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住——”
话还未出口,潘西就伸出手掌,将脸转到另一头去不肯看她。
“好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你住在这。就让我觉得你住在和德拉科一样的庄园里吧,果然还是我对博克家族了解不深。”
卡莉斯塔扬了扬眉,有些惊讶。
她其实一直以为潘西了解。凭他们家在古灵阁的金库来说,其实拥有庄园和家养小精灵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博金先生不太喜欢。而她在德姆斯特朗读书的哥哥,则拿了一大笔钱去,因而暑假都住在那边附近。
这种事,好像她误会了,又好像没有误会。解释也不知怎么解释,实在难办。
潘西重新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复杂,卡莉斯塔保证她一定在里面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嘲弄,一丝发自内心的嫌弃,一丝惋惜,以及更多的无奈。
“潘西——”卡莉斯塔还是想解释。
“虽然住在这种房子里实在有点令人难以难受,但毕竟是博——噢,毕竟我们是朋友,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你不用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她双手交叉说道。
卡莉斯塔·博克顿时感到一阵语塞,她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确确实实没有要摆出可怜巴巴的眼神,不知潘西是从哪看出的。
那句毕竟是博克究竟是咽在了肚子里,但其实卡莉斯塔都明白,即使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倘若她的血统其实是虚假的,那么他们都仅仅会犹豫一下,或者两下,然后再抛弃与她的关系的。
她最终决定转移话题:
“你今天打扮了?”
潘西摸了摸脸蛋,似乎十分愉悦:“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没人注意得到呢。”
“……潘西小姐,您的脸蛋我看了三年了,睡觉时候上课时候,什么样的都见过——哦,见到摄魂怪的样子也见过,为德拉科哭泣的样子也见过。”
卡莉斯塔毫不留情地说完,潘西的脸颊已经从白窜成绯红色:
“闭嘴吧,你的嘴非要不饶人么?”
“还行吧,起码西奥多没对我施过门牙赛大棒,而布雷斯先生拥有了这项殊荣。那张魔法相片,我会保存一辈子的。”
“哈。如果要我保存什么相片一辈子,一定是波特那蠢货从扫帚上摔下来的模样。看,格兰芬多的救世主。”
卡莉斯塔一愣,才意识到她指的是三年级那场和赫奇帕奇的比赛,抿了抿嘴:
“我以为你会保存德拉科的呢。”
“德拉科的相片太多了,不是么,如果每个都保存一辈子,那我家就可以成为德拉科·马尔福展馆了。”
“你不情愿么?”卡莉斯塔咯咯笑了两声,“不说吗?你今天这么打扮是干什么去?”
“其实我以为你会去的,今天是八月八日,布雷斯的生日晚宴。扎比尼夫人之前都没给他办过,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邀请。我和德拉科他们几个,布雷斯还单独寄了信。”
“今天?”卡莉斯塔惊讶地问,随后耸了耸肩,“好吧,没有人通知我。我猜想布雷斯·扎比尼可能记上仇了。”
“应该不会吧。如果是那样我可瞧不起他。”潘西翻了个白眼,“你不如写信问问。”
“好极了。可以一试,那我的这张脸要塞在信封里一起送过去吗,反正都丢光了。”
潘西:“……”
帕金森先生和博金先生交谈完毕以后,他便将口袋里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了卡莉斯塔,之后便和潘西·帕金森一起离开。
卡莉斯塔收起双面镜,便转身往储藏室走过去。那个似乎刻意被隐藏起来的黑匣子,明显不同于其他的黑魔法物品,她的目光一旦碰到了那黑匣子,就会莫名有种奇怪的被灼烧的感觉,一旦靠近,浑身就像是被透明的丝流缠绕。
她很清楚那东西不一般,甚至可能有些危险,于是施了个盔甲护身,拿起那个黑匣子,蹲下,用手指轻轻勾开匣子的旋钮,然后缓缓地翻开盖子。
那种灼烧和窒息的感觉更为剧烈,但还不足以将她吞噬。挂坠盒中像是有东西在跳动,像一颗小小的金属心脏。
放在匣子中央的,是鸡蛋那么大的金色挂坠盒,上面有一个由多颗小绿宝石嵌成的华丽的“S”。
这个挂坠盒太特别了,不仅精致华贵,像是某个古老家族的传家宝,更好似时刻不停地与强大的魔力相互纠缠,倘若卖出去,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但却被博金先生这样保护起来,甚至也不愿意让她知道。
满腔的疑问和好奇就在脑海里浮现,卡莉斯塔险些就要用手去触碰——但下一刻,门外的石头壁炉传来脚步声,博金先生回来了。
卡莉斯塔立刻合上黑匣子,放回原地,走到储藏室外,去迎接博金先生。
“你在后房干什么?”博金先生一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柜台上,一边打量着卡莉斯塔。
她面不改色:“找些有什么好玩的,假期有点无聊。”
博金先生并未引起怀疑,反倒阴森森笑着给她拿了本《至毒魔法》。
一行字也看不下去,卡莉斯塔的眼前正晃着那个迷人又危险的挂坠盒,而脑海的某处,则是布雷斯·扎比尼竟然单独不邀请她去的想法。
“S”代表着什么呢?
作为斯莱特林的学生,卡莉斯塔当然立刻想到了斯莱特林。那么,倘若这个挂坠盒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按照博金先生的秉性,应当是卖给一个财大气粗的收藏家才对,他为什么这样保护起来?他可不是爱把这种东西私藏为宝贝的人。而且如果仅仅是一个古老的挂坠盒,他更没必要对卡莉斯塔也保密,博金先生总爱在她面前鼓吹某样好东西。
至于布雷斯·扎比尼。
她和他的关系并不疏远,或许比潘西和他还要近些,但他却并未对她发出邀请。仅仅因为记仇的话,不太可能,他应该更记恨罪魁祸首西奥多才对。他和他母亲的关系,更算不上友好,怎么会突然说要给他举办生日晚宴。关于这个问题,卡莉斯塔最终形成了一个并不愿相信的猜想——扎比尼夫人将这场生日晚宴,当作接近某些人的机会……
“卡莉。”
嗯?
“你拿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