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这些日子脸上肌肤不甚从前那般白皙,反而更硬朗俊俏了几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控了。
系统抬手捂脸:“你对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怜惜之情,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应该是好的吧。”它叹息。
“生而圣母,我很抱歉。”
系统:……
特么不是圣父么。
“不过殿下,玉衡今日住哪儿?与我一起住?”从帐篷外进来庞宜之哼了声,已经做好了跟他挤挤的准备。
看起来挺香的。
不过天怎么打雷了。
玉衡也听到了,他看了眼外面,这狗天道,骂他两句,他还生气了,只管凡人不管亲生孩子是吧。
他矜持地看着庞宜之,摇了摇头,“不必,男男——”
授受不亲。
要是跟他住,那不得天天吵架。
“住我帐中吧。”一直看着他的萧凛出声道。
军营中除了萧凛的主帐,其他人都会几个住一块的,原本庞宜之也有一个帐篷,不过他们这次匆忙被景国士兵袭击,导致物质补给都十分短缺,再者都很简陋。
而且玉衡生得芝兰玉树,若是有些不识得他,冒犯了他,虽说论武力他能够占上风,但是他仍不敢细想下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抹在天际,玉衡站在营帐外,周围的篝火袅袅烟雾升起,到处是巡逻兵的脚步声。
他小心地看着手中的信笺,脸上大骇,这是叶冰裳的来信,不过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萧凛的,还是和离书。
澹台烬逼她的?
“你在做什么?”身后庞宜之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飞快将信毁尸灭迹后,漫不经心地看向他:“怎么,你这么喜欢跟着我,难不成是喜欢我?”
“!!!”
庞宜之脸涨的通红,大声辩驳:“谁喜欢你了。”
“哦。”
玉衡耸耸肩,疾步往萧凛帐篷里走,里面的萧凛坐在案几上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眉宇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难道看到了那信笺?不过他刚才已经毁掉了。
澹台烬这小变态不会要娶叶冰裳吧?
这死小子就逮着他们一家薅。
玉衡把一些纱布和伤药拿了过来,抬眸笑道:“别担心,冰裳前日还写信过来,问我你是否安好,可吃饱穿暖没。”
他纯属胡说八道。
不过有时借着系统,他看着叶冰裳和叶夕雾过得不错,毕竟现在天下最有权利的人就是澹台烬了,叶冰裳要是努力点,没准能让澹台烬给她一个位分。
这乱世之中,女子有野心,是好事,爬到很高的位置,才不会受人欺负,她被受欺负这么多年,应该最想得到的就是权势。
她从前将萧凛当做她的依靠,现在若是她能得到澹台烬的垂怜,日子应该会过得更好,玉衡突然后悔把那个信烧了,回去她再修书一封,让叶冰裳再送封来。
可是,他现在看萧凛越来越可怜了。
爹没了,老婆没了,国也要没了。
他心软一塌糊涂,本来般若浮生里,他就觉得对他们很愧疚了。
系统张大了眼睛,眼珠子转了转:“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嘛,像出轨心虚的丈夫对妻子献殷勤。”
“滚。”
系统歪着头:“有个词叫“欲盖弥彰”,你越是想要掩盖一件事情,就越容易暴露自己。”
“滚,不会说话就别说。”
“怎么了?”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萧凛回过头,感受到玉衡的低气压,他问道。
玉衡温柔地看着他:“殿下,我来给你上药。”
哥们又来当心理医生了。
“庞宜之呢?”
“殿下不想我给你换?”
玉衡为他解衣裳的手一停,明眸弯了弯。萧凛睫毛颤了颤,紧盯着地面,一言不发,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嗯。”
玉衡缩回手,不明白他突然像个姑娘似的,但还是尊重他的意见,将庞宜之叫了进来,在给他换药时,萧凛轻声:“我,我今日做了个决定。”
“什么?”
“我与她和离了”
???
他特么不是毁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