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渐只觉得他这会真的好骗得紧,都有点舍不得欺负他了。但他脸上笑意更重,桃花眸泛情的眼尾勾出一道线。他扯松自己的衣襟,对着南宫微勾手道:“那你……可别让我痛。”
南宫微哪有见过这种招式?他慌乱到抓住杜渐的胸口衣服,半天都不敢抬头。
杜渐那件宽袍很松,没一会儿就被南宫微扯散开来——大片白皙紧实的肌肉上,一块狰狞突兀的痂出现在心口处。
“这是……?”南宫微有些发愣,神差鬼使地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处乌黑的痂块。
他记得,上次帮杜渐换药的时候,隐隐约约间便看见些端倪,原来是这个。
杜渐看着他碰了一下,又马上收手,垂头不说话,心情有些复杂。他那会儿换药的时候故意不给南宫微看,就是怕他难过。
他抬手抱住南宫微,下巴蹭着他的头顶:“是不是很丑?那不看了。”
“……不是。”南宫微任由他抱着,连杜渐那只不安分的手往哪摸都没在意。
“还痛吗?”南宫微闷声道。
“早就不痛了。”杜渐勾着手指,南宫微繁复的衣袍渐渐垂落,露出圆润的肩头。“你想听我说真话吗?”
“想。”
南宫微被他摸得浑身发颤,很不自在,又不想推开他。
“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你。”杜渐垂眸,看着南宫微有些发红的眼尾,亲了亲。“我不相信,可又见到了。一直都……只是很难过。”
“我会杀了他。”
南宫微抬头看着他,往日如雪般的凤眸里沾染了些许情/欲,微微泛着红。
“好啊。”杜渐知道南宫微很正经在和他说话,但是他心思还是半歪着,那只不安分的手还在继续。“我便等着,亲眼看着你杀他。”
杜渐那只手的位置实在是危险,南宫微顿时警觉起来,想往后退,又被按住了。逆转的动向使他更贴近了杜渐,前后都难受。
“杜元陵……拿出去!”杜渐手里突然一动,南宫微一惊,半身都软了下来,抓住杜渐的肩头就要咬。那腕间的红绳衬着他有点发红的皮肤,露出一丝不一样的韵味。
“放松。”杜渐得逞了,笑得很开心。他舔了舔南宫微的耳垂,燥热的气息喷洒在上。“誉清,你可是答应过我了。这双修……也才刚刚开始。”
窗外雪落纷飞,挺立的松柏矗立在皑皑白雪之中。那落在松针上的雪被刺戳成雪泥一般,渐渐化成雪水。水滴挂在松针上摇摇欲坠,挣扎不能后仍是坠入雪地,砸出点点水洼。
燃灵灯仍亮着,透过暖黄的屏风,映出一丝光亮。
此时已天光大亮,杜渐一夜没睡,十分精神地在折衣服。
他有点心虚,折腾到后面南宫微昏睡了过去,看着有点可怜,又不忍心他难受,还是去后院烧水来帮他洗洗——他总觉得清洁咒不管用。
平心而论,南宫微并不瘦弱。他身形在一众长老弟子间算是很高的,常年习武也让他练出了肌肉,十分有美感。
但是他带着一丝病气,总能被病痛折磨,怎么样都不可能练得过杜渐。因此他缩在杜渐怀里时便显小了起来,像依偎在大狗怀中的猫儿。
昨夜的南宫微简直就是……和他在外两副模样。狭长的凤眸盈着点点水光,薄唇轻启。这样的南宫微,杜渐只是再回忆片刻,就要自暴自弃跳水了。
想着,他侧过脸去,看着榻上拱起的一团,有点噎住。
南宫微睡到后面不安分,又用被褥盖住了自己全身,缩成一团。
杜渐怕他闷着,悄悄拉开一点,结果又被他自己盖了回去。到后面杜渐实在是没辙,导致了现在的南宫微也是缩成一团的样子。
他折好南宫微的外袍,手里缠着南宫微绑发的红绳,心里盘算着等他醒来再给他扎头发,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杜渐有些警觉,慢步走到了门口,侧过脸去听,便听见十分熟悉的声音:“长老?你是不是在啊?”
杜渐心下了然,似乎忘记了什么,就这样撤掉了结界,开门问道:“这么早,干什么?”
见开了门,怀包着卷宗包裹的唐岚抬头一看——这谁啊?竟然长得有点眼熟,怎么回事?
“啊?”唐岚没认出来。
“啊什么?南宫微还在里面睡,你别吵醒他了。”杜渐嘘了一声,看见她手里的包裹。“寒水宗的东西?先给我吧。”
唐岚脑子混乱得很,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把东西给过之后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杜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想年轻人就是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