由玉衡心里住着其他人,可并不代表他能全然接受他们会做与自己做过的事情,那日两人拥吻的场景重现脑海。

这仿佛是在告诉他,看,他和我也会亲吻甚至会做更加过分的东西。

这个话题跨越得太大,玉衡还没理清头绪,他就发现与自己接吻的男人流下一行清泪,于是玉衡捧着他的脸一边亲一边用指腹擦他的泪。

把人亲得迷迷瞪瞪,玉衡才松开他又肿又红的唇,吻掉他口唇边的津液,哄他,“怎么了,为什么哭?跟我说说好吗”

天色太过昏暗,玉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遂即把人带回屋子,点了盏烛,烛光微弱,压根照得不怎么清楚。

玉衡只得将它拿着,放于塌边案上,刚一坐下,因为哭过水雾弥漫,眼睛又亮又可怜的涂山璟就挨他挨近了。

脸颊一侧隐于暗中,红的眼圈和润的唇瓣,看得玉衡有些心猿意马,装的就装的吧,他吧唧亲了人一口。

静夜幽兰香。

天知道他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没事的。”玉衡亲了亲他烫的脸,眼神干干净净,亮得惊人。

涂山璟哪里还想那么多,先前的醋意都飞到九霄云外了,他阖着眼,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发出舒服的闷哼。

唇拂过眉眼到下巴,留下润润的触感,那一点热激起身体最原始的欲,涂山璟微睁着足够勾人魂魄的眼。

他天真的男人还以为他为之前那句话伤心。

唇流连于脖颈,最后到耳廓,玉衡用鼻尖蹭了蹭白皙的肌肤,“是玉衡的话惹你不开心了吗?”

涂山璟被亲得全身发软,双手都是虚虚搂着他的肩颈,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腰侧被一双大手抚摸又揉捏,耳侧又被又亲又咬。

他早就招架不住,身体扭动着,双腿夹着玉衡的腰,嘴里哼哼唧唧,玉衡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发觉异样,手覆在他后腰将人用力按在自己身上。

这么喜欢贴贴的吗?

玉衡像抱着大型的毛绒玩具,胸前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声,又觉得隔着衣服抱,被涂山璟身上的一些配饰咯得不舒服,索性把人脱了剩下里衣里裤。

期间涂山璟像没骨头攀在玉衡身上,闻着玉衡身上的味道,眼尾泛着妖冶的红,时不时裸露的肌肤与他相触,灵魂都会发出震颤。

狐狸眼就那么直直看着他,想起什么毛茸茸的头又往怀里钻,里衣不经意掉落半个肩膀,又欲盖弥彰地伸手拉上去。

雪白的颈上布满了梅花。

魅惑。

玉衡看着这样的涂山璟,只有这个词。

涂山璟眼瞳微动,他一贯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小玉喜欢他这张脸,那双清泓端详着自己时,心中总是会让人自惭形秽。

他是空中的一轮明月,是引诱他坠落欲望的罪魁祸首,涂山璟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抬手抚摸玉衡的眉眼。

两人面对着,寸许距离中,桂花甜且不腻的香更加浓郁,玉衡嗅着,才发现是涂山璟发出来的。

“是桂花?”玉衡低头,那张丰润的湿润吐息带着桂花味道,他记得涂山璟不爱吃甜食来着,特别是这种饴糖。

涂山璟抬手搭在玉衡的肩,拇指微曲,着魔似的靠近他的唇,“是。”

他故意吃的。

自从那次回来后,玉衡感觉他怪怪的,有时接吻欢好时总觉得跟谁较劲似的。

不待玉衡询问,面前不染而朱的唇难以忍受般发出喟叹,上面依稀可见此前留下一些伤痕,里面艳艳的舌尖在齿间若隐若现。

气氛旖旎到了顶点,玉衡看他几次张合着唇,想听听他要说什么,明明知道他可能是装的,可还是乐此不疲地问

“你要说什么啊”他说得又慢又暧昧。

涂山璟脸红到全身发烫。

“……尝尝吗?很甜。”

*

涂山璟觉得今夜格外的热,空气闷闷的不透气,他散乱的乌黑墨发垂落在胸前,整个身体趴在玉衡身上,耳边那些足够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消散,虚脱似的眨了下失神的眼。

外头不知开始了几轮虫蛙声。

玉衡手臂一揽,又把人往上提了提,涂山璟的兽耳马上竖了起来,头皮发麻的感觉重回身体,他手抖着放在肚子上。

……

榻上厚实的兽皮不知何时染满了水光,涂山璟脸颊被柔软的毛发轻抚,神情恍惚盯着前面兽皮上面一络络的毛发。

暗红色的。

好像很久之前,在清水镇的那朵花。

猛然间,草屋外的雷声轰隆隆地滚动,夹杂着狐狸特有的嘤咛,破碎喑哑,如幼儿啼哭,娇软动听。

暗色中的丛林,一朵立于枝头的山茶被劈落在地,随风飘落在清澈见底的水洼,从它的根茎到如雪的花瓣,一点点地融化绽放,直至全部灌满了本不属于它的甘霖。

外头疾风骤雨,里间同样如此。

涂山璟颤颤地松开攥紧身下兽皮的手,指尖过于用力发着白,突然,眼前白光一闪而过,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那一瞬间,他心底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天边乌云散去,露出了丝丝缕缕的白光。

