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希的眼光真不错,难怪看不上那些胭脂俗粉,原来藏着这么个大美人。”
夏榆咂咂嘴,啧啧称叹,越看越喜欢,直接挖墙脚。
“不如你抛弃他,跟我吧,他给你的,我双倍给你。”
他振振有词道,“沈家的确家大业大,但我夏家也不差。”
沈嘉述先是一愣,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
半晌,回过神来,俏脸白里透红。
“你误会……我不是……”
他又惊又羞地急着要解释,越急越支支吾吾,嘴皮子不利索,说不明白。
“不要害羞,跟着哥哥,我会比他对你更好的。”
调戏人的话,万花丛中过,色心难改的夏榆信手拈来。
说着,手还不老实地伸过去,要摸人漂漂亮亮,白白嫩嫩的脸蛋。
没办法,一看见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嫩得要掐出水的皮肤,就手痒痒。
沈嘉述惊慌失措,瞪大眼睛,吓得缩着脖子直往后躲。
“别这样……”
眼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近在咫尺。
忽得,从门后冒出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一把扼住他的手腕。
力气之大,让他有种腕骨被折断的错觉。
与此同时,一边的肩膀也被人用力抓住,狠得像要捏碎他的肩胛骨。
“痛痛痛……”
他不顾形象,嗷嗷大叫,撕心裂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杀人。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只手不想要了的话,就继续。”
“不敢不敢,希哥,我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夏榆听见他的声音,浑身一哆嗦,立马服软。
沈泽希这才松开他。
夏榆揉着肩,骨头嘎吱响,瞪着面前的黑衣人,没好气道,“还不松手?”
黑衣人看向沈嘉述,询问他的意见。
沈嘉述气息微喘,脸色不大好,捂着胸口,缓了缓,轻轻点了点头。
那人松手后,夏榆才如释重负,大口喘息,活动着那条麻木的胳膊。
“不就是个小情人吗,至于这么宝贝吗?”他不满地嘀咕道。
沈泽希淡淡道,“你祖父正在考虑南非子公司代理人,我觉得你很合适。”
说完,面不改色从他身边经过。
夏榆如遭雷劈,浑身僵硬,在原地石化,崩溃大叫。
“别呀,我才不要去那个鬼地方。”
“希哥,我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调戏嫂子了,你千万别在老爷子面前多嘴。”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不知被哪句话取悦,沈泽希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大好。
他径直走到沈嘉述身边,单膝跪地,手掌覆在那双有知觉,但不能动的,修长纤细的腿上。
沈嘉述对于这种亲昵习以为常,只觉得腿上的皮肤热热的,沈泽希掌心的温度有些烫人。
他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羞得耳朵通红,碰了碰沈泽希的手指,小声说,“你让他们别乱喊了。”
沈泽希冷冷地往后瞥了一眼,聒噪不休的夏榆立马噤声,安静下来,和乔然他们用眼神交流。
“凶神来了,怎么不提醒我?”
乔然耸耸肩,一脸无奈,“是你自己太投入了,没听见脚步声。”
夏榆气呼呼地瞪着他。
沈泽希将沈嘉述推进房间。
他像是掌握了一门变脸的技术,让几人叹为观止。
上一秒还冷冰冰的,一脸生人勿近,气势骇人,下一秒,看向沈嘉述的目光温柔似水,神情宠溺。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是夏榆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轻声细语,像是会吓到面前这人。
三人目瞪口呆,表情很傻。
夏榆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问道,“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不过中间出国留学几年,短暂分开过一段时间,最近才重聚的,但一直有联系,没听他提过。
沈嘉述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沈家收养的孤儿,不是他的亲哥哥,你们别误会。”
他又对沈泽希道,“不是说好的,在外面不叫我哥哥。”
自卑也好,自知之明也好,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做沈泽希的哥哥。
那人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而他只是平平无奇,不起眼的一粒尘土。
二者犹如皓月与萤火。
沈泽希笑容一滞,沉声道,“你我是一家人,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哥哥,我是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
沈泽希隐隐觉出他在生气,不敢再反驳。
程知漾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这名字听起来耳熟呢。”
沈泽希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几次,他们没在意。
夏榆神经大条,一手搭在沈泽希肩上,乐呵呵道,“原来是你哥啊,我还以为是你的小情人呢,误会一场。”
他低声问,“哥哥单身吗?我能不能追他?”
“不能。”
沈泽希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回绝道,“他是我哥,你不许叫。”
沈嘉述知道他在称呼这件事上,异于常人的执拗,连忙打圆场,“叫我名字就好。”
夏榆不满道,“他是你哥,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沈泽希道,“你配不上他。”
这个世界上没人配得上他像光一样美好的哥哥。
“我怎么了?夏家继承人,就我这身份,多少人求着要爬我的床呢。”
“是吗?”沈泽希皮笑肉不笑,内涵道,“夏少魅力这么大,想必非洲的黑珍珠们一定会很欢迎你。”
“当我什么都没说。”夏榆瞬间改口,立马老实了。
沈泽希轻嗤一声,扭头见沈嘉述正在盯着他,问道,“怎么了?”
沈嘉述笑道,“我听说你喝醉了,来接你回家的,不过,现在看样子,也许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
沈泽希看向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眸子微眯,语气平静地问道,“谁干的?”
房间里的另外三人顿时汗毛耸立。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观鼻,鼻观心,装傻充愣,满脸写着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