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收起手机,关闭灯光,借着微弱的月光,黑暗中的人身形高大,模样有点眼熟,仔细一看,竟是校门口的保安刘二。
刘二看到发现尸体的洞前蹲着两个黑影儿,像是被吓到了,愣在原地没动。
鸦隐心道流年不利,拉起僵住的秦探飞快的跑起来。
此时刘二才反应过来,大喊:“别跑,站住!”追了过来。
按理说,以他们两的速度是可以甩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的,可是刘二却是豁了老命的追,直到他们躲避着他的视线窜进教学楼,才终于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
秦探长喘了一口气,道:“我们学校的保安原来这么敬业的吗?”
鸦隐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秦探忐忑问道:“我们还要回去吗?”
“不了,走吧,回家。”
听到他的回答,秦探明显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鸦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到底是什么呢?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扭头一看,秦探竟然还跟在他屁股后面。
“你干嘛?”鸦隐问道。
“……送你回家啊。”秦探底气有些不足。
鸦隐看着他苍白的脸,了然,“哦……我还以为你怕得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呢,还说今晚邀请你去我家一起睡的,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就算了吧。”
秦探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拉住鸦隐的衣袖,说道:“别别别,我怕得要死,刚刚装逼呢,真的,你一定要收留我…求你了。”
“噗。”秦探此时的样子真的太像一只大狗狗了,鸦隐觉得自己都有点儿开始怜爱他了。
他倒也没叫秦探把爪子撒开,任由他抓着。
“现在这个点我爷爷奶奶都睡了,我看你刚刚也没吃多少东西,饿不饿?饿的话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秦探低头感受了一下,“嗯…有点儿,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
“行吧,那就带你去吃我最喜欢的一个东西。”
其实是原主喜欢的,便宜又好吃,他也觉得不错。
秦探本以为鸦隐会带他去吃大餐,没想到却是一个偏僻得看起来像个黑店的小破面馆,牌匾上布满灰尘,隐约可以看见店名叫天下独一面。
坐在店里仅有的两张小桌子上,看着油得反光的小桌子,秦探感觉自己都快得洁癖了。
“阿婆,来两碗面。”
“好嘞!呀!是隐小子啊,好几天没来阿婆这了吧,想死阿婆了,阿婆给你免费加两个蛋。”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慈祥的小个子婆婆,刚刚被柜子挡住了,没看见人。
“谢谢阿婆!”鸦隐笑着答谢,又抽了秦探一下,秦探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谢谢阿婆。”
婆婆开心得像朵花,“不客气不客气。”
面很快就上来了,和秦探想象的完全不同,两碗看起来寡淡的素面却意外的好吃,猪油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瞬间就忘了刚刚的嫌弃,也不怕烫,两三分钟就吃完了,又重新要了一碗。
吃完走在路上,秦探止不住的打饱嗝,憋也憋不住。
鸦隐就一直在旁边笑,主要是秦探打嗝像牛叫,实在是好笑。秦探觉得糗,就追着不让他笑。
昏黄灯光下,晚风习习,两个打闹的身影逐渐跑远去。
鸦隐家在一个老旧小区,他在楼下给秦探打预防针:“我家破旧的很,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秦探不耐烦地啧了声,直接推着他往上走。
等鸦隐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发现还留着一盏灯,但两位老人已经睡下。于是他又小声的给秦探拿了新的毛巾牙刷,两个人随便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秦探躺在鸦隐床上,被淡淡的薄荷香气笼罩着,这才有了些真实感,他打量了一下鸦隐的房间。
虽然小是小,但是却很整洁,温馨,一看就让人住着很舒服。
房里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最多的就是书和习题,让秦探意外的是,墙角放着一把吉他。
“你还会弹吉他?”他问道。
鸦隐躺在里面,刷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是啊,我还在当驻唱呢。”
“卧槽,在哪?什么时候?哪天我去给你捧捧场。”
“再说吧,到时候带你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连怎么睡着的都忘了。
第二天秦探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在自己家。直到躺在旁边的鸦隐坐起来,把闹钟关了,秦探才迷迷糊糊想起来他在鸦隐家。
他也有点发懵,呆滞的盯着鸦隐从他身上跨过去,换好衣服,才从惊鸿一瞥的腹肌中回过神来,尴尬的扯了扯被子挡住,翻身将自己埋在充满薄荷香气的枕头里。
真tm有料啊。
他心想。
本来以为第二天会被全校通报,毕竟他们两昨天也没蒙脸,直接暴露在监控下的。可是却意外的风平浪静,连昨天有人闯入的消息都没有。
“可能是天色太暗了看不清吧。”秦探说。
“也许吧,”
上午第一节是政治课,鸦隐觉得这个安排就很不合理,放眼望去,班里一半多都是垂着头的,秦探更是直接趴着睡着了。政治老师属于很佛系的那种,自顾自的讲着,权当没看见。
他又把昨天找到的那颗碎钻拿出来端详,昨天回去他就找了个透明塑料小袋装起来了。
浅紫色,有点廉价,应该是玻璃的,细看里面还有的一些细闪,也算是有点特色,等下可以去问下何夏枝,她应该认识。
李露今天依然没来,可班里却没一个人说一句问一嘴,好像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