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走了。”
“……”
玉衡发现窗边有碗安魂的灵药,闻着这熟悉的气息,蚌公主的?端了过来给他,“喝了吧。”
冥夜眼眸中的光彩就微微黯淡下去,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瞧不上这东西,朝外边候着的仙娥冷冷吩咐拿出去扔了。
玉衡却有些不愿意,他看着冥夜,“蚌公主好歹是你的妻子。”
冥夜冷冷地道:“我说了,扔了。”
“……”玉衡觉得此刻的冥夜很孩子气,他愣了愣将灵药交给仙娥,转身欲走就听见他的闷哼声,血腥味有些浓重,玉衡本来想假装没听见。
冥夜的咳嗽声却越来越重。
玉衡转身叹息地道:“把手伸出来。”
他乖巧伸出手来,将袖子拉上去,一道长长的几乎可以见白骨的伤口裸露在外,还有魔气环绕着,虽然有些血肉模糊,但是并非什么很重的伤。
玉衡平静地道:“这些你可以自己处理。”
玉衡的话让冥夜愣了一下。
冥夜沉默不语,把手缩了回来。玉衡瞅了他一眼,从桌案上找出了纱布和一些伤药,蹲下身将他的手扯了出来。
冥夜瞥了他一眼,松开了眉头。
“你最近跟桑酒姑娘走的很近?还与她合修?”
冥夜虽然是在问他,但是语气并无询问之意。给他包扎伤口的玉衡手一顿,有些不满地回答答:“是么,谁又乱嚼舌根。”
“是还是不是。”
“是,她是我的朋友,帮她祛除污浊妖气罢了”他淡淡一笑,语气尖锐,“放心好了,我又不会对你的妻子怎样,你要是担心自己为何不与她合修——”
冥夜揉了揉额头,微微皱眉,打断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道:“是你的行为让我这么想。”
冥夜想解释,玉衡却不想再听,他嘴微微一撇,有些无奈:“其实桑酒很好,你不该那样冷落她的。”
冥夜黝黑的眼珠看着他,冷冷道:“这是我的事。”
“随你。”
玉衡用剪子将多余的纱布剪掉,转身欲走,冥夜叫住了他:“昨日蚌王问及了麝月之事,你莫要在外惹是生非。”他叹了口气。
玉衡回头反问,声音有些高:“什么叫惹是生非。”
“……”
冥夜看着他萧索地背影,脑海里回想他的话,心中猛地一揪,想要开口挽留,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玉衡彻底消失不见。
两人不欢而散,回到朝阳宫的玉衡坐在偏殿的灵池旁坐着,如玉的桌上摆放着琼浆玉露,池边栽了一棵巨大的广寒宫的玉树。
树上呆着几个玉兔左看右看。
这还是他儿时闹着要,冥夜又无法从月宫为他移过来的,仿的。
玉衡:……
冰冷的月光笼罩着整个上清仙域,琼楼玉宇的建筑肃穆不已,朝阳宫寥寥无几的仙娥更显得寂寞。
很早之前他还没化形之时,周围都是热热闹闹的,只是成年后天欢便再也不许仙娥们过来串访,偶尔有仙娥过来,只是见了天欢便再也没有踏进朝阳宫了。
神仙都冷心冷清,上万年的时间早就练就了波澜不惊的心。
玉衡忽然有些怀念蚌公主叽叽喳喳地样子了,他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拿着之前那朵山茶花端详,而后拂袖在虚空中一扫,登时,上面就出现了人间的场景。
花朝节。
人间的花朝节。
神魔终有一战,到时或魂归幽冥亦或者怎样,他也不愿再想,身前哪管身后事,他飞往人间准备享受一下这热闹。
他落在一处山林,前面即是灯市,远远望去,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伴着天空不断综开的焰火,真个如瑶宫仙境
比上清好玩。
他买了个兔子面具便逛街市了,本欲想买些发饰玩具给天欢没想到竟然没有人间的钱币,他遗憾放下时,身后有人朗声道:“我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