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说明:甜饼,短打,光哥洗白吹十级。
此系列专为社畜棺材板里鲤鱼打挺之用,佛系更新,大家随缘
这篇的来源是忽发奇想,虽然好汉子一身衣服豪放不羁,以武士身份出现,但是归根到底,是个按照平安朝皇室的规矩和习惯娇养出来的皇族子弟啊,喜欢下棋和雅擅音律这两样爱好一看就很贵族,他可能不大喜欢本阶级的人和事儿,但是一些潜移默化的生活习惯应该是刻到骨子里的,比如,化妆……
于是这个脱缰野狗般的脑洞就出来了~~~~咳咳
光哥风雅糙汉预警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绝望直男的灵魂拷问
刀鸣散华外拾遗之二
我的族兄源赖光生就一副天人容貌。
不是唐土舶来经卷上璎珞严妆,纤若无骨的天人,而是玉冠佩剑,司战掌伐的天人。
“左马权头实为三船之才,兼且天人之姿,宛若牡丹带剑。"三位权中纳言曾经在一次歌会之后,看着肩披今上所赐女衣,徐徐退出殿外的兄长如此感叹。
那日兄长御前献舞,冠上簪着今上亲手所赐鲜红葵叶,衬着生来异象的雪发朱瞳,确然如同白玉牡丹,蕊上点朱。
然后这位大人转头就抢了兄长正在追求的女公子而且抢的干净利落,一骑绝尘,毫不拖泥带水。
三天搞定女方兄长,五天互寄和歌,十天头上已经登堂入室,与女公子隔帘相晤,没到一月就交换后朝之文,端的是一气呵成,颇有乃父遗风——没错,这句是嘲讽,嘲的就是道长这小兔崽子和他爹。
总之就是当兄长风尘仆仆衣不卸甲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友权中纳言浩浩荡荡给新妻搬家,顺手还帮了一把,送了匹白马,真是听得人心情复杂。
对,我的兄长,源赖光,和抢了自己追求女子的藤原道长,是不折不扣的忘年好友。然后一下战场就被告知,好友横刀夺爱,麻烦帮忙搬家,还就住在对面。
真是连我都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能这么欺负人的吧!
我甚为愤愤,假装避忌,拒不出席道长的乔迁筵席,大摇大摆到了兄长府内——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到底向着谁。
兄长连年征战,偌大的府邸一向并不常住人,历来清简,如今侍从俱都派去对面帮忙,越发衬得那边厢庭燎栩栩,三槐门第火树银花,这边厢庭院清枯,长夜寂寂。
兄长肩被月光,枯坐亭廊,听到我足音,头都未回,淡淡道了两个字:“幼稚。”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假装避忌的行为,我没说话,径自到他身侧,他依旧没看我,只把身侧那盘唐果子朝我推了推。
我的兄长讨厌束发,除了上朝之外,几乎连冠都不戴,现下雪色长发蜿蜒廊上,宛若月光凝河,一身生绢无纹狩衣,束带松弛,领口敞开,越发衬出一派风流落拓之姿,仿佛天人离座,人世醉卧。
他那么好。
这世上还有谁会比宛若天人的兄长更好呢?诚然权中纳言出身莲池名门,具备经天纬地之才,年少英发,但我的兄长身负皇家血统,为国征战,天人之姿哪里差他什么?就算我的兄长身为武人不拘小节、不耐京中风雅之事、虽然雅擅歌艺,舞姿无双,但是经常用错熏香、喜欢纵马狂奔、喜欢吃肉、讨厌化妆、讨厌染齿,哦,我也不喜欢染牙,那玩意儿味道太难闻了,这么说起来,虽然兄长单靠容貌就能横扫平安京,但是确实太糙了——
兄长忽然无声无息凑近的脸吓了我一大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兄长像是和我心有灵犀一般,他伸手,拇指在我唇角轻轻一抹,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凝视指尖-一点妃色,歪了歪头,几乎有些好奇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似这味道不是熟悉的,他蹙眉想了想,神色有些犹豫,我想了想,明白他疑惑什么,赶紧道: "这是东三条院赐下的,据说是唐土舶来的口脂。”
不,我跟他说这个干吗?不不不、不对,他是怎么靠味道分出来口脂品种的——我脑子里一团乱,他看着我,忽然颇有些沉重地点点头,拍拍我的肩,道:“博雅,你每天都化妆吗”
他这个问题,真是直击灵魂深处。
我被他问懵了。
我小心翼翼回道,"不上朝的时候,倘只是在家闲居,就不化妆。"我又想了想,答的越发小心翼翼,"今日来看望兄长,也只涂了口脂。莫非兄长觉得我此举甚为无礼 ?”
我天人之姿的兄长表情有点绝望。
他单手画了个术式,源氏重宝,名为鬼切的付丧神应召而出,还没等俊美的黑发付丧神向自己的主人屈膝行礼,兄长一把把鬼切拽下来,另外一手在他唇上一抹,付丧神被他这毫无来由的一下吓得险些炸毛,兄长定定看着两手各自一道色泽不一的口脂印子,我凑过去,颇为肯定,“鬼切用的是三条式部卿宫家的独门口脂方子。这个方子甚好,香气幽长又滋润得很。”
然后兄长脸上的表情仿佛对整个世界都绝望了。
鬼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可怜在旁边瑟缩了一会儿,看起来似乎搞明白了情况,膝行蹭近兄长,道,若主人不喜欢,我就去换个口脂?
兄长把脸埋到双手之间。
鬼切惴惴不安,黑发的源氏重宝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看起来简直像是无端被主人一脚踹到角落里的小狗一样,又蹭近一点,恍急地道,或者主人想要我换什么口脂?
不对,这走向有点奇怪。还没等我想明白这剧情到底哪里出问题的时候,幽幽一句从我兄长双手之间飘了出来:“你就没想过,不用这玩意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