玉衡一口咬住涂山璟的后颈,他没用力,像标记自己的雌兽,留下浅浅的牙印,“你是我的。”身下人不停战栗,他的嗓子已经快要失声,只能发出无助的忍耐声。

哗啦哗啦,雨越下越大。

他好像要溺死在无边无际的温水里了,涂山璟晕过去的时候想。

*

闭着眼睛的涂山璟像个睡美人,一手搭在自己鼓鼓的肚子上,一手还搂着玉衡的脖子。

弯曲汗湿的长发贴在皮肤,汗珠点点滴滴从细腻的毛孔里渗出,使得皮肤如羊脂玉,动情时全身都会变成粉红,眼角会落下无法抑制的生理泪水。

朦胧的眼有些失焦,亲一下就会给点反应,每到那个时候,玉衡会放慢所有动作,看着他脸上似痛苦似欢愉的神色,湿漉漉地吻着他的唇。

太舒服了,这种被珍视的亲吻。

涂山璟慢慢回过神,鼻腔哼出点上翘的尾音,像小鸡啄米,啄着玉衡的舌尖。

他主动了,玉衡就任由他亲,有时给点鼓励,小狐狸亲得更加欢快,渍渍水声响起萎靡得不行,缠在人身上的足趾都蜷缩了起来。

九天尾巴舒爽地摇晃。

总之那儒雅又带着丝丝清冷的脸上,添着几分媚意和艳丽,光是看一眼足够让人失了智。

果然是狐狸啊,又狡猾又诱惑人。

玉衡眼里蕴含着笑意,准备弄些水给他清洗一下,极轻地想把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下来,埋首怀里的涂山璟就呜咽了一声。

他蹙着眉,脑袋直往玉衡怀里钻,闻到染了他一身的甜香,他才如倦鸟找到了归巢,长而密的睫毛动了下,被亲破皮的两片红唇上下碰着,“小玉……嗯”

玉衡看着看着,低头把人抱起,托着他的背,整个人都揉在怀里,后背腾空惊扰了下怀里的狐狸,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后背滑出几条尾巴,把身上的伴侣圈住。

狐狸尾巴根部的毛发都成了团状。

玉衡抱着他下了床,咕噜咕噜的水声从狐狸的腹部发出。

突然,涂山璟出现身上一道白光,缓缓飞到地上,小白狐伸着舌头躺在地上,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

它好像要飞到天上去了嗷。

小白狐眼前都是摇晃的玉衡。

*

玉衡怀着侥幸心理以为商陆还没回来。

在神农山紫金宫,沧玹和小夭早就默许了玉衡经常和涂山璟私会,有时还会牵桥搭线,唯恐两人发生别扭。

玉衡推开寝宫的门,肩膀上站着撒娇的小白狐,这几日跟涂山璟见得有些频繁,本以为他就能消停些,至少不用那么黏黏糊糊。

结果人跟食髓知味一样,玉衡表示一下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几日不停浇灌这朵狐狸花儿,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得越来越好了,具体表现为唇红齿白,收起尾巴的时候都能看到翘上天。

他点了点小白狐的鼻子,这个小跟屁虫立马开心得要命。

每天见面都会这么开心的吗?难道不会腻吗?玉衡在心底嘟囔。

事实上这八九年里,他好像也没有腻过涂山璟。

他吩咐门口的侍女,“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侍女应声低头行礼,“是。”

沐浴好了后,他穿着里衣,侍女在身后为他擦拭长发,玉衡把玩着桌上的琉璃小像,璟为什么要把这个留在清水镇?是无意掉落的吗?

他以前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小像。

玉衡把它放在宽大的袖子里,想着今夜把它带过去还给涂山璟,“咯吱”一声,窗户被推开,小白狐探头,发现金碧辉煌的寝宫只有心上人,欢快地跑向玉衡。

“怎么了?”

玉衡趴在案上逗弄小白狐,大门被毫无预兆推开,商陆一脸喜色。

小白狐一溜烟儿影子都不见了。

他支开了侍女她们,坐在玉衡对面,神神秘秘地说,“玉衡,你猜哥哥寻到了什么?”

“不猜。”玉衡心里有气,许久没有见到商陆了。

商陆敲了下他的头,把精美的卷轴从怀里拿了出来,他如视珍宝地将它展示开,里面是一幅山清水秀的美景,中间则是一处漩涡。

“这……”玉衡被吸引了,他想触碰一下,卷轴立即被商陆卷了起来,他凝重地说,“若是碰到漩涡,则立即被吸入到另一个地方。”

玉衡追问,“什么地方?幻境吗?”

商陆的表情有怀念、眼底泪光闪过,“我也不知……”

他不知道那是幻境还是真实,年少的他和尚且年轻的奶奶以及逝世多年的父母生活在海边,画卷里的他们的生活习性,就连说话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玉衡看着他,担心地问,“哥哥,你怎么了?”

商陆摇头,回答,“我不知道那是幻境还是真实,里面有奶奶,还有……我的父母。”他反问玉衡,“你想,见见奶奶吗?”

玉衡盯着那个卷轴,“进去以后会见到吗?”

“是。”他重新打开,玉衡伸出手指,好奇地碰到漩涡,瞬间身体马上被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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