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两只手搭在灰袍后背,免得往前摔。
灰袍动作微顿。
他没想到谢逸宁的腰那么细,又充满韧性,更别说对方现在正在小幅度翻腾着,能充分感受到那不算太大却足够柔韧的力量。
更别说少年的手还环过他颈窝。
有种土匪抢美人,霸王硬上弓的即视感。
灰袍把手臂移,改成箍在对方大腿上。
……
饱满,富有弹性。
忽然间,谢逸宁就想起来,自己好像准备要和灰袍大帽兜结婚了!
可就算这样,趴在对方肩膀上也让他很是不好意思!
更别说双脚上连鞋子都没有!
就很别扭!
“哎,小心些,走稳点,可别摔着宁宁小姐了。走这边,这边回得快……”
剩下的玩家就这么站在原地,在老管家满是担忧的声音中,静静注视着某三道朝着夕阳走去的身影。
斜阳炫目。
三人仿佛在演绎什么霸道小姐爱上我的烂俗剧本……
与这个诡异又恐怖的世界,稍微有那么一些格格不入。
小姐有管家准备餐点。
他们这些只有楼房号的住客,可得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谢逸宁可不知道其他玩家心里的感慨,他仍然感觉到别扭,并且正在争取走路的机会:“让…让我自己走吧!”
他很清晰的感受到!
灰袍的手掌按在他的大腿一侧!
真的,很怪……
老管家提着双鞋子跟在小姐那一侧,见谢逸宁还是不死心想下来走路,连忙说道:“小姐您不要动,再往前走走就到了。您是不知道,这外头脏东西多得很,您又不记事,万一把脏东西带身上,可万万使不得啊!您千万要记住……”
“不能被脏东西缠上,这很重要,记住他。”
灰袍忽然接上了老管家的话。
语气依旧淡淡。
但确实比之前要严肃几分。
“我知道了。”
谢逸宁的声音丧丧的。
他清楚挣扎没有用,垂下脑袋,下巴贴着灰袍的肩胛骨,打开滚动的记录,在里面把管家和大帽兜合伙收走鞋子的事情记了下来。
也没忘记管家爷爷和大帽兜说的‘不能被脏东西缠上’。
天色渐暗。
踩着最后一道落日的余晖,他们穿过开得正艳的蔷薇花海,回到了屋子里。
“宁宁小姐,您先穿这双鞋,今晚我一定把您的鞋子处理干净!明天您肯定能穿上干干净净的它!”
老管家语气郑重。
也就显得单膝跪下给小姐换鞋子的他,像是在发誓。
谢逸宁连忙说道:“其实不穿这双也……”
“宁宁小姐,和脚的鞋子总是更方便些走路的,接下来还得筹备小姐的好日子,需要走动的地方可不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您去适应一双新鞋。”
老管家看了眼材质特殊的鞋子。
刷都刷不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做的,能穿还是穿一穿,比捡来乱七八糟还带风险的玩意好。
谢逸宁见老管家坚持,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吃完晚餐,他和灰袍就被送到卧室里。
……
又要一起睡觉了吗?
他借着浴室洗漱的时间,跟漂浮肩头的小球讨论起结婚的事情来。
可惜小球知道的也不多。
只是告诉他,这是一场副本里的婚礼,具体怎么做,还是需要他自己去判断。
小球说的越多,他脑子越是乱乱的。
谢逸宁洗漱完后,凌乱的思绪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并且感觉有些想不动事情。
见大帽兜已经进了浴室,他就走到落地大窗户外的阳台,吹吹风透透气。
试图缓和一下信息量非常多的脑子。
可他才刚走到阳台,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空气中还伴着湿润的黏沉感。
有点…熟悉……
但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昏暗的园子里稀疏亮着几盏照不了多大视野的灯,只隐约能看到大片花丛的黑影。
而现在,枝叶晃动。
又黏又沉的湿润感无声蔓延,试图侵占片片黑暗。
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起。
从花丛四处传出,那半人高的枝叶也不停晃动。
风一吹过,好些枝叶都像人一样左右挣扎摇摆着。
蔷薇花的香味也越发越浓郁。
这时,某盏移动的昏黄小灯悄然出现。
它到哪里,那里就有清脆响亮还伴着铁鸣的‘砰砰’声。
一道又一道,砰砰砰个不停。
所过之处,晃动的枝叶都重归安静。
谢逸宁悄悄看了半晌。
才对着黄色小灯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领结处的宝石稍微反光的管家开口问道:“管家爷爷,你在做什么?”
……
老管家动作僵硬。
他缓缓往主卧的阳台看去,一道非常非常不明显的人影,站在与窗帘影重合的地方。
又是…宁宁小姐